至於范文程,現在的范文程,更是無語的很,按照皇上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們兩個力挺豪格將來上位了啊,可是自己只能出出主意,手裡可是沒有絲毫兵權的,在爭奪皇位這件事情上,力量,絕對的力量纔是最終的決定因素,而且,豪格還是一個只知道打仗的愣頭青,不被多爾袞給玩死那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啊。
不過,現在范文程能夠說什麼?既然皇上交代下來了,自己就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皇上,臣還是請您安心靜養,只要您身體康復過來,只需要幾年的時間,就可以將多爾袞壓制下去,畢竟您纔是正統,多爾袞等人不過是臣子,他們即便是有反心,也得到不到大清國上下臣民的支持,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皇上威加海內,德披四方,四海歸心,多爾袞沒有機會的……”
范文程心頭微微嘆息,寬慰道。
其實范文程心裡也清楚,皇太極的傷勢太嚴重了,如果說好好休養的話,倒是還有可能壓制下去,但是,如今局勢紛繁複雜,少不得他要操心勞力了,這傷勢想要痊癒,可是太難了……
濟爾哈朗也是連連勸慰皇太極,皇太極早已經疲倦至極,歪頭再次沉睡過去。
濟爾哈朗看看范文程,雖然自己很是瞧不起漢人,但是對於皇上極其信重的這個范文程,卻是好奇的很,這個傢伙可以說是長袖善舞,智計百出,朝廷上的許多方針政策都是出自他的手筆,雖然說自己這些旗主們權力更甚,但是比起范文程來,對這個大清國的內政上,卻是差的多了,整個大清的官職、禮制、律例,幾乎都是出自他跟寧完我之手。
“範大人,你說豪格的事情,可是如此處置纔好?本王倒是想要請教一二……”
范文程苦笑道:“王爺,此事非同小可,下官也不敢妄言啊,肅親王這件事情做的實在是太莽撞了,可以說是後患無窮了,現在皇上其他子嗣都還沒有成人,一旦皇上有個萬一,多爾袞兄弟又掌握着兵權,如果多爾袞真的有意這個寶座的話,這局面可是兇險的很了,他們三兄弟各自統領一旗兵力,再加上多爾袞還是吏部尚書,統領着滿朝文武,朝中沒有人能夠壓住他們三人,更何況,朝中還有一批人在支持多爾袞……”
濟爾哈朗眼神一凝,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揚長而去,將范文程一個人扔在了宮門口。
且說現在的代善,哪裡敢在路上耽擱,生怕去的遲了,在多鐸的蠱惑下,多爾袞在變卦,如果真的出了變故,那可是要命了,整個大清國都要亂作一團不可。
代善一路騎馬狂奔,不多時,就再次趕到了多爾袞的駐地,來見多爾袞。
多爾袞此時已經將隊伍在這裡暫時駐紮了下來,等待着代善的消息。
看到了多爾袞,代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道:“好了,十四弟,事情解決了,皇上已經答應了,將會將一旗兵力交給你執掌,讓你成爲一旗之主!而且豪格也會受到相應的懲處,這下子你滿意了吧,如今皇上重傷,京城局勢不穩,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不管是朝鮮還是蒙古諸部,必定人心思動的,我們必須着手穩定大清的局勢,絕對不能因此一蹶不振的!”
多爾袞點點頭,答道:“好,二哥,蒙古諸部,您倒是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黑山之時,警告了來援的察哈爾部,他們不敢亂來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朝鮮,這個國家就是一個牆頭草,搖擺不定。既然是二哥從中擔保,那小弟就將豪格這件事情揭過去,不過,哪個旗的兵力,要交給小弟呢?”
代善心頭一跳,終究多爾袞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含混道:“多爾袞,你也知道,現在皇上重傷在身,神智不甚清醒,如何能夠在這麼快就某一旗的兵力交給你?即便是確定了某一旗的兵力,那也需要與旗主甚至下面的中堅將領們進行協商,詢問意見方纔可以,這不是倉促之間,就能夠確定的事情啊……”
“哼哼,二哥,你不會在耍什麼鬼花樣吧?若是事情過後,皇上翻臉不認賬,卻是如何?到時候他那神志不清醒幾個字來塘塞我們兄弟,誰也沒有什麼辦法!”
不要說多爾袞,即便是多鐸也聽出了代善的語病,一語中的的將破綻點了出來。
代善心頭苦笑,只得正色道:“多鐸,這件事情,既然是我出面的,我自然是會負責到底,保管你們得到一旗的兵力也就是了,此言是皇上親口所言,自然是沒有任何疑義,甚至豪格都已經監押進了宗人府,連鑲黃旗都已經交給了濟爾哈朗暫時負責,待到皇上能夠視事之後再說。”
多爾袞淡淡答道:“好了,多鐸,既然二哥都這麼說了,我們就讓這一步,給後面的阿濟格送信,着阿濟格明日午時,三旗兵力開拔,返回盛京城,咱們兩個先進京再說,也好儘快探視一下皇上的病情。”
雖然現在的多鐸心頭依舊有些疑慮,不過他對多爾袞信服的很,既然多爾袞認爲沒有什麼事情,那自然就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再說了,有代善在這裡呢,如果皇太極真的翻臉不認賬,打不了到時候就朝着代善說話,想必代善也沒有膽量跟兄弟三個叫板,在朝中,現在許多力量都是多爾袞的,這些年來,作爲吏部尚書,多爾袞培植了大量的親信,並且將這些人紛紛送上高位,可以說地位舉足輕重!
看到兩個人再也沒有疑義,代善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只要先將眼前捱過去,多爾袞與多鐸沒有了那麼大的火氣,即便是受些委屈,想必也不會鬧得太過分,更何況即便是鑲藍旗也是正式落到了多爾袞的手上,也不是說多爾袞一點收穫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