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就是五萬兩,看來渠家真的很有錢,不過,還是太少了!
這距周虎臣的內心目標差距太大,看來是壓力還是不夠!
周虎臣滿面威嚴:“本將軍記得大帥說過,既然來到山西,就要給朝廷官員和萬千子民做出表率,守好我大明疆土,至於理通蠻族之事,本將軍絕不會放任,定嚴懲不貸!我華夏多少年來,這口外的蠻人都是我大漢民族的死敵,想來渠掌櫃也明白這個道理,這是大帥的一片爲國之心,渠掌櫃要明白!”
這明顯是不滿意啊!還打着朝廷大義的旗號,其實,這與逛青樓沒什麼兩樣,只要出的價碼足夠,出來賣的姑娘總會劈開腿的!
依舊不敢擡頭,渠源鎮咬咬牙,他再次拋出了價碼:“小人對大帥的決策毫無異議,遵守朝廷法度,這也是小人應有之義,本應鼎力支持!小的願再爲少帥的大軍援助萬石的糧食以備軍用!”
山西不是產糧區,由於近年的災荒,糧食漲價嚴重,很昂貴,渠源鎮能夠拿出萬石的糧食已經很不錯了。
可週虎臣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是不滿意。他身後的衛所將領已經直了眼睛;果然是名不虛傳,大家手筆啊!這個周大少爺一出馬就是五萬兩銀子外加萬石的糧食,竟然還不滿足,哪有天理啊!
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周虎臣顫動着翹起的靴子,他決定不再羅嗦了:“這樣吧!大帥在年前就開始募兵,準備招收新丁五萬,自然要徵集糧餉,渠掌櫃既然願意”捐助”,本將軍也就不客氣了!銀二十萬兩,糧兩萬石,本將軍會爲渠掌櫃的義舉樹碑立傳,會通報朝廷進行嘉獎。至於理通蠻族之事,本將軍也會查的明明白白,絕對不會誣陷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祁縣渠家人稱“渠半城”,周虎臣已經事先打聽的很清楚了,至於爲什麼拿祁縣渠家第一個開刀,原因很簡單,這個祁縣是他所有重要目標距離最近的一個。計劃已經做好了,在後面的進程中,周虎臣還要繼續按照計劃“拉練”下去。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周虎臣說了算!
渠源鎮眼前一陣發黑,這個周虎臣太陰狠了;樹碑立傳,通報朝廷進行嘉獎,這是在利用朝廷的名義封口啊!有了這些所謂的“捐助”證據,渠源鎮就是告狀都沒地方去告。而這價碼,周虎臣要的恰到好處,正好使的渠源鎮不至於傷筋動骨,這周虎臣看的太準,恰恰要到了這個左右爲難的點上,太厲害了,這與周虎臣的年齡完全不相稱!
大明山西經商的繁盛之地前期,是盛產鐵器的澤州和北方絲綢中心的潞州兩府,以及給邊鎮買賣糧秣交通鹽貨的商人。到了中後期之後,就變成了太原府和汾州府的商人,這兩府的商人因何發家,很簡單,就是和塞外關外的蒙古與女真貿易,蒙古和女真都是缺鐵,打造兵器武裝自己的能力都很弱。所以,這些晉商把這鐵器輸入塞外謀取暴利,這等於是將原本用骨箭和木矛的蠻族變成了武裝到牙齒的精銳戰士。而且蒙古和女真人打造和鑄造的能力同樣是很弱,肯定是有大批的兵器被直接被輸入到了這些蠻族手中。
正是因爲這種給關外敵人提供軍需的史實,晉商在真實的歷史上,自從滿清取得天下之後,晉商就取得了種種的經營特權和專屬的行業,成爲首屈一指地商人集團。
周虎臣清晰地記得一句話:無晉商,無滿清。
晉商的的發展是建立在笑看同胞的血淚之上,而且一不小心就笑看了三百多年,他們積累的萬貫家財,不知道沾滿了多少數也數不過來的冤魂。
周虎臣不會在意這些晉商的生死榮辱,因爲,他們是華夏的叛變者。他們再有通天能力,現在也無用武之地,這是非常時期,朝廷自顧不暇,他們的靠山現在顧不得他們。周虎臣對這些所謂的後世大清走狗坑定了,一定要坑的他們吐血不止纔算完。
當然,可能周虎臣會冤枉極少部分人,但,給這些人留着大量財產,隨着戰局的變化,那也等於是在資敵,所以,無論冤枉與否,周虎臣必須一視同仁的同時坑下去,這樣壯大自己,纔會削弱敵人嗎!
看到渠源鎮埋頭不答,周虎臣終於起身了:“既然渠掌櫃答應了,本將軍就不進縣城了,給祁縣渠家樹碑立傳的承諾本將軍一定會做到,會用最快的時間做到!朝廷的褒獎也會很快到來!
若糧食不夠,渠掌櫃可以用銀子替代,按市價即可,本將軍是講理的人,絕不會讓渠掌櫃爲難的,就這樣吧!”
渠源鎮感覺很冷,就像臘月的清晨。
這尼瑪也算講理!還不會讓自己爲難!
這是家族三成的財產,還好,不包括固定的房產與土地,拿出來正好不會傷筋動骨,不拿出來,後果就是...被滅掉滿門。渠源鎮相信兵過如梳,也相信周虎臣敢這樣做,也一定會這樣做,後果就是——人和財產都會失去。
渠源鎮無法拒絕的同時,他真的很佩服周虎臣,手段簡單,兇狠,也看的很準,這個裡通蠻族的罪名不用坐實,要錢要命讓你自己去考慮。周虎臣顯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最卑鄙的是,這些銀子和糧食是“捐助”,“捐助”新任總兵大人練兵爲由。而且,還有捐助文書,還要立碑樹傳。這個陰險的周虎臣做事一環套着一環,讓人毫無反抗之力,真的是好手段啊!
現在哭都沒地方哭,至於去告狀,去找誰,巡撫大人不在山西,就是在山西又怎麼樣?現在正是朝廷用兵的時候,一個商賈,怎麼可能告倒一省的總兵,這無異於是天方夜譚,至於告狀的後果...這些大兵作戰可能不行,但幹這樣的事,恐怕很是得心應手,後果不敢想象,一旦翻臉,那就是——雞犬不留。
“是,小人聽從少帥吩咐,定會讓少帥滿意...”依舊埋首於地,渠源鎮很痛苦,他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其實...若真的憑心而論,渠源鎮和渠氏家族冤嗎?
絕對不冤,做口外生意的商人,一點違禁物沒有藏匿,那是聖人,對於冒着巨大風險做口外生意的行商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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