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剛剛把衆教徒塞進大牢,鄭運林風風火火領着一幫差役便到了。頂點小說,..
鄭運林一臉鐵青,沉聲問道,“李博,在江都你是知縣,還是本官是知縣?”
自從李博被秦厲打服,被秦厲的人格魅力所感染,投靠秦厲之後,李博和鄭運林的關係一直處在僵化狀態。本來狼狽爲奸的一對鐵桿,走到了勢同水火的對敵。
李博是縣丞,正八品官,鄭運林這個知縣還真是沒權利罷免他。沒辦法,鄭運林整日氣的跳起來罵娘,發下毒誓有一天一定要將秦厲和李博這兩個不聽話的東西幹掉。
鄭運林畢竟是知縣,在江都縣衙的勢力和耳目不可小覷。今夜他正摟着新納的小妾準備一展雄風,發泄憋悶的邪火之時,一名差役慌慌張張砸響了他的房門。把李博率領差役破壞白蓮教聚會,並抓來十幾個教徒的事稟報出來。
鄭運林一下子就懵了,氣的當即面色蠟黃,再也顧不上他那身材美妙的小妾了,慌忙深夜召集在縣衙值班的差役,一路吼罵着來到監獄門口。
李博見鄭運林一臉怒容,心下冷冷一笑,臉上卻是一團和氣,拱手說道,“鄭大人這是哪裡話?當然您是知縣了。卑職見過大人!”
“哼!既然本官是知縣,那你抓捕白蓮教爲何不告知本官?你眼裡還有沒本官這個知縣?”鄭運林強壓心頭怒氣,逼問道。
李博心道,告訴你?告訴你你還讓我去抓嗎?秦厲真是精明過人吶,若不是秦厲提醒,我還不知道你和白蓮教有瓜葛呢。你個老小子真是隻老狐狸,隱藏的可夠深的,我和你共事好幾年竟然都被你瞞的死死的。幸虧我幡然悔悟跟了秦厲。若不然還真是被你個老小子拖下水了。
想到這裡李博一臉諂媚的笑道,“鄭大人。朝廷一直在追捕白蓮教,我沒稟報大人私自抓來教徒這不是要給鄭大人一個驚喜嗎?有了這些白蓮教徒,朝廷還不是要重重封賞我們嗎?”
“你……李博,放你孃的臭狗屁,你如何知道他們是白蓮教徒?江都縣在本官治理下一片太平,何來的白蓮教?真是無中生有,你這不是想要敗壞本官的聲譽嗎?你抓來的那些人分明是安分的良民百姓,李博你給我聽好,本官現在就命你速速將抓來之人全部放了!”鄭運林惡狠狠道。
鄭運林這樣說,無異於掩耳盜鈴。這和承認他和白蓮教相勾結已沒什麼兩樣了。
李博臉上波瀾不驚,微微笑道,“鄭大人,人既然抓來了,不審訊如何得知他們不是白蓮教徒?就這樣放了,那豈不是讓我一大晚上白忙活一場。再有,本官明明親眼所見白蓮教聚會,這些人也已承認他們參與了縣學縱火,就憑這點我也要好好審訊一番吶!”
鄭運林算是看出來了。這李博是在戲耍他,這是誠心要氣死他的節奏啊。真是想不明白了,秦厲那崽子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一直向着秦厲說話。聽秦厲的指揮。
說來說去鄭運林是知縣,李博只是個縣丞。一個縣丞竟敢和知縣叫板,當着這麼多差役的面,讓鄭運林實在難以接受。他感覺知縣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鄭運林不禁惱羞成怒,厲聲問道,“李博。你倒是是放不放人?”
“不放!我是縣丞,主管江都縣的刑獄,在這牢獄中我李博說了算!我的地盤我做主!”李博一挺胸膛,朗聲說道。
這話聽起來真是耳熟吶!貌似秦厲在縣學中面對王元正、蔣瑤、鄭運林等一干官員也是這樣說的。要不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李博纔跟了秦厲幾天便有了這番氣概。
鄭運林快要氣瘋了,一揮手,“抓,給本官將這藐視上官的狂徒抓起來!”
如果把秦厲比作一隻小老虎,那麼李博在鄭運林眼裡則一直是軟腳蝦了。別看鄭運林不敢在秦厲跟前耀武揚威,但在李博跟前還是非常蠻橫的。
鄭運林手下的差役平時得了鄭運林不少好處,此時正是表現之時,一個個叫囂着,氣勢洶洶蜂擁上來。
李博冷冷一笑,也是輕輕一揮手,他身後的幾個差役“蹌踉”一聲抽出腰中的彎刀,快捷的擋在李博身前。
這幾名差役是李博的親信,他們曾親眼目睹秦厲一人惡鬥百餘教徒,早已對秦厲佩服的五體投地,成了秦厲的忠實粉絲,把秦厲當成偶像哩。既然是當成了偶像,那就要效仿秦厲那種凜然無懼的冷傲氣勢。
七個人七把刀,七個人七張寒冷的面孔,七雙噴火的眼睛,個個熱血封騰,一副要拼命的架勢。鄭運林帶來的差役雖然人多,但每一個人卻都是抱着在鄭運林跟前好好表現,巴結討好鄭運林,希望能從鄭運林身上撈到更多好處的心思,可不是來送命的。
要知道小命完了,有多少好處,有多少錢財也是無福享受嘍。
面對這七個凶神惡煞,差役們退縮了。無論鄭運林在身後如何催促,就是沒有人率先衝上去,雙方陷入對峙之中。
李博甚是得意,微微笑道,“鄭運林,在江都你收拾不了秦大人,想收拾我李博嗎?嘿嘿!我李博既然跟了秦大人,自然不會丟秦大人的臉,我李博也不怕你!”
鄭運林徹底無語了。
暗暗想道,在江都我纔是老大哩!可如今爲何會成了這種樣子?都是秦厲那崽子給鬧的,秦厲,本官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要將你趕出江都。
鄭運林也是看清了眼前形勢,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狠狠說道,“李博,今日本官暫且放過你,本官立刻去揚州府彈劾你,本官就是不信了,本官治不了你,就沒有治不了你的人了!”
“呵呵!隨便!”李博嘴角一咧,十分不屑道。
鄭運林無力的揮揮手,“撤吧!一羣沒用的東西!”
說完扭身便走。
那些差役這時候倒是積極的很了,緊隨着鄭運林身後訕訕而去。
李博和七個差役哈哈大笑,笑聲充滿了得意,輕蔑和譏諷。
……
揚州府通判黃澤書房內,黃澤坐在太師椅上,一張老臉陰沉如水,冷冷的看着跪在桌前的渾身發抖的邱京。
黃澤都七十歲了,但一直身體硬朗。雖然他是揚州府衙的通判,卻是當了甩手大爺,很少去當差上班,完全是一副倚老賣老之態。
當然了,若真以爲黃澤老了,啥也幹不了,那就大特錯了。都這把年紀了,還是嗜好斂財,愛財如命。真正想當個守財奴葛朗臺一樣的人。
他在三十年前,還是縣城一個小差役的時候便加入了白蓮教。現在是白蓮教十二個堂主之一,也是江都白蓮教的總瓢把子。這些年來,他悶聲發大財,在他家中已是金銀如山。
此時邱京早已把昨日夜間發生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過了好久,黃澤才痛聲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小看秦厲,你就是不聽。
你也不用你那豬腦袋想想,若是秦厲那麼好對付,值得舵主大人親自給我下令嗎?
哼!江都白蓮教毀於一旦,全賴你呀!”
“堂主大人,小的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小的一定要報仇,將那秦厲碎屍萬段。”邱京聲音發顫說道。
“碎屍萬段?段個屁呀?你現在手下還有人嗎?得了吧!我問你,運河之上那一萬擔鹽可曾運走?”黃澤語氣稍稍緩和,沉聲問道。
“沒……還沒。”邱京不敢撒謊,如實回答。
“你他孃的真是沒用的東西,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這要是讓那多管閒事的秦厲狗崽子給發現了,那不徹底毀了我江都的白蓮教,斷了我們的財路嗎?”黃澤憤怒至極,雞爪子般的手指指着邱京罵道。隨後一腳狠狠踢在邱京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