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婚禮的隆重程度看,郭家弄來了鑼鼓班子,準備唱兩天的大戲。網而秦厲這邊卻是有點兒冷清了。所謂的冷清並不是人少,而是沒有任何鑼鼓班子,更沒唱戲,只是有數不清的百姓來秦府吃飯。
依照秦厲的要求,秦府事先殺了三十頭肥豬,開磨坊整整磨了兩天的豆腐。城外的流民在餘大猷和十五個特種兵的看管下,分批次有秩序的來秦府用餐,這次吃飯白麪饅頭管飽,豆腐管飽,適當每人給弄一小碗豬肉。
單純的管流民們一頓豬肉,秦府自然是沒有半點問題的。之所以每人只管一小碗,完全是因爲流民長期處在飢餓或是半飢餓狀態,腸胃已經很不能適應大肉了。所以必須要適當吃肉,不然那是要出人命的。
在流民吃飽喝足,臨走時候每人還要上六個白麪饅頭。
秦府準備用兩天的時間讓城外的流民都是進城好好吃上一頓飽飯,這樣一來,整個秦府那是隨時都是人滿爲患,包括夜裡。
朝廷大員、六部的各級官吏,以及全國各個州縣的官員都是來京城賀喜。當然了,必然會有很多不能來的。那些不能進京的也是讓人送來賀禮,賀禮不可謂不重。
當然了,這些官員都是把賀禮送到郭勳府上的。至於秦厲府上嘛,呵呵!對不起,我們還真是不知道有您這一號。
楊廷和雖然是朝廷的內閣輔,他家要出嫁女兒了,自然應該賓客如雲的。可人家楊府卻是閉門謝客,不招待任何人,也不收受任何人的賀禮。
楊廷和家的喜事辦的可謂低調十分,低調中的低調。
秦厲和郭房比賽婚禮的隆重,自然要從賓客的多少,賀禮禮金收受的多少來比拼的。
聽說秦府人山人海,這讓郭勳很是吃驚,並表示壓力很大。可當他聽到去秦府的人是隻吃飯,並沒帶任何禮金,那些吃飯的人是窮鬼,是流民的時候,郭勳立時笑了。
再細細掃聽後更是讓郭勳得意非凡。
今天去秦府賀喜的人沒有一個朝廷大員,就是連京城或是州縣中不入流的小官都是沒有。
乖乖龍地咚!這秦厲混的也太差了吧?怎麼說也是一個正四品的騎都尉吧?雖然只是個散職,沒有具體的權利,但也應該結交三個五個的朋友呀。怎麼說他也是從揚州起步,混過江都縣學,咋就沒有一個朋友呢?
不用問了,秦厲這傢伙定然是爲人刻薄刁鑽,不會有一個朋友的。爲了能吸引更多的人,怎麼說婚禮也是要混個人氣的。秦厲這是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才請那些窮鬼,那些流民來白吃白喝的。
楊廷和聽說秦厲請客請的是城外數不清的流民。楊廷和當即便是沉默了。
秦厲,好一個秦厲,好樣的。請流民吃飯,這是要幹啥?收買人心嗎?要知道你這樣收買了人心可是要引起皇帝不滿,引起太后不滿的。
要知道,老夫雖然在城外開設了粥棚,老夫那是稟報了太后的。哼!請流民吃飯倒是可以增加了人氣,也使婚禮辦得很有特色。但你小子畢竟是毛嫩了,要知道沒有得到皇帝或是太后的允可,那是要惹禍滴。
楊廷和到底還是把秦厲想的簡單了。秦厲請城外流民吃飯不但是稟報了皇帝,也是稟報了太后。
正德皇帝現在正忙於養病,自然沒心思搭理秦厲的事情。倒是張太后得到秦厲的稟報後,先是吃了一驚,而後卻是大加讚揚,很是認同秦厲的做法。
整整一天過去,秦府沒有任何一個高官顯貴登門,也沒有收受到半兩銀子的禮金。那副殘相簡直無法言說。
“哈哈!秦厲,這傢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土老帽呀?以爲來了京城就能和我郭勳叫板了?要知道我郭勳乃是世代忠烈。絕不是你個小小的騎都尉可以叫板的。
唉!老夫現在真是有種感覺,和你這樣的人比賽那都是在打老夫的臉吶,老夫是絲毫沒有顏面吶。
楊廷和個老東西這時候咋還不露面?還他奶奶滴的當縮頭烏龜吶。這老傢伙這一輩子就是愛當縮頭烏龜,也就是當着縮頭烏龜才混上了這內閣輔。
哼!內閣輔若是讓老夫乾的話,大明怎麼也不會落魄到今日的窘境。
老夫這次便是要從秦厲這崽子入手,徹底擊垮你楊輔,看你能耐我何?”
此時的郭勳那份自信,那份得意簡直無法形容。他志得意滿的和昌國公張鶴齡說道。
張鶴齡是張太后的親弟弟,他和郭勳脾性相投,兩人的關係鐵到了一定程度。他們兩個人就差晚上在一起睡覺了,其他時間大部分是在一起混的。
這次郭勳府上兒子郭房的婚禮全權負責人,總指揮便是昌國公張鶴齡。
此時張鶴齡的一對小眼睛眯着,他先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而後便是說道,“郭兄吶,今日我們收受禮金折算成銀子應該是三萬六千餘兩了。京城所有的朝廷官員幾乎都是來過了。
就是連楊廷和那縮頭烏龜都送來了五百兩的賀禮。說起來小弟算着也就是差江彬江大人還沒露面了。
郭兄吶,小弟看這江大人此時正是在觀察頭勢吶。小弟就是納悶了,還有什麼可以觀察的,難道這時候什麼看不明白呀?秦厲那崽子能和郭兄比嗎?
都他奶奶的一天了,小弟聽聞他是一文錢的禮金沒收到吶!此人的人緣真是差到了極點。”
“呵呵!江彬不來正和我意。昌齡呀,現在誰都可以拉攏,誰都可以做朋友,唯獨這江彬卻是不能。對於江彬,我們是躲得越遠越好。”說起江彬,郭勳壓低了聲音道。
“郭兄你是說……哼!江彬真若是有那事的話,我張鶴齡第一個砍了他的腦袋。”張鶴齡陡然站起,厲聲說道。
也難怪了,張太后是張鶴齡的姐姐,江彬真若是想推翻了大明,張太后還能當太后嗎?張太后不是太后了,他張鶴齡還是個屁的昌國公呀?到時候張鶴齡還有什麼地位可言,甚至連小命都是保不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