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看我如何治病

說來周飛也算行醫多年,眉頭稍稍一皺,便是有了主意。他用力按住鄭七的額頭,壓低了聲音在鄭七的耳邊說道,“不要動,也不要說話,你這病能治。”

他說話的聲音細弱蚊鳴,就是鄭七都能勉強聽到。秦厲和慕容冰雖然都是武藝高強的人,耳聰目明,但還是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只是看見周飛的嘴巴一張一合的,秦厲不禁暗暗奇怪。他孃的,這周扒皮到底醫術咋樣呀?怎麼看樣子好像是在使用咒語。他孃的,難道他是個巫醫嗎?

心下雖然這樣想,但畢竟還是要指望着他給鄭七看好病呢,所以暫時並沒有出聲,只是細心在一旁觀望。

周飛的那隻手在鄭七的額頭上用力不小,別看周飛瘦小枯乾,但力氣卻着實不小。也難怪了,從他舉手投足和那中氣十足的膛音,不難判斷這老傢伙也是個練家子。只不過若是說他的武藝如何如何,秦厲倒也能看出些許端異。

周飛只是練過武藝,他的武藝只能是在平平的行列,絕不可能步入高手之列。

但即使這樣,他用的力氣很大,那躺着的老者鄭七也是難於忍受。鄭七雖然身體肥胖,年輕之時也是個壯漢,但畢竟剛纔昏迷了那麼久,身體十分虛弱。他此時不禁身體亂動,胡亂掙扎起來。

周飛已經叮囑他不要胡亂說話,他倒是也不敢說啥。

周飛又是在他的額頭用上了些力氣,隨後一下挪開,大步走向八仙桌。八仙桌上放着一個不大的藥箱,周飛很是利落的從藥箱裡面取過了幾根銀針。旋即轉身又是回到了木牀一側。銀針在手,非常準確的紮在了鄭七的腦袋上。

呵呵!要說周飛的鍼灸之術可能很不簡單,幾根銀針下去,鄭七立刻安定了。

他又是重新陷入了昏迷。

周飛的臉色剛纔還是慘白無比,此時倒是逐漸恢復了正常。這老傢伙是個紅臉膛,其實氣色很不錯吶。只不過是雙眼圈稍稍黑,這當然是這老傢伙花心所致。

周飛站直了身體,轉頭朝秦厲望過去,臉上倏忽間便是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道,“要說小人這醫術,在河間城算是屈一指。呵呵!往大了說,小人的醫術就是在整個河間府也是數的着的。

這老者剛纔乃是腦袋抽風,小人的銀針一下,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能有好轉了。再配上小人的些許藥物,估計這老人家不用多久康健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他畢竟是沒有看出鄭七的病因,此時也不好把話說滿,但這話裡話外分明是告訴秦厲,鄭七現在安定了,完全是他的功勞。對於鄭七的病,他是看的非常透徹的。

秦厲一直在冷冷的觀察着周飛的一舉一動。

因爲對人體重要的穴位把握的非常清楚。秦厲看的仔細,周飛在鄭七的腦袋上下針完全是爲了控制鄭七,讓鄭七暫時性昏迷。至於這銀針扎**位就能治好腦袋抽風,秦厲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在記憶裡極力搜索着腦袋抽風是個什麼病。

因爲畢竟在大明有許多病症的名字和後世的名字不一樣。但想來想去,秦厲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腦袋抽風和天旋地轉聯繫起來。

院落中的衆人自然是看不出任何門道,他們只是注意了剛纔鄭七還在掙扎翻滾,周飛只是幾針下去,便是能讓鄭七繼續昏厥,他們自然認爲周飛是很神奇的。

“哎呦,你還別說這周扒皮,雖然收取的診費頗高,但人家確實不簡單哩。醫術高,也難怪大門口懸掛藥到病除的匾額。”

……

議論聲不一而足,但多是說周飛醫術高明。

也難怪了,像是今天這樣他們親眼目睹周飛行醫還是頭一次。周飛雖然是河間城的郎中,但他們這些百姓是從來沒讓周飛看過病的。因爲實在是看不起吶。動不動就是幾十兩,甚至是上百兩的銀子,誰家有那麼多的銀子吶。

許多時候,得病了,就完全依靠自身恢復。實在恢復不了的,那就只有死掉一條路了。

對百姓們的議論之聲,周飛聽的很清楚。此時他不禁沾沾自喜,暗道,嘿嘿!看來今日這疑難雜症又讓老夫瞞混過去了。河間城的百姓們雖然都是窮鬼,十分可惡,但今日卻是有些可愛了。

秦厲裝出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欣喜的問道,“周郎中,這麼說你剛纔給鄭七使用了銀針,一炷香的功夫後他醒轉,那天旋地轉的病痛就消失了?”

“這……應該是這樣。治療這種腦袋抽風的病痛說來也是小人的拿手功夫。在小人的銀針之下,一般說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都能消失或減輕。不過吶,凡事兒也要因人而異。小人剛纔給這老者細細切過脈了,老者的體質有些虛弱,他可能要好的慢一下罷了。不過,配上小人的獨家秘藥,這老人家好起來也是指日可待。”

周飛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十分冷靜的回答。

他早已判斷出了眼前的秦厲雖然不是皇上,但畢竟也是一個大人物。反正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郎中能惹得起的。怎麼辦?看樣子眼前這人只是外鄉人,至於那老者嘛,剛纔不是那羣可愛的百姓已說過了嗎,是眼前這對夫妻不期而遇,主動幫忙。

既然他們是外鄉人,那自然不會在河間城呆上幾日。待我給這老頭配些昏厥睡眠的藥物,先控制住了他。至於以後他腦袋是不是還暈,他是死是活,關我周飛屁事。

反正在這河間城我周飛雖只是個小郎中,但能惹得起我的也是不多。

然而讓周飛萬萬不曾想到的是秦厲雖不是郎中,但卻對人體的穴位拿捏很準,此時秦厲早已恍惚看出周飛是在玩兒貓膩。

他孃的,你個老東西,你個庸醫,看你能胡謅到什麼時候。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過去了。

周飛又是朝秦厲小心翼翼的笑了笑,便走到了牀前,從鄭七頭上拔下那幾根銀針。

說來真是奇怪了,可能這鄭七是在故意和周飛搗亂。鄭七本來剛纔又昏厥過去了,可週飛剛剛拔下銀針,鄭七便又醒轉了。這回醒轉後他那肥胖的身體直接從木牀上翻下來。“啪嘰!”一聲,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反倒是讓鄭七清醒了很多,他雙手抱住腦袋,瞪圓了兩隻驚恐的眼睛,聲音顫抖的說道,“郎中救我,郎中救我!我的腦袋,我的腦袋呀,天旋地轉,天旋地轉吶!

我飄起來了,飄起來了!我要死了嗎?我還不想死呀,我家裡還有老婆子,還有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孫孫哩,我要看着我那小孫孫長大。”

他的聲音雖然顫,但明顯是口齒清晰,膛音很足。

這便說明他只是腦袋的問題,其他地方不應該有病症。

周飛的臉色此時又重新恢復了那蒼白之色,甚至比剛纔還要蒼白。奶奶滴!這糟老頭子真是可惡,你就不行安定會兒嗎?真是讓老子不省心吶。你他奶奶的到底這是得的啥病,天旋地轉,天旋地轉了你咋還不死呀。在老子未給你看病之前你若死了,那可要省去老子多少麻煩吶。

怎麼辦?怎麼辦?看來今日老夫要丟人了。

丟人其實並不要緊,關鍵是當着這麼多百姓的面,更重要的是眼前這位不知道是哪方的神聖能放過我嗎?要知道,剛纔可是說他的症狀要消失或減輕吶,可眼下卻明顯是加重了。

周飛彷徨無計,但還是比較冷靜的打算取過銀針,又要給鄭七下針了。

秦厲一直冷冷的觀察着,驀地腦中靈光一現。他微微蹲身,輕聲問道,“老人家,你這幾日都是吃過啥東西呀?”

鄭七隻是頭暈,但神智卻很清楚,幾乎連猶豫都沒猶豫便回道,“吃什麼?能吃什麼,粗茶淡飯唄。我一個小老百姓能吃的起啥呀?

對了,這幾日豬肉稍稍便宜了些,我便是買了些豬油,狠狠吃了幾日。你還別說,那豬油真是香吶。香死個人吶。

小老兒都好多年沒吃上過這豬油了,這回可是過了癮了!”

肥胖,豬油。

這……這不正好……

秦厲更加篤定了他剛纔的判斷。

見周飛又要給鄭七施針了,秦厲冷冷的說道,“周郎中,你那銀針倒是很準,但總是那樣控制住他讓他昏厥,恐怕是不但不能治病,反而會讓這老人家的病情加重。

依我看,你這分明是想置人於死地。庸醫,你就是個庸醫!”

秦厲的怒火終於噴薄而出。

壓制了這麼久,一直是想着有求於人,擔心周扒皮不給這老者治病了。此時哪裡還能壓的住了?

越是說越是生氣,最後秦厲揚起巴掌,一巴掌便是狠狠扇在周飛那蒼白的臉上。周飛一愣,但卻是大氣兒也不敢出了。唯有恐懼的看着秦厲,像是傻了一樣。

剛纔秦厲簡單的幾句話,恰恰是說到了他心坎上。不錯,他用銀針就是想譁衆取寵,更重要的是控制鄭七的神智,讓鄭七昏厥。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施針不但治不了鄭七的病,反倒是讓鄭七的頭腦受到很大損害,讓鄭七的病情加重。若是施用幾次,或是施用的時間長一些,這鄭七的性命堪憂。

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竟讓秦厲看出來了。他驚疑不定的望着秦厲,暗暗想道,咋的?莫非他其實是懂醫術的,他是故意來給我添亂的?

又是想起秦厲自打進門後這一連串的舉動,直到最後拿出了御用的如意,周飛便更加緊張和恐懼了。

給周扒皮響亮的來了一個嘴巴,秦厲的火氣稍稍小了點兒。此時還不是和這老傢伙算總賬的時候,秦厲便厲聲喝道,“你個庸醫,滾一邊去,看我如何治病。”

乖乖隆地咚!相公要給人治病哩。啥時候相公成郎中了,相公從哪裡學來的醫術呀?我家相公真是大能人,無所不能吶!

慕容冰如是想到。

她和秦厲在一起的日子長了,對秦厲早已瞭解透徹。相公雖然有時候喜歡說些大話,胡亂吹噓一通,甚至有時候還忽悠人。但在大事上相公從來都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從來都是有的放矢,說到哪裡必然要做到哪裡的。

眼前是一個在地上掙扎着,痛苦不堪的老者。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吶,相公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的確,今日相公被這周扒皮氣瘋了,相公早晚是必然要教訓這周扒皮的。這時候狠狠打他的臉,讓周扒皮難堪的確是很過癮,很讓人興奮的事。但相公畢竟貴爲知府了,他對百姓是非常愛護的。他更不會不重視這老者的命。

此時慕容冰便心中歡喜,饒有興致的看着秦厲。

豈止是慕容冰,就是連院落中的衆百姓,也是納悶不解,一臉驚奇的看着秦厲。就是連那周飛,此時也是睜着一對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忍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燒痛,好奇的注視着秦厲的一舉一動。

呵呵!秦厲剛纔給他的那一巴掌用的力氣太大了。

周飛畢竟是郎中,他雖然沒有醫德,但在醫學領域的求知之心還是很大的。畢竟他是愛好醫學的。

讓衆人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的是秦厲突然從懷裡取出一把精美的匕。

匕青芒閃閃,耀人眼目,一看便知是吃毛利刃。

秦厲的嘴巴微微抿着,那把匕在鄭七的耳根下晃動了幾下。鄭七雖感天旋地轉,但也是感覺出那匕的森森寒意。他驚恐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小爺爺呀,你可不能殺我呀,我還想活着哩。”

慕容冰臉色微變,咋的?相公該不是真想殺了這鄭七吧?拿匕在他腦袋上晃來晃去的,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呀?

秦厲一副雲淡風輕,不以爲意的模樣,輕聲說道,“老人家莫要擔心,我怎麼會殺你呢?我這是要給你治病哩。

我雖然醫術不高,但總好過周扒皮那庸醫吧。老人家放心,這把匕就能讓你恢復如初!”

秦厲嘴角微微一笑,匕便是毫不留情,迅的朝鄭七的耳垂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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