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是有些說不清的事情,大人物出場的時候往往會千呼萬喚始出來。這次在望江樓的衆位客人要等的那兩位大人物就是這樣。本來剛纔那酒樓的夥計早已把秦厲的胃口吊起來,秦厲就想立刻一睹夥計口中那大人物的真容吶。要知道,秦厲現在見到了望江樓的掌櫃混海龍胡海朗。胡海朗無論從相貌還是氣度上好像都比秦厲要強上一些,這讓秦厲心裡很不舒服。可是從那夥計口中得知,將要出場的那位大人物比胡海朗要有有身份,有地位。他的威力要比胡海朗大上很多吶!這更是讓秦厲心裡不舒服。
還有那不但人長的美貌天仙,而且又會吹拉彈唱的美麗女子王小姐,她更是勾動了秦厲那顆躁動的心,挑起了秦厲的心絃。
坐等這兩位大人物的出現,那種滋味可是非常難受的。酒樓的夥計本來說是他們馬上要來了,可爲什麼一罈子酒差不多都喝完了,還是沒有見到他們兩人的蹤影吶。咋的,大人物就牛氣呀,就讓這麼多久等嗎?要知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浪費這樣的時間就是在浪費生命吶。
心裡雖然是又着又氣憤,但必須還要等着。因爲並不是人家一定要秦厲他們等着他,這是自己願意的行爲,能怪得了人家嗎?
千呼萬喚始出來去,終於來了。
先上來的是八個大漢,八個漢子全都是彪形體壯,每人手裡舉着一把鬼頭大刀。漢子們都是面目兇惡,那刀鋒更是鋒利無比。秦厲和周帆,李歡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來那鬼頭刀絕對是見過血的。八個漢子昂挺胸的在大廳中分列兩邊,每一邊四個人,然後將鬼頭刀往肩膀上一擱。橫眉冷目的看着大廳中所有人。即使那望江樓掌櫃的混海龍胡海朗此時也站起來,臉色雖然還很平靜,但秦厲還是能看出來,他此時也很緊張。
乖乖隆地咚!好大的派頭吶,人還沒出場,他的走狗們卻先上來了。單單是看這些漢子,秦厲就心下一動,都是上過戰陣的人,而且這些漢子的功夫都不弱吶。從剛纔八個漢子走路的姿勢和氣勢上看,他們應該是江湖人。
八個漢子上來站好了隊列,隨後是八個收拾停當的女子。每一個女子長相都是奇美,但卻是一臉的嚴肅,很冰冷的樣子。秦厲看到了她們,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冰美人慕容冰。她們和慕容冰可是有的一拼吶。當然了,要說美貌和氣質,她們自然和慕容冰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這八個女子都是一樣的綠衣,一樣的穿着,全都是侍女的模樣,不過每個人手裡都擎着一把長劍。長劍亮光閃閃,寒氣逼人。
秦厲的虎目微微眯起來,暗道,看樣子要出來的這位大人物應該是愛好武藝的,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他孃的,就這陣勢,差不多都要趕上皇帝了。他以爲他是皇帝嗎?
八個侍女也是分別站立在兩側,隨後又是兩名年紀稍稍大一些的女子。這兩名女子倒是端莊大方,走路嫋嫋婷婷的,很有點兒淑女的味道。不過細心的秦厲還是看出來她們兩個也是高手。
在這沿海之地,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十八個高手,這十八個高手若是去抗擊倭寇那該有多好,可是偏偏要護衛一個什麼大人物,甘心當一個什麼大人物的走狗。
不知道這大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厲正在胡思亂想的空當,從樓下慢慢走上來一個個頭稍矮,年齡的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年生的眉目清秀,但眼角眉梢卻是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殺氣。他全身穿着鍛子面的紫衣。手裡拿着一把摺扇,像模像樣的還要扇動幾下,一副富家公子吊兒郎當的架勢。
那少年剛剛一上樓,大廳中的所有人全部都躬身行禮,很是尊敬的說道,“船主大人好!”
少年看也看他們,好像全都把他們當成空氣了。少年的目光在大廳中稍稍掃視了一下,便把目光落在瞭望江樓掌櫃混海龍胡海朗的身上。
胡海朗立刻周身一顫,急忙走過來朝少年躬身施禮,諂媚道,“望江樓掌櫃胡海朗拜見船主大人!”
聲音低沉,極其諂媚,一副小心翼翼之態,生怕惹怒了那少年。
少年微微頷,搖晃了一下手裡的摺扇,清脆的聲音說道,“混海龍不必多利,今日我就是在這裡等着我姐姐過來,好讓我姐姐爲大家彈奏一曲。呵呵!混海龍吶,說起來還是你這望江樓不錯,我那姐姐就喜歡在這裡彈唱吶!”
“船主大人能在我這小酒樓聽唱,那是看得起我胡海朗,胡海朗感激不盡。再有,王小姐能蒞臨我這望江樓,更是讓我望江樓蓬蓽生輝哩。”
胡海朗一臉諂媚的朝那少年笑了笑。
少年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胡海朗的前胸,說道“呵呵!混海龍客氣了,我長年在外忙碌,這幾日總算是空閒下來了!怎麼說也要和我那姐姐見上一面,聽上一曲吶!”
“是,船主大人,船主大人快快請上座!”胡海朗匆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少年也不客氣,邁着方步慢慢走過去,坐在了胡海朗上的位置。
桌子上早已擺放立刻美味珍秀,不過那少年好像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便說道,“這可都是晌午了,我那姐姐爲何還不來呀?”
那兩個年齡稍稍大些的女子此時早已站在了那少年身後,神色平靜。其中一個女子在少年耳邊柔聲道,“主子稍等,已派人傳話過去,估計王小姐這時候應該在路上,應該馬上就到了!”
“呵呵!好!”少年兩隻眼睛立刻精光四射,把摺扇重重的在桌上一放,又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優哉遊哉的喝起茶水了。
自打那少年進來,秦厲在雅間裡就一直在暗暗觀察着那少年。乖乖隆地咚!他就是那酒樓夥計口中的大人物嗎?還以爲是個多大的人物,生的三頭六臂吶,卻原來是個不大的孩子。不過這孩子氣勢很是不小,最重要的是他說話雖然童音未泯,但卻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像是出自孩子之口,完全是一個大人的口吻。
真是世界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這少年雖然年齡不大,但言談舉止和一個大人無異。這他孃的是典型的早熟吶。
還他娘叫什麼船主?
秦厲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着船主這個名字。好像在大明的官職裡沒有這個名字呀?他應該是個什麼官?船主,看樣子很牛氣的樣子。
船主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更像是江湖上的某種封號。
秦厲暗暗想道。
細細的看着那少年,舉手投足間確實透出一股老成之色。這也算是個奇葩了。
哎呦!這少年的相貌怎麼越是看越是感覺有些熟悉呢,眼角眉梢,尤其是那一張嘴,怎麼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腦海中努力搜索着,怎奈秦厲就是想不起他是誰了?
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着。
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秦厲立刻回過神來,一雙虎目急急朝樓梯口看去,很快樓梯口出現了一個靚麗的身影。
那是一個個頭高挑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襲白衣,一塵不染的樣子,懷裡抱着一把琵琶。琵琶呈現古木的黃色,秦厲雖然不通音律,但也能的看的出那琵琶應該是很有些年頭了,應該是一把古琵琶,價值不菲。呵呵!若是放在後世,絕對是一個文物,值得收藏的寶物吶!
女子一頭如烏雲如瀑布般的秀隨意披散在腦後,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只是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相貌,秦厲就爲之一呆。
粉面含春爲不露,丹脣未啓笑先聞。
一雙鳳眼放着放光彩,很是明亮,櫻桃小口硃紅玉潤,粉頸桃腮……
秦厲在腦海中極力搜索着用來形容那女子的美好詞彙,怎奈始終尋不到一個最爲合適的詞語。
也許只有在電腦上通過刻畫修飾才能出現這樣的奇美女子吧。
一句話,此人只因天上有,何似在人間?美,實在是美麗。
單單是看着那女子,秦厲的一雙眼睛便再也捨不得離開了。女子緩步上樓,秦厲的目光便也跟着她上樓。
其實在女子身後還是跟着兩個侍女的。那兩個侍女的容貌也着實不錯,但秦厲卻連看她們都沒看上一眼。也難怪了,有這樣的一位美貌女子,有誰還會去注意其他人呀?因爲任何人在這奇美女子跟前都會相形見絀。
不用問了,這女子定然是那酒樓夥計口中的王小姐了。
果然那女子剛剛出現在樓梯口,早先到的那被稱作船主的少年便站起來,急急的迎上前,道,“姐姐,我等你多時了!”
言語中很是親切,那女子也是微微一笑,道,“叫弟弟久等了!”
“能等到姐姐來了,就是弟弟的榮幸,就是讓弟弟再等上幾個時辰又怎麼樣呢?”少年船主諂媚道。
“貧嘴!”女子輕聲呵斥一聲。
上樓後,早有人搬來一把椅子,讓那女子面對着少年船主和酒樓掌櫃的胡海朗坐下。那女子先是蹙眉一下,隨後朝少年船主道,“弟弟,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吶,想要叫姐姐彈唱可以,必須要拿出足夠的銀子,在你姐姐這裡,可是隻認銀子不認人的吶!”
說來那少年其實就有種霸氣了,可是在這女子跟前卻總也霸氣不起來了。更像是一個乖乖的小弟,他急忙點頭道,“呵呵!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弟弟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況且這是在混海龍的酒樓,即使弟弟沒有銀子,胡掌櫃的萬把兩銀子還是能拿得出來的。對吧,胡掌櫃的?”
我勒個去!這少年還是很狡猾哩、他這分明是要胡海朗拿銀子了。那胡海朗其實在心裡早已在暗戀那女子,怎奈在那女子跟前,他總是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這時候聽那少年如此說話,便急急的表態道,“船主大人說的是,到了我這望江樓,自然是我來出銀子!呵呵!銀子嘛,我自然比不過船主大人,但說起來也是有些的。至於王小姐要的三千兩銀子,那絕對是小事一樁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那女子身後的侍女便說道,“胡掌櫃的可能說錯了,不是三千兩,是六千兩吶!的確,我家小姐每次出場都是三千兩,但那是在我家沒有事情的情況下的價格。今日我家小姐有要緊的事情,可是聽說船主大人來了,還是把事情推後了來了這望江樓,價錢自然要翻倍的。”
他們說話,秦厲一直在用心聽。
乖乖隆地咚!這奇美女子的每次出場費是三千兩。三千兩銀子呀?這價格可是夠高的,就是在京城瓦肆勾欄的花魁每次的出場費也不過是幾百兩銀子。至於那些沒有名氣的女子,只要是幾兩銀子,甚至是幾百文錢都是可以出場的。
她這一下子就是三千兩,而且今日還要翻倍,六千兩銀子。她長的貌美不假,可是不是她不是憑着美貌嗎?完全是靠她吹拉彈唱的本領嗎?她到底有多大的本領嗎?難道比皇宮裡的樂師還通音律,還值錢嗎?
這樣一想,那奇美女子更是勾起了秦厲的興趣。
混海龍胡海朗稍稍一愣,便說道,“春菇既然說了是六千兩,那就六千兩,春菇吶,一會兒等王小姐彈奏完了,你就可以去賬房支取銀子了!
船主大人,小店雖然生意不咋的,但六千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他是朝着那少年船主在恭敬的說話,不過,他最主要的是在說給那奇美女子聽。意思是,爲了你,我可是一下子就拿出六千兩銀子吶!王小姐呀,你可看清楚了,我胡海朗爲了你可是一擲千金,眉頭都不帶皺的。
再有,說來我胡海朗也算是個人物,風流倜儻,難道你王小姐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他的心思自然沒有人能清楚,那王小姐更是不曾看他一眼。
那女子抱起琵琶,問道,“弟弟,今日可是隻彈唱一曲的,不知弟弟想聽哪一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