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和林嫣兒並肩在錢肥等衆人驚訝、羨慕、癡呆的眼神中徐徐而走。
剛剛邁出幾步,林嫣兒便俏臉一揚,迫不及待的嬌聲道,“沒想到相公有這等才學,相公真是好本事吶!”
被心愛的小嬌妻誇獎,秦厲一時更是歡喜無限,有些飄飄然了。不過他倒也是誠實之人,笑道,“嘻嘻!嫣兒以爲剛纔真是我做的詩嗎?自古有言:天下文章一大抄。你相公只不過是拿別人的詩來應付一下罷了!”
“別人的詩?他們可都是讀書人,如何就未發現呢?那是誰做的詩呀?”林嫣兒不解的問。
秦厲心道,其實他們若是發現也不難,只要是多活上一百多年就行了!呵呵!秦厲壓低聲音道,“這個人嘛,是個小人物,他們自然不知道,叫納蘭性德!”
錢肥等衆人癡呆的注視着秦厲夫妻二人遠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錢肥喃喃道,“奇才呀,真是奇才,真乃妖孽!”
隨後向前緊跑了幾步,高聲問道,“錢肥敢問小兄弟。不對,敢問小神仙姓甚名誰?”
秦厲頭也不回,高聲道,“在下秦厲是也!”
“。。。。。。”錢肥等人瞠目結舌。
今日秦厲和錢肥賽詩,本來是一件小事,但秦厲萬萬不曾想到的是他剎那間成詩詞十首,被錢肥等人在揚州迅速傳揚。
一時間,揚州人都在傳揚一件事,誰說秦厲不讀書,靠巴結諂媚,阿諛奉承哄得皇上高興才騙了個舉人身份?人家是真人不露相,滿腹才學吶!甭說是御賜個舉人,就是御賜個狀元也是承受的起,毫不屈才吶!說來皇上還是很有眼光,很會識人的呀。
後來秦厲竟然被揚州好事者記錄在揚州志上,說秦厲文思泉涌,才學過人名滿揚州。成爲揚州後人競相學習的榜樣,以揚州出了秦厲一個上門女婿而驕傲不已,引以爲豪。
正是五月裡天氣,微風徐徐,陽光明媚,整個瘦西湖水波微漾,風光好不旖旎。
此時瘦西湖上已船行如織,各方風流雅士,文人墨客,豪商富賈都趁着這大好時光競相來遊玩,一片繁華,熱鬧非凡。
秦厲和林嫣兒在北岸租了一條小船,夫妻二人並肩立於船頭,左顧右盼,盡覽瘦西湖兩岸美景,心情十分舒暢。
西湖彎彎水迢迢,兩岸綠柳夾紅桃。畫舫輕移撥綠水,湖中西子更妖嬈。
良辰、美景、佳人,秦厲忽的興起,隨口唱道,“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煙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同船渡,共枕眠。林嫣兒聽着秦厲這奇妙的歌聲,不自禁的俏臉微紅,甚是甜蜜。她嬌聲道,“相公這是唱的什麼歌呀?羞死人吶!”
秦厲嘻嘻一笑,輕聲說道,“這是情歌!相公和嫣兒的情意綿綿,白頭到老的情歌。”
“你呀!”林嫣兒撅起小嘴,粉拳在秦厲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捶了一下,滿眼都是幸福。
小夫妻陶醉在無盡的柔情蜜意中,在湖上好一通遊玩,不知不覺天已晌午。
此時小船正輕輕擺動着穿過一條夾河,船家饒有興致的介紹說,“這裡便是揚州有名的錦鏡閣了,閣上小**美,清風送爽,二位可在上面歇息一番。”
秦厲和林嫣兒此時也有些累了,索性棄船登岸。緩緩沿着一座小橋登上錦鏡閣。三開間的飛檐重樓,形如品字。這小小閣樓上早已有很多遊人。幾處小吃攤的面積不大,但分外整潔乾淨。離着老遠便有陣陣香氣撲鼻而來,刺激着人的味蕾,讓人垂涎不已。
兩人在一家翡翠燒賣的小吃攤坐定,秦厲忽然瞥見在小吃攤的角落裡,豎着一片矮小的方形木牌子。木牌子製作非常粗糙,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兩個字:賣唱。在木牌的後面一把矮凳子坐着一個女人。那女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着一身青色粗布衣衫,眉目還算俊俏,只不過看上去面龐多有幾分憔悴。
女人懷中抱着一把琵琶,琵琶很是精緻,呈紫紅顏色,被擦拭的泛着光亮。在女人身邊蹲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男孩梳着兩條沖天的牛角辮,臉上髒兮兮的。不過一雙眼睛卻是分外明亮,很是清澈。
此時男孩正眼巴巴的四處張望着,盼望着能有人在他們跟前駐足,聽那女人唱曲兒。
秦厲在他們身上掃視一眼,看他們甚是可憐的模樣,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作爲秦厲的小嬌妻,林嫣兒的一顆心早已全部撲在了秦厲身上。眼見秦厲的表情,她朝秦厲嫵媚的一笑,玩笑道,“其實在咱們揚州,賣唱的女子很多的,那些女人大多是煙花女子,長的模樣俊俏,甚是可人哩!相公的眼光也有點兒太差了吧,如何緊緊盯着這樣一個普通農家女子多看?”
秦厲臉色微微一板,輕輕咳了一聲道,“嫣兒,莫要玩笑。我問你,平日裡你見到的那些賣唱女子都是何等打扮?”
知夫莫若妻,林嫣兒其實早已猜透秦厲的心思,嬌聲道,“平時嘛,見到的賣唱女子大都是穿金戴銀,衣着華貴。其實相公可能不知道,在揚州賣場女子的收入是很高的。可是像她這樣看似很窮苦,還領着一個孩子的真是少見。”
“這就對了,我看這女子有幾分奇怪,從那把嶄新的琵琶和她一副略帶羞怯的表情看,她不應該是一個經常賣唱的女子。八成是家中遭了什麼變故,迫於無奈纔出來人前賣唱。”秦厲觀察細緻,皺眉道。
也難怪了,秦厲觸景生情,見到眼前的賣唱女子忽而想起他自己剛剛穿越大明後的那種窘迫,唉!那時候真叫一個落魄不堪,食不果腹啊!
“咯咯,妾就猜到相公是看他們可憐,想接濟他們了。相公真是個好心人吶!這樣的事兒還是交給妾去辦吧,畢竟我們都是女人。相公一個大男人不好說話的。”林嫣兒咯咯一笑道。
秦厲立時欣喜,壓低聲音湊在林嫣兒耳邊道,“嫣兒真乖,相公愛你!”
林嫣兒白了秦厲一眼,心裡卻是無比甜蜜,她就要站起,不料正在此時,一個標準的男中音說道,“來,姑娘,本公子要聽個曲兒。”
秦厲和林嫣兒急忙擡眼看去,見是一個頭戴方帽,身着淡綠長衫,年約二十歲的男子出現在那木牌跟前。男子身後還垂首站立着兩個家奴打扮的漢子。
那男子說是要聽曲兒,眼睛卻着落在女人身邊的男孩身上,看得他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