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城牆上危急來臨,只見這羣人顧不得那麼許多,衝進門裡就關上了大門,正見李震離案提劍慌忙往右邊走去了。這羣人見了,就奔向李震,早攔住了李震的去路。
李震一見慌了,道:“你們是什麼?”
只見一人聲若洪鐘,道:“廢話,殺你的自然是義軍了。”
李震道:“呸!明明是反賊,還自稱義軍。”一人大怒,尖聲道:“我先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仗劍自趨李震,一招下來,李震竟然抵擋不住,手中之劍也被震飛了。
這羣人不管不顧的,手中兵刃直向李震砍去,眼看李震就要被剁成肉泥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一人大喝一聲,騰空躍出,接着有滾到地上,穿過人羣,就到了李震身邊,又只見劍光一閃,就有一柄劍在李震頭頂擋住了所有人的兵刃。
這時又見那柄劍劍光閃動,只聽得“錚錚”幾聲,但見所有架在李震頭頂的劍都端了。這羣人見此,驚慌失色的退後幾步,就見一個灰衣男子挺着一柄劍擋在李震身前。這時就見着好多身着武林人士裝束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這羣刺客。
李震驚魂未定,兀自喘着粗氣,見了身邊灰衣男子正是宋文曲,心頭一喜,道:“宋大俠來了。”又見了這羣武林中人,又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文曲道:“李大人,我們先料理了這班人,再容我細說。”這羣刺客眼見來了這麼多人,刺殺無望,逃生無門,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見刺客們把手迅速往口中捂着。
宋文曲一見,疾步上前,想要阻止,就點住了一名刺客的穴道,但已經晚了。這名刺客跟其他刺客一樣以經吐了毒藥,倒地而亡了。
宋文曲走到李震身邊,道:“我們早知花天下必會派人來刺殺大人,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故而沒和大人說,以至大人受驚,草民之罪。”
李震見此,也是有驚無險,道:“原也怪不得俠士。宋俠士你看這些人如今做什麼處理?”宋文曲道:“我心中倒也有個計策可破花天下?”
李震道:“那是何計?”
宋文曲道:“雖然這對死者不敬,我卻不得已而爲之。不如將計就計,既然他想讓大人死,大人索性就裝死,然後把這些屍體砍上幾刀,再掛在成門口。然後宣告三軍,只說大人已死。然後三軍哀慟,以示大人之死,再做要撤軍之狀,花天下必然以爲他刺殺大人成功,知道三軍士氣低落,而趁機攻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我們卻暗伏精兵,攻他一個防不勝防,到時成都城可破,四川可平,天下可安。大人以爲如何?”
李震拍手叫好,道:“妙計,妙計!”遂依宋文曲之計。
當下只示下了部分將領,瞞了所有士兵,有調集部分兵力藏在暗處。當夜,三軍只知道李震被刺身亡,慟哭不已,於是哭聲劃破茫茫夜空,傳遍城中
的每一個角落。
次日,李震軍中每個士兵都是頭纏素巾,又把刺客屍體掛在城門上。於是士兵不知就裡,以爲主帥死了,再無半分戰心,有的偷偷跑了,但還是被抓了回來。副將段言這時候在李震的指示下出來主持大局,分派部署。這樣總算使軍心穩定下來。
段言有一面假裝做撤軍之狀,一面故意派軍力入街與花天下大軍巷戰。花天下見此,開始以爲李震死是假,誘敵是真。
當下又見他們派軍入街,以示戰意,就想他們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知道他們定是要撤軍了。當下就調兵遣將,部署兵力,準備攻上城牆,趁其主帥已死,軍心意亂之際,消耗朝廷大軍的有生力量。
當下花天下計較已定,這天晚上,當真是月黑風高。首先是城南的一處女牆,有上百士兵把守,忽聽“嗖”的一聲,但見一個士兵仰天而倒。
旁邊的士兵往他這裡一看,見一支箭正中他的腦袋,遂大驚,就要大喊,可他並沒有喊出口,又是“嗖嗖”的幾聲,這士兵也倒下了,緊接着又有士兵中箭而死,這當真是神箭手來了。此時,這處女牆已經倒下了十幾人,於是牆上士兵大亂作一團。
不多時又見無數閃閃發亮的箭頭從黑暗中射了過來,這下又到了一片。這個時候,女牆牆下有許多人,爬着掛在女城牆上的倒索,上牆來,只一會兒便上來好多人,於是就這樣這些人控制住了女牆。這下又見成百上千的人紛紛爬了上來,都往兩邊殺去。很顯然這是花天下大軍攻來了。
城上別處的李震兵將見此紛紛往這邊衝了過來,抵擋上城的花天下大軍,結果因李震大軍士氣低落而反被花天下大軍殺散。
而在這個時候,李震防守的各處城牆都以遭到花天下大軍襲擊。結果都是因爲李震士兵以爲李震已死,無半分戰心,被花天下一擊變潰散。
就這樣戰事發生到了三更天,眼見李震大軍便要敗陣,花天下大軍就要控制住城牆的時候。突然兵將有人大喊:“反賊中計了,元帥沒死。”
一連喊了許多聲,李震兵將聞此,近些的都朝城樓上看去,只見城樓有無數火把點着,照的周圍如同白晝,只見一人全身披掛,拔着佩刀向天待立在城垣上,威武無比。
這人不是李震還會是誰。衆兵將看此,無不振奮,想着,一來主帥沒死,二來肯定設了一條計策來對付花天下大軍。
於是李震大軍軍心大振。而就在這個時候,李震安排的伏兵從各處殺出,都是打了花天下一個措手不及。花天下大軍見此,只是中了計了。這下狀況反了過來,使花天下大軍沒了戰心了。
連花天下這時都大叫不好。見對方還未大舉反攻,連忙組織撤退。但沒想到的是,輕而易舉的退了下來,正要往街上隱去,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花天下的軍隊只感覺眼睛一閃,很是刺眼。
原來是街上突然點滿了火把,軍隊還沒來得及反應,花天下後軍突然遭到另一隻軍隊的襲擊。又有許多人大喊:“花天下,中妙計,灰溜溜,死翹翹。”
花天下一聽,又驚又怒,面如死灰,心下暗道:“真是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此時花天下大軍以遭圍,在一旁的趙方道:“左使,我們現在怎麼辦?”
花天下道:“現在街道已被他們佔領,我們只有趁他們還未穩住腳,從城門口衝出去。不然,他們就要甕中捉鱉,我們死定了。”
於是花天下率着大軍往最近的北城門口衝去,誰知這一處城門早安排了重兵把守,花天下殺了一陣,衝不出去,調頭往西門而去。
到了西門,又有大軍堵住,花天下還是衝不過去。又只得往南門而去,南門也有重兵把守,花天下仍然衝不出去。
花天下最後只得往東門而去,花天下這次調了由幾百人組成的一隊騎兵,這些都是百裡挑一的精兵。他把這支騎兵,直衝向守在城門口的兵將,這下子守軍一擊便潰散,花天下緊隨其後,終於是打開了城門。
於是花天下衝到護城河岸,斬下吊橋,越橋而過。但城內李震大軍以調兵過來,堵住了正在出城的的花天下敗兵。是以遂花天下一起逃出成都城的只有二萬餘人,但還是有數萬大軍深陷城內。
花天下敗了這一仗,失了成都城,心下怏怏,領着敗兵往北而去,正行在路中,卻聽見黑暗之中盡是殺喊之聲,花天下眼見有一支人馬衝了過來,當頭有一人大叫道:“花天下,我宋文曲等候你多時了。”
花天下大驚,頓時就失了鬥志,只得率衆突圍,待突圍成功,花天下又損失了五六千人馬。宋文曲於是大勝而歸。
被圍着城裡花天下殘軍有五六萬人,困兵見走了主帥,以無戰意,被李震一下子就勸降了。李震爲防着降軍作亂,找出了降軍的東方神教的骨幹,拉了去砍了頭。
但還是不知道這麼多的降軍要作何處理,還是想要殺些降軍。
宋文曲不以爲然,立即勸說,道:“大人,他們以降,就不能再殺了。”
李震道:“降軍數萬,一旦有人作亂,後果不堪設想。”遂不聽宋文曲之言,當下就砍了許多的降軍,弄的降軍人心惶惶。
宋文曲大是不忍,只是嘆了口氣。李震又以憲宗名義,出榜安民,於是成都城遂平。李震攻下了成都府,周邊州縣倒戈的紛紛歸附,一面上書投往京城,一面投書到成都城稱賀。
之後,憲宗批示,一切照舊,以安衆心。於是四川州縣縣令又紛紛上表叩謝皇恩。雖是如此,還是有些官令辭官隱去,有些在東方神教統治時,幫着做了許多壞事,懼怕朝廷在事後終究會追究下來,棄官逃隱。但事後朝廷也沒在追究,於是四川遂安。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