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行文衙門。

商丘縣,衙門。

錢施還不知道賬本丟失的事情,坐在縣衙門內,搖晃着太師椅,安安靜靜的品着茶,生活極其愜意。

衙門外的大街上,厚厚的一層積雪,趙晨帶着十數名錦衣衛,穿着大襖,騎着馬緩步向前,來到衙門口時,只見紅漆大門緊閉,在衙門旁的皮鼓,好似被敲爛了,也不見修繕。

“破鼓萬人捶啊。”

左手抓着馬繮,右手提着馬鞭揮了揮道:“叫門!遞行文!”

“喏~”

身後的錦衣衛力士快速翻身下馬,手中拿着一份公文,邁着步子飛快的來到衙門前,用力敲着大門,高聲喊道:“開門,開門!”

院子中,雪後晴天,正曬着陽光浴的錢施,擺了擺手道:“那些丘八過來了,去給他們開門。”

李師爺點了點頭,躬身走了出去,推開大門,只見門口的錦衣衛將手中的公文扔在了他的臉上,沉聲說道:“你們衙門可真難叫門。”

點頭哈腰的接住了公文,李師爺朝着外邊望了望,看到坐在馬背上的趙晨,含笑道:“幾位上官稍待,小吏這就去通知縣令老爺。”

“快去,快去!”

錦衣衛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想起以往,在金陵的時候,那個衙門敢一直關着大門,誰家敢把他們錦衣衛放在外邊挨餓受凍。

李師爺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哪裡能反駁,連連點頭哈腰,轉身快步向着院子裡跑去。

“老爺,確實是錦衣衛的人,他們遞了行文,要進衙門,我們是……”

來到錢施身旁,躬身做低,小聲說道。

只見錢施搖了搖頭,冷峻不驚道:“人家行文都送來了,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你去後邊整理一下,備好茶水,我去迎接他們。”

錢施也不猶豫,快速邁步走出衙門院子,當他趕到衙門口時,只見門口站着十數名錦衣衛力士,聳立兩旁,馬匹被拴在衙門口的拴馬石上。

反倒是趙晨,站在大鼓面前,雙手拿着兩個棒槌,用力敲了敲,這大鼓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中間破開的大口子,向着四周以蜘蛛網的形式,撕裂而去。

破鼓上充滿了歲月的痕跡,乃至手中的棒槌,都是黑色的。

錢施剛剛走出衙門,臉色瞬間大變,面帶笑容的提着褲腿小跑上前道:“趙大人,您可算來了,下官等您,可是久旱遇甘霖……”

“錢大人,商丘一年賦稅是多少米糧?”

趙晨看着面前的破鼓,開口詢問道。

錢施在商丘做了數年縣令,對這種自己直接管的事情自然是對答如流,毫不遲疑道:“總值七十八萬三千石糧,若是年景好,最高可達八十五萬石糧。”

“那這麼說,商丘還算是一箇中上等的縣城了,再加把勁,達到一百石米糧,商丘就摸到一等縣城的水平了!”

趙晨拍了拍手,大明朝將天下州府郡縣劃分三等,歲入三十萬石以下的爲末流縣,歲入三十萬以上,五十萬以下的,三流縣。

歲入五十萬以上的,一百萬以下的,二流縣。

商丘一縣之地,能達到歲入七十八萬石,放眼整個大明境內,這絕對可以算是一個二流縣的中上游了。

錢施躬身道:“趙大人言重了,聖君體諒百姓,不願百姓承擔重稅,每年的稅款也是一減再減,商丘想要到一百萬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趙大人,咱們衙門裡坐着說。外邊天寒。”

錢施連忙躬身作揖,要拉着趙晨進衙門。

掙開了他的動作,趙晨搖了搖頭道:“聖上確實是體諒百姓的難處,每年賦稅也都是一減再減,但朝廷的賦稅雖然減了,卻不見百姓生活變好,比如這個破鼓,敢問錢大人,這個鼓,能敲響嗎?”

手中拿着兩個棒槌,用力擲出,正對着破鼓中間的裂口處,兩個棒槌直接被丟進了破鼓中。

咚咚~

破鼓中傳來兩道沉悶的響聲。

“這鼓確實是壞了,下官也多次奏請府衙撥款更換,只是上邊近年來全心全意治理黃河水患,疏通河牀,拓寬河道,餘錢不足……”

錢施隨口將破鼓的問題拋了出去,那可真是毫不猶豫的丟給了開封府。

“嗯,開封府要治理黃河水患,確實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不過這一個破鼓能值多少錢,我倒是很懷疑,商丘縣的百姓,如果想要告官的話,他們是敲鼓呢,還是在門外敲衙門的大門。”

“該不會是用腦袋敲地磚吧!”

趙晨嘴角微微上揚,不置可否的看着錢施道。

“哎喲……”

聽到後邊,用腦袋敲地磚這話剛一入耳,錢施心頭一震,險些閃了腰摔倒,踉踉蹌蹌的說道:“趙大人,您這可是折煞我,冤枉我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被允許。”

“明天,明天我自掏腰包,把這個破鼓給換了……您看可能滿意?”

真的應了那句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錢施不是說不出,是他不敢說,難道要和欽差,和錦衣衛說,自己貪污了多少錢?

貪污了多少米糧?

害了多少人?

這些事情一旦說出來,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嗤笑一聲,趙晨道:“是我唐突了,沒來過河南,不知道黃河水患一年要消耗多少民力財力,冤枉錢縣令了。”

“咱們裡邊聊吧。”

趙晨扶着險些摔倒的錢縣令,二人剛剛上了階梯,忽然間,恍然大悟般,驚訝道:“本官記着,七品縣令,年俸十二兩七錢銀子外加三十五石米糧。”

“這衙門口的大鼓,一個就要三兩八錢銀子,錢縣令真的有錢更換?”

趙晨神色狐疑的看着錢施,只是這個時候,被趙晨扶着的錢施,心跳開始加速,整個人都跟着不自然了,神情恍惚錯愕。

看着趙晨的目光,宛如見了鬼般,如果不是趙晨欽差的身份,他甚至都想趕人送客了。

“節衣縮食,爲國爲民,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錢施苦笑道。

趙晨給身後的錦衣衛的使了個眼色,在錢施的帶領下,衆人一併進了衙門。

只是還不等他們在衙門坐穩屁股,一名捕快裝扮的男子,火急火燎的衝到錢施的身旁,躬身附耳。離得遠了些的趙晨,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雙手捂着錢施的耳朵,站在兩旁的錦衣衛,連那捕快的脣齒都看不見,更別說讀脣語了。

那捕快剛剛說完,錢施瞳孔瞬間放大,回首望了一眼趙晨道:“趙大人,查驗官倉的事情,可否晚些……”

“如果錢大人有什麼事情要忙,儘管去便是,我在這裡看一看商丘的縣誌,翻一翻往年來商丘納糧賬目便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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