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賞的仁兄,我把躍魚大家許配於你可好!)
庫房很空蕩,曹唯很頭疼,早飯都沒吃便出門想辦法弄錢去。
在兩名錦衣校尉護持下,曹唯百無聊賴地看着街邊行人來往穿梭,腦子飛快運轉,琢磨着如何能夠最快的弄來錢。
殺人放火金腰帶,搶劫無疑是來錢最快的,要不然今天晚上便領着兩個弟兄,臉上裹着褻褲,在南京城裡看哪一家房子最大,然後破門而入,提刀架在他們家老爺的脖子上,問他是要錢還是要小妾…呸,還是要命。一般腦袋裡沒有養魚的都會選擇拿錢買命。
而且曹唯還發現作案的工具都是現成的,繡春刀鋒芒畢露,刀口寒光閃現,實爲殺人行兇,放火搶劫之利器。
辦法雖好,曹唯卻非常糾結,自己可是官吶!還是正六品,怎麼能墮落到如同強盜一般。
且不說節操和臉面問題,若是在行兇過程中被家丁發現,然後又在亂棍中被失手打死,豈不是成了最窩囊的錦衣衛百戶!以後在明朝野史的一角會不會有這樣的記載:
弘治十二年,南京有錦衣衛百戶曹唯者,深夜行兇於富貴人家,搶奪紋銀三百餘兩,退走時與家丁激戰,終因寡不敵衆被亂棍打死,時年二十歲整,貽笑萬年……
考慮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曹唯放棄了,再想想其他法子,上帝爲我曹唯關上一扇門,那我便在牆上挖個洞。環境是死的,人是活的。曹唯心裡不禁感慨自己爲何這般聰明豁達,明明小時候沒有多喝六個核桃。
其實曹唯不知道的是,整個南京城裡房子最大的便是魏國公府,魏國公府裡的家丁都是從軍伍裡篩選下來的精銳之士,恐怕曹唯還沒有近到徐老公爺的身,便被家中守衛一刀結果了。
…………
清晨,秦淮河上還泛着霧氣,不時有冷風從衣領口子裡灌入,帶走了身上好不容易纔積攢下來的熱氣。街上最早出現的便是在街邊擺攤賣早點的小商販……以及昨天晚上沒有攬到客人的煙花女子。
看着站在青樓門口不停吆喝的姑娘們,曹唯突然有些心疼,幹哪一行都不容易,誰說躺在牀上掙錢非常簡單了?一大清早的便要裸露着半個胸脯推銷自己,臉上要露出微笑,聲音還要保持甜美,略微帶點騷氣……這不僅需要高超的演技,還要超乎常人的體力以及忍耐力。
青樓?
曹唯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老子便是百花樓裡的老闆,來南京城也有些時候了,卻一直沒有去過百花樓,想必賬上也有一些銀子了吧。
…………
搬遷到南京的百花樓還是那般大氣典雅,樓上牌匾是找書法大家用秦朝小篆書寫而成,上面還渡了一層金粉,使得百花樓看起來華貴而不俗氣。
南京城裡有很多家商鋪上都渡有金粉,倘若把這些招牌上的金粉刮下來豈不是又能發一筆小財……看着百花樓門上掛着的金色牌匾,曹唯眼中異彩連連,嘴角那抹笑容也漸漸變了味道,有點……邪惡,站在左右的校尉看地莫名其妙。
百花樓門口,曹唯轉身止步朝兩名校尉道:“本官有大事要辦,事關錢途,你等在此等候。”
“是。”
兩名校尉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大人果然還是年輕氣盛,大清早便把持不住,也不知道能在裡面呆多久,半個時辰?亦或是兩柱香……
門口龜公早早便看見一位官人打扮的年輕公子走向百花樓,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像這種打扮的公子從來都是出手闊綽,打賞豐厚。
龜公趕緊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地詢問曹唯是否是熟客,認不認識樓裡哪個姑娘,倘若不認識可以代爲介紹,樓子裡的姑娘他都認識,不管是豐腴的還是纖瘦的,只要曹唯說得出來,他便可以介紹一位最可人的姑娘……
曹唯知道里面的門道,無非便是某些姑娘給了龜公些許銀錢,告知他若有生客到來便往她們屋裡領。所以有些姑娘半天接不到一個客人,有些姑娘卻工作繁忙,下不了牀。所以姑娘們寧願輕慢了管教姑姑,也不能吃罪了這些龜公,畢竟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曹唯隨手丟出去一角碎銀子,道:“給本公子安排一間無人的房間,在讓花娘來見我,就說有一位姓曹的客人前來找她,從揚州府來。”
花娘便是百花樓裡的管教姑姑,大概三十幾歲的模樣,當初在揚州府交接賬目的時候和曹唯見過一面,認識她這位主家。
“得嘞!爺,您這邊請……”
龜公滿臉笑容接過銀子,手裡暗自掂量着銀子的份量,態度更是謙卑,聽這位公子話裡的意思,還認識管教姑姑,想必也是一個長情的,從揚州府追到南京城。姑姑雖然是半老徐娘,但是風韻猶存,尤其是胸脯鼓鼓……
龜公小心翼翼地將曹唯帶到一間客房,然後彎腰拱手退去。
不大一會,便聽見有腳步聲匆匆傳來,越來越近,隨即便有敲門聲響起,曹唯打開房門,正是花娘,躍魚也在,只是躍魚妝容不整,想必是剛起牀便匆忙趕來。
二人見到曹唯後,神色一喜,就要行禮,曹唯使了一個眼色,二人會意,便走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房間之內,曹唯坐在上方,花娘和躍魚侍立左右,躍魚給曹唯躬身見禮,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聽聞下人描述,我便知道是公子來了。公子如今在南京城風生水起,躍魚早有耳聞,只是公子這麼些時候也不來百花樓,奴家還以爲公子忘了躍魚呢。”
自從沒有了約束,躍魚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越來越活潑俏皮,畢竟還只是年輕少女,心裡沒有了顧慮便恢復了青春本性。
曹唯失笑道:“躍魚姑娘風姿卓越,我又怎麼能忘了……只要給我五百兩銀子,我能記你一輩子,怎麼樣,划算不划算?”
“公子……真會說笑。”躍魚笑容凝固了,眼睜睜地看着眼前這位從翩翩公子直接變成市儈商賈,無恥嘴臉讓躍魚有些失神:怎麼忘了這位的秉性!
“真的,躍魚姑娘考慮一下,隨便一位富貴公子打賞一下也比這個多。”曹唯滿懷期待地看着躍魚。
“公子,你還是把躍魚忘了吧……哈,突然想起來,早上還沒有梳洗打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