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個大明朝很不靠譜,連削爵的事都做的出來,過河拆橋的啊,還好,沒有被砍頭抄家算是幸運了,不過咱們得搬家了,咦!不對,不對啊,這伯爵府仍舊是章某的,這就好辦了,章子哲也該獨當一戶了。”
剛剛送走了內官的傳旨,章子俊此時在開家庭會議,按章子俊的安排大哥邢凱,二哥徐經年就留在此地吧,章二寶協助章子哲管好這個家,子哲早已成家,現在正好成業,作爲大哥這一次去南方,哎!春夢秋雲,這就是命運啊,往後這裡的一切就是子哲當家,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回京,不過我早就想離開此地去南方了,遠離朝堂也是一直來的心願。
在大哥、二哥聽來,章子俊的話就是想安慰大家,其實章子俊真是這樣想的,內心中還有點小激動,作爲穿越者不管在哪裡,就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一顆紅心,時刻準備着,”這樣更好,更安全,更快樂,這麼一大家子對古人來說是家大業大,對章子俊來說就是負擔。
對削爵來說,最接受不了的就數姚穎了,是夜,章子俊問道:“你就不想問是爲什麼嗎?姚穎說道:”不想!”
章子俊抱着姚穎道:“幾天之內,大家全成了明白人。”
第二天,章子俊去了吏部,領取了新的上任文書,交了平安伯印信,反正這個“平安伯”只是半吊子,沒有鐵券,再跟一些平時認識的官員道別,大家全是很悲重地表情,期間還碰到了大理寺卿王概辦理致仕,朝廷送了一個南京刑部尚書的封號,也就是說,雖以致仕,回家的待遇就是尚書級別,可安度餘生。
對朝廷的“貼心”舉動,章子俊也算是無語了,沒過幾天就派來了一艘官船,這種舉動看着好似照顧新任官員遠行提供便利,實質也是一種催促,快快離京去上任的意思,可是章子俊這一次人多,一艘船肯定不夠用,所以另外又僱了四艘大船,組成了一個船隊。
這是搬家,當然不是搬房子,也不是搬桌椅板凳,而是人員及各種細軟被褥,各種生活用具,光這些就能裝滿二大船。
另一艘船上就是各種勞作的主要工具,種子及各種吃食,裝的滿滿當當,空下的一艘船就住人了,此次去南方章子俊是打着不想回京,在南方安家的設想,所以帶了三戶佃戶人家,這三戶是大哥、二哥家靠得住的老實本分人家中選出來的,加上陳詩蘊及五個月大的章小公子,還有師孃、張家小姐和丫鬟,讓雅琴去照看着,這一船也就住滿了,章子俊帶着姚穎及公上纓,還有二個丫鬟荷香、雪柳就住在了朝廷委派的船上,在章家運河碼頭,原本一大家子的人又是一番“生離死別”後,船隊慢慢遠去。
現在萬氏一黨已經掃清了主要障礙,接下去東宮易主只是水到渠成之勢,這種事情就不用再開“大會”了,只要走“程序”就成了,首先是司禮監,自從反對東宮易主的懷恩貶往鳳陽守陵後 ,樑芳就成了朱見深的倚重,而樑芳又是萬貴妃一黨,目前最大的阻力來自後宮周太后,朱祐樘自幼得到周太后的撫養,祖孫感情深厚,想要廢掉太子,周太后必定不同意。
正當朱見深下決心把生米做成熟飯之時,東嶽泰山連續發生地震,朱見深慌了,萬貴妃驚了,所有人沉默了,朱見深心下狐疑,就去求神問卦。宮內術士說東嶽連震,是東宮有變的不利跡象。朱見深一向對上天敬畏,聞聽此言深信不疑,便不再提起改立太子的事了。終於,朱祐樘幸運地躲過一劫。
可是餘波卻在民間擴散了起來,章子俊還沒出京城範圍時,就有衆多百姓沿河道追隨起來,每當停靠沿途的驛站官宿,也被圍滿了人,現在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對這位“平安伯”深信不疑,敬若神明,雖然現在已不是“平安伯”了,可是在驛站裡面的驛臣,還有來往的官員還是稱呼爲“平安伯”。
可章子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住一宿一早就動身,就這樣幾日後又來到了信芳城,入住進了王家,此時的王小姐早就望眼欲穿,姚穎畢竟是古代才女,深受禮教薰陶,當見到王小姐時,也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就這樣章子俊在王家又成婚了。連帶着張家小姐一同拜堂算了,一切全都是現成的。
在外人看來,現在的章子俊官場失意,情場得意,到是有點羨慕起來,因爲這一次要去上任,這官員上任是有時間限制的,不能無限延長在某一地住下去,三日後,就動身再次南下,而王小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隨同夫君一起南下了。
王家又出動了二艘大船,裝運王小姐的嫁妝,及傭人丫鬟,這樣章子俊的船隊一共七艘了。從來沒有過哪位官員上任,帶着這麼多的家眷及人員的,唯有“平安伯”爾。
“平安伯”的神斷,隨着章子俊慢慢悠悠地南下,名聲越來越大,大到沿途官府都前來迎送。
章子俊屹立船頭道:“一心想低調行事,爲何就那麼難呢?”
邊上的公上纓嗔怪地回道:“相公不似常人,看那些庸人怎麼明白相公的神仙之法。”
唉呀現在咱們家的小纓纓嘴越來越甜了,來來來,讓相公嘬一口。
公上纓殷紅着臉逃也似地回到了船仺,正好一頭撞到姚穎,
姚穎說道:“都要做孃的人了,還毛手毛腳。”
公上纓回嘴道:“姐姐,相公,相公,相公哎一聲就說不下去了。
姚穎明白了,肯定又是章子俊”欺負”公上纓了,相公什麼都好,有時不分場合,瘋瘋癲癲的,還有就是自言自語,說的話讓人聽不懂,隨性的很,老爺沒有老爺的腔調,看看在房間裡穿的衣服,稱謂T恤,那個短褲包的那麼小,小半個屁股露在外了也不害燥,還說等有時間給我等做小內衣,比肚兜要好,羞死人了。
不日船隊行到了邳州,連日的勞舟,需要上岸走走才踏實,所以決定就在邳州停靠一日,上街採買些新鮮蔬菜、肉食,也讓大家放鬆放鬆。
在古代交通主要是船運,所以沿運河商業特別發達,大明的雞地屁也是靠運河一線拉動。
此時的邳州已經形成了一個商埠爲下邳城,城內熱鬧非凡,南來北往的商旅就此歇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好人也有壞人,在下邳城東,有一戶兄弟,大哥焦福,弟弟焦貴,二人父母早年病故,兄弟二人相依爲命度日。
大哥焦福忠厚老實,可是弟弟焦貴紈絝成性,跟一些地痞混在一起,呼朋喚友,夜宿妓樓。焦家就此敗落,好在焦家以前有些家底,不至於兄弟二人淪落街頭,大哥焦福不得不在街市上做起了擔夫謀生,而焦貴卻成爲了地痞惡霸,常做一些偷雞摸狗之事,街坊鄰里在背後稱作焦海熊,用邳州話就是焦壞壞的意思,作爲大哥常常規勸焦貴找個正經營生,娶妻生子,不要跟街上的地痞無賴混在一起,可是焦貴已經養成了好吃懶做,最難回到靠勞養活自己。
焦福擔心兄弟將來沒出路,給他找了一個在雜貨鋪看店的活幹,指望他能磨練幾年,將來也能做個生意。誰知剛到雜貨鋪當天晚上焦貴便偷跑了,偷跑時還帶走雜貨鋪幾十兩銀子。等店掌櫃找到焦貴時,那些銀兩早已用完,掌櫃只好找焦福要錢。
焦福聽罷也是惱得不行,只好拿出自己的積蓄,將店掌櫃打發走。焦福望着兄弟,恨鐵不成鋼,讓焦貴跪倒在父母牌位前,拿藤條抽打焦貴。寇貴突然起身說道:“你別成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這焦家財產也有我一份,憑什麼你天天管着,今天咱們就分家,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
無奈焦貴請來族長和鄉鄰,在衆人的見證之下分了家。焦貴將錢財、米麪、牲畜都據爲己有,就連他們住的那處宅院,焦貴也獨自攬下。鄉鄰都爲焦福打抱不平,焦福不願與兄弟發生爭執,便全依了兄弟。好在焦家在村外還有一間廢棄的祖宅,焦福便搬到那裡居住。
這一日,焦貴帶着一羣地痞正在街市閒逛,突然看到不遠處在一個首飾攤上一位美女,不,不,不,是三位美女,估摸着定是過路商戶家的內眷,觀看身邊也沒有保鏢護衛,就有意上前調戲,像這樣的事以前不是沒幹過,以輕車熟路了,弄不好還能把美人弄到手,一聲招乎下,把這三位美人圍成了圈,口吐淫詞小調起鬨架秧子起來。
焦貴正因爲稱作焦海熊是因爲壞,這個壞不是那些橫行無忌,強搶強賣的那種,而是背地裡使壞,原因是焦貴曾讀過幾年私塾,比那些喊打喊殺沒腦子的地痞要陰險,這不在自己的鼓動下,一幫沒腦子的衝上前,自己就在圈外看熱鬧跟着起鬨。
周圍的百姓似乎早就習慣了這幫地痞,一旦哪裡遭殃了,也湊着看熱鬧,那攤主可就倒黴了,一看是焦海熊的這一幫人,連忙收拾起自己的首飾攤子,免得一會兒連帶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