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決在門口等了一個時辰,他就坐在臺階上,看夕陽落下,月亮升起,星星隱現。
“大人,搞定了!”白淼走到他身邊附耳上前,“一萬兩銀子,他怎麼都說不清,我已經通知了東廠的人和刑司,錦衣衛那邊要不要打聲招呼?”
“要!”秦決點頭道:“我們不能太囂張,要在錦衣衛到了之後在動手,現在跟我去把金開蔡圍了!”
“是,大人!”白淼從懷中取出一個煙花對準天空點燃,當它在半空炸裂時,東廠和刑司六百號人馬出動。
秦決與他步行向禮部侍郎的府邸。
當他趕到時,金開蔡的府邸已經水泄不通,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從四面八方趕來。
“你們要幹什麼?”金開蔡的大兒子帶着一羣侍衛衝出來指着他們大罵道:“你們這個閹黨的狗知不知道這裡是禮部侍郎的家?要造反麼?”
“造反?不敢!”秦決擠過人羣雙手抱拳,“我們只是接到有人舉報,特意來查看一下!金公子不必擔心,我也相信你父親是清白的。”
“你相信我父親是清白的?”金公子當場被氣消了,“那你這條閹狗爲什麼帶那麼多人來?”
“當然是證據確鑿呀!”秦決獰笑道:“金公子不要開口閹狗,閉口閹狗。別人會罵你沒修養的!”
“錦衣衛到!”白虎穿過人羣,周圍所有人全部讓開。“經人舉報,禮部侍郎通敵叛國,貪贓枉法。錦衣衛奉皇上口諭,前來調查。開門吧!”
“誰人舉報?”金公子紅着眼眶怒吼道。
“哼!”白虎冷哼一聲,笑着走到他面前一把掐住其脖子高高舉起,“你是什麼玩意?敢這樣和我說話?告訴你,金開蔡見到我也得叫一聲大人!進去搜!”
錦衣衛和親軍都尉府衝入府邸,打砸聲,尖叫聲和瓷器摔碎的聲音不斷穿出。
沒過一會金開蔡也出開來了。
“白虎大人,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他雙手奉上賬本說道:“家中所有財物和錢來路都在賬簿上!”
他轉頭看到秦決站在東廠的人前方,心都涼了一半。
“可以啊!金大人手下有不少產業呢!”白虎將賬本扔在地上,“生意都由誰打點?”
“我三兒子和我妻子,大多都是一些收租的小錢還有一些絲綢生意!”金開蔡如實回答,語氣中夾雜着哭腔,他只希望秦決到來只是給他一個警告。
但怎麼看都不像,錦衣衛白虎來了,親軍都尉府的人也來了,那怕是查辦大案子,也應該是儀鸞司和北鎮撫司的人來。
“呵呵!”秦決笑着上前作揖道:“金大人好久不見!”
“恩!”金開蔡立刻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怕了!
“就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了!”秦決貼近他小聲說道:“你說,你爲什麼要用這件事逼皇上呢?讓萬歲爺難堪是我們這羣臣子該做的麼?”
“這……”金開蔡長大嘴巴瞪着他,“我……我……這!”
“別我,這了!”秦決取出路上白淼給他的賬本,“白虎大人,這是我找到的線索,舉報人也是我!”
他轉頭高喊道:“我秦決實名舉報禮部侍郎金開蔡貪贓枉法,叛國通敵,收受後金賄賂欲出賣公主遠嫁後金。遭蠻夷羞辱!此等十惡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圍觀百姓立刻對金開蔡指指點點,此事迅速傳播開來。
“我沒有,這是他誣陷我呀!”他跪在地上抱住白虎的大腿,“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我一個清白!”
“那你要怎麼解釋這一萬兩銀子?又怎麼解釋,在朝堂上一意孤行,不顧我大明律法顏面,誓要將北安公主遠嫁後金?”秦決指着他怒吼道:“你身爲禮部侍郎難道不知道我大明不和親,不割地,不賠款?難道你不知道後金對我大明窺探已久,公主遠嫁必遭羞辱至死麼?你想將我大明尊嚴置於何地?要將大明百姓的安危置於何地?”
“你辱我清白!”金開蔡不知是真的嚇傻了,還是因爲實在能力不行,憋了半天就這麼一句話。
可下面的人話就多了,各種污言穢語,大肆指責金開蔡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閻王爺就不該給他一身人皮穿。
全然忘了朱漢要開放海外的事情,反正他們也不在乎什麼對錯,更不在乎什麼國家大事,他們只是想找一些飯後談資,將自己無聊而又珍貴的閒暇時間趕緊“送走”!
“看來你是沒辦法解釋了!”白虎冷笑道:“禮部侍郎大人,勞請您去詔獄坐坐!”
“不行,去詔獄我會死的!”金開蔡向臺階下爬去,“我不去詔獄,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皇上,我……”
秦決一把將他拉到自己面前獰笑道:“對,你是冤枉的,其實我們大家都清楚。但……誰在乎呢?反正我們大家的目的都達到了,沒人會在乎你的死活。看看吧!所有人都在等待你沒有好下場!”
他愣在原地,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是這幅景象?自己也沒做過什麼罪惡滔天的事情,爲何會牆倒衆人推呢?
“別看了,這也是你活該。爲什麼一定要利用輿論的力量?”秦決笑着搖頭道:“你可真是個蠢貨啊!輿論從不在乎真相,他們只想尋求刺激。你認爲是不開通海外貿易對他們而言更有成就感?還是你被凌遲更有成就感?我認爲是後者,而且賊雞兒刺激不是麼?”
“我……哎!”金開蔡無奈搖頭道:“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這可不行!”秦決長嘆一口氣說道:“你呀!太不瞭解萬歲爺,他可是萬歲,是皇上,萬萬人之上的人。萬歲爺雖心善,樂於別人教自己做事。但最恨別人教自己做事。而且……”
他鬆開金開蔡走到他兒子面前說道:“子不教,父之過!你兒子一口一個閹狗,說話也太難聽了。白淼,把他閹了!”
“不要!”父子兩人同時開口。
“你不能這樣對我!”金公子哭着哀嚎,他加緊雙腿不斷顫抖的樣子好玩極了。
“爲什麼不能?”秦決歪頭看着他,“我是理司,雨司,藏書閣主事,萬戶侯,大明正三品官員,還閹不了你一個連坐之子?動手!”
“大人!”白淼跑到他面前作揖道:“這閹人需要定製工具,要不然會閹不乾淨,傷口一但感染就死定了。”
他笑的賊開心,閹人最恨別人嘲諷他們是閹人,那一刀不僅帶走了他們生而爲男人的能力,還帶走了他們男人的尊嚴。
金公子一口一個閹狗,但凡是個人都受不了。
“反正早晚是個死人,管那麼多幹嘛?你腰間的刀可不是拿來劈柴的,閹!”秦決一聲令下,東廠的人迅速上前。
“不要,不要閹我兒子,求求你們了,秦大人不要啊!”金開蔡衝向秦決,卻被白虎摁爬在地上。
看着地上哭嚎哀求的父親,白虎內心也有一絲不忍。
“金大人看看你養的兒子!”白虎搖頭嘆氣,“東廠的確全部都是閹人,但他們再怎麼說也是皇上身邊的人。就算是我,是北護國李求安見到他們也要尊一聲公公。侍奉萬歲的還要尊一聲大人!你兒子倒好,一口一個閹狗。放心,進詔獄我就殺了他以免遭受太多痛苦!”
兩個東廠侍衛將金公子雙腿掰斷,白淼扯下他的褲子抽出冷刀!
看着慘叫對我金公子,白淼冷笑道:“我們是閹人,不是閹狗。而且閹人也不是你能叫的!下輩子注意點!”
刀光一閃,雞飛蛋打!
“啊……”金公子痛到昏厥。
“拿塊烙鐵給公子止血!”秦決轉身看着那羣歡呼大笑的百姓皺眉。
“謝白虎大人!”金開蔡趴在地上無聲痛哭。
“禮部侍郎金開蔡,通敵賣國,其罪當誅,應誅連九族,抄家充公!男性一律關入詔獄,等待凌遲。女性全部送到教坊司!”秦決甩袖看着他問道:“金大人可否滿意?”
“你這個混蛋,畜生,惡鬼。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金開蔡擡起頭怒視秦決,一字一頓,“我要扒你的皮,食你血肉,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哎呀,沒想到我們的金大人還會相信這些玩意?”秦決走到他面前踩着他腦袋冷笑道:“我可是惡人,惡人怎麼會不得好死呢?不得好死的是你們這羣無能的壞人,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