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少倒了臺,自然就有你的苦頭吃了!
這個念頭在雷初陽腦海浮現起來,只是他很快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趕出了腦海。
柳少倒臺,江浩天未必會吃多少苦頭,可是他江浩天卻是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這讓雷初陽的怨婦心態越發嚴重,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對面的江浩天,總找能在江浩天的行動之中找出一點線索,只是現在江浩天又回去睡回籠覺!
奶奶得,在外面我都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整日披星戴月,天沒亮就出去找門路辦事了,結果現在倒好,這江浩天在牢裡的日子比自己在外面還要滋潤幾百倍。
也不知道這江浩天什麼時候能倒大黴?
他正想着,外面的牢門被極其粗暴地推開了,接着是沈文林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只是這一回沈文林的聲音格外粗暴:“誰是江浩天,誰是江浩天!”
沈文林的嗓門特別粗野,看不出就在昨天夜裡他還同江浩天稱兄道弟,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
現在雷初陽一下子興奮起來了,江浩天倒是倒黴了,自己在他眼中的份量是不是會更重一些?至少他不會用一些殘茶剩飯來糊弄自己了吧!
正想到這時,沈文林已經帶着一個年輕人殺到了江浩天的牢房外面,大聲威脅道:“江浩天,你的事犯了,你的案底已經被我們沈頭查得清清楚楚了!”
看到江浩天要吃苦頭,雷初陽暗暗高興起來,這就太好了,實在太令人高興,但他又覺得江浩天倒黴就行了,若是弄死江浩天,說不定自己就沒得混了。
而江浩天則是一臉迷糊地問道:“官爺,我犯了什麼事了?我沒犯什麼事啊!”
江浩天的罪行,雷初陽覺得自己至少舉出十五六例來,若是坐實了,江浩天少不了一個死字,就是沒落個死罪,吃些苦頭破個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江浩天卻是沒好氣地問道:“請問這位老爺,江某犯了什麼錯!”
“你做下的案子你自己清楚,告訴你再不老老招供就是死路一條!”沈文林很囂張地說道:“我們沈頭已經把你的案底弄得清清楚楚。”
希望這江浩天倒黴以後會令那位柳少更器重自己了!
只是沈文林根本沒按他的劇本開演,他大聲叫道:“我已經查清楚,你根本不是江浩天,你冒名替人進來坐牢的吧?我們沈頭明見千里,已經把真正的江浩天拿下來了。
雷初陽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落在地上,這江浩天現在犯下的案子可比自己嚴重十倍甚至一百倍,具要追究起來,一個死罪絕對跑不了!
柳少居然會以爲這麼簡單的藉口來撈人,如果他來操作的話,至少也會把戲演得更真更象話一些,現在這麼玩,也太兒戲了吧!
只是沈文林根本不理解雷初陽的痛苦,他大聲告訴江浩天:“我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是大明律法不是兒戲,容不得這等李代桃僵的行徑,我再重複一遍,現在我們沈頭已經把真正的江浩天拿下了!”
說到這個,沈文林指了指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這纔是真正的江浩天!”
這個年輕人長得很有些書生氣,但是聽到沈文林這麼一交代,他趕緊交代清楚:“諸位朋友,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我纔是真正的江浩天,這位叔叔確實是拿了我的銀錢替我頂罪坐牢!我錯了!”
這一手玩得太高明瞭,現在雷初陽對那位柳少是徹底服氣,這麼奔放的玩法他連想都想不到了!
沈文林瞪了江浩天一眼:“人家主謀都承認了,你就招供了吧,你真名叫什麼?”
江浩天當然是聰明人,他趕緊說道:“小人真名不叫江浩天,叫作江清月。”
“江清月?”沈文林哼了一聲:“總算是老實了,你替人頂罪可是犯了王法天條,輕饒不得,說吧,是認打還是認罰?”
江浩天非常配合,他又是低頭又是彎腰:“小人不認打願意認罰,老爺怎麼罰都行!”
“認罰哪有那麼簡單!”沈文林說道:“掏三十兩銀子出來!”
“小人身上哪有那麼多銀錢!”江浩天趕緊求饒道:“小人讓他進來坐這牢,也不過是收了十五兩銀子而已!”
“那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找錢!”沈文林惡狠狠地說道:“別佔着茅坑不拉屎!弄到錢趕緊送到咱這來,若是弄不到錢,到時候再把你抓進來吃牢飯。”
戲演到這自然要落幕,那柳少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青年人被當作要犯江浩天被關進了雷初陽的牢房裡去,而真正的江浩天現在是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大牢。
他出獄的時候沒有鞭炮聲與歡呼聲,但是他的同夥們紛紛朝他豎起了大姆指,甚至一些知情的江湖人物也同樣豎起了大姆指,他一邊說道:“請沈老爺放心,請沈老爺放心,我很快就籌錢回來,籌了錢我馬上就趕回來!”
這等於是給他的同夥們吃了顆定心丸,讓根本沒辦法跟外面聯絡的雷初陽越發焦灼起來。
柳少撈人的手法怎麼不用在自己身上,被困在囚室之中的日子太難過了,雷初陽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怎麼打過那一棍以後,那位柳少就沒再聯絡過自己,但每一次看到江浩天在牢裡吃香得喝辣得日子滋潤無比,又向他證明這位柳少是何等可怕的厲害人物。
江浩天又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認識柳少知道柳少的威名罷了,在柳少面前他連只蟲子都不算!
今天這看起來粗糙無比的撈人方法,更讓雷初陽見識到什麼纔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只要他說句話,自己就能大大方方地從牢裡走出去。
這樣的好事怎麼沒在自己身上發生!
雷初陽埋怨了一通,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問題!
既然江浩天出獄了,以後可就沒有什麼殘茶剩飯留給他了。
江浩天在的時候,他已經習慣江浩天每天賞他些殘茶剩飯,甚至認爲這是自己應得的份額,根本不存什麼感激之情,可是現在江浩天出獄了,他反而掂記起江浩天的好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