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個大章節,下午就不更新了。=全=本=小=說=網=大家記得砸票,謝謝那本官就替你說!前日,也就是高宣夫婦被殺那一日,你住到了高家。”
“不過卻並非是現在這副樣貌,而是男扮女裝,我看你眉毛修得極齊整,身上還有股子沒洗淨的脂粉味,想必你這麼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讓我猜猜看,你要麼說自己乃是離家出走的婦女,要麼就是說走親訪友以至於迷了路,總之花言巧語一番將高宣夫婦矇騙了過去。”
“我雖不知道你這麼幹究竟有何企圖,不過有一點卻很明瞭,那就是你的本意並不是想要殺人,只不過天公不作美,夜裡有了些變故,那就是高宣覬覦你的美色,呵呵,姑且這麼說吧,對你動了淫念,於是趁着夜半無人,妻子睡熟之後偷偷得摸到了你住的房裡。”
“想必從夢中驚醒之後,你必定是驚慌失措吧,試想一下,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雞姦,恩,還是蠻恐怖而且噁心的事!”張允說到這,皺了皺眉頭道:“從後來你姦污了高宣之妻來看,你多半並沒有龍陽之癖,可是被個男人摸上炕頭意圖姦污,想來必定極爲惱火,也許更多的是害怕,你怕自己喬裝打扮的事被他識破,傳揚出去,以前做下的壞事也必定要被掀出來,於是你就惱羞成怒之下,就對他下了毒手。”
“從高宣身上的傷口來看,你當時甚是慌張,畢竟是在殺人,而不是一隻雞,他又怎會坐以待斃,於是你倆在房裡廝打了起來,最後你用頭上的髮簪將其刺死。卻也被他噴出的鮮血濺了一臉一身,當時只怕你也嚇壞了,可是高宣之妻也從夢中驚醒,喚了一聲自己的丈夫。”
“這讓你更加的惶恐不安,於是衝了過去,威脅她若是敢聲張或者喊叫也把她殺了。可以想見,一個柔弱的女子。見到滿身是血的你操着男人地聲音闖進房裡是多麼的恐懼,也許她尖叫了,可是高家本就在村外,又有幾人能夠聽到,於是你開了炕頭的衣櫃。擦掉了手上身上的鮮血,脫去了血衣。”
“而高宣之妻忐忑而恐慌的眼神多半也勾起了你心中的,於是你又將其姦污,從你身上的傷痕來看,當時她必定是抵死不從。可又哪裡奈何得了你這樣一個獸性大發地人妖,發泄完了獸慾之後,你又逼着她自縊在自家的房樑之上。算你還有些良知,讓他穿好了衣服,不至於的身子走上漫漫黃泉路。”
“做完了這些,你才猛得想起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孽,當時想到的就是趕快逃跑,爲了不至讓高宣夫婦被殺之事提早被人覺察,你並沒有走門,而是從牆頭上翻了過去。你地算盤打的雖響,奈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你走後不久,又有一個小偷光臨了高家。他見了這血淋淋的場面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倉皇開了大門。溜之大吉了,可是卻也讓前來尋高宣之妻的聶成報了案。”
“你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河間就被抓住,想來這是你之前沒有料到的,更加沒想到地是那個破壞了你設下的機關的小偷,在你匆忙逃離高家時也曾見過你,他雖不知道你地長相,卻記住了你走路的樣子。
“你能騙過高宣夫婦,想必是因爲你裝女人裝得惟妙惟肖,不過狼狽逃竄時又哪裡顧得上裝模作樣,難免會露出了馬腳,也正是因此而被本官想通了本案的所有關節,認定了犯案的並非女子,更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個男扮女裝的人妖。”
“從高家出來,你換了裝扮,宿與客店之內,本想盡早離開,不想案子很快就被翻了出來,同時離去的官道都有人攔查,要走又哪是那麼容易,正巧你看到了他倆人神色慌張,於是靈機一動,就把殺人的兇器——簪子扔到了他倆的房裡,想來你也知道,世人大多貪財,他們若是揀到了必然不會尋找失主,就算日後本官追查起來,他二人就是你地替死鬼。”
“這個禍水東引的詭計不可謂不精明,可你卻未免忒也小瞧了本大人這雙法眼,從瞅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覺得你一身的脂粉氣,就算你竭力掩飾卻也難以改變不了平素裡養成舉止習慣,爲了驗明自己的猜想,本官故意把那根簪子掉在地上地,就是要看你如何揀取。”
說到這,張允將一根籤子扔到了地上,命休息揀起來,隨後指着他的手道:“但凡是個男人,又有幾個揀東西時會翹着小指地?!”
“老爺英明!”休息拍了個馬屁過來。
“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說我是殺人的兇手吧,就算我的鞋子和腳印相像,也不能認定我去過高家吧?”桑衝梗着脖子道:“大人若是沒有證據,就算治了小人的罪,也無法讓世人信服。”
“想要證據,那好,我就給你看看!”說着張允一招手,司墨從內堂裡走了出來,手裡拎着個包袱,解開來扔到了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開來,全都是些女人的衣物,還有首飾,其中尚有一雙沾血的繡鞋。
桑衝一見,臉色頓時一變。
張允冷眼旁觀,更是認定他就是殺人兇手,翻開衣服的一角道:“興許你並不知道,高宣之妻的衣服都是自己縫製,因此衣角上都有自己繡的小花,你當時換下血衣之後,隨手拿了一件穿在了身上,而後又在換了男裝後將其棄到路邊,本以爲天衣無縫,可哪裡知道竟有乞丐將這些東西揀了起來,送到了衙門裡,你若嫌物證不夠分量,我就把那乞丐喚來,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沒了,大人明察秋毫,小人認罪!”桑衝低下了頭,開始招認自己的罪行。
這一聽。不論是司墨還是張允全都恨得咬牙切齒,原來這桑衝原本是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灣文水東都軍卒李大剛的侄子,從小就賣給了榆次縣人桑茂作爲養子,後來聽說大同府山陰縣的谷才,男扮女裝,到處教女人做針線活,暗中卻與她們同宿行奸。已經過了十八年,還不曾被人發現。
桑衝就想要學谷才那樣,到居住在大同南關王長的家中找到了谷才,拜他爲師,把眉毛絞去…….再把頭髮分成三股,梳上髮髻,化裝成女人的模樣,又跟隨谷才學會了女人才做的針織刺繡,描剪花樣。配菜做飯等等,學完後就告辭回家。
接着又有本縣北家山任茂,張虎。谷城縣張瑞大,馬站村王大喜,文水縣任坊,孫成,孫原前來拜訪桑衝,也學會了這些勾當,桑衝在他們臨出師前吩咐道:“你們到各處人家去時出入要小心,倘使犯了事。切莫把我牽扯進來。”而後各自回家爲非作歹。
萬曆十三年三月間,桑衝離開了家,到此時事發被擒,已經過了十多年,其間沒有幹過什麼正經事。在外專門誘姦婦女,走過大同。平陽,太原,真定,保定,順天,順德,濟南,東昌,河間等府,碩州,永年,大谷等地共四十五個府,縣,州以及村鎮店七十八處。
每到一處就用心打聽良家美貌女子,設法假裝成從家逃出來要飯的婦人,先到目標鄰居中貧窮地小戶人家,幫忙做兩三天的短工,讓鄰居家的人引薦到美貌女子家教做針線活計。到了晚上一起休歇,假說開玩笑,連哄帶逗得騙取了女人的歡心,默默得讓他姦污。
倘若遇到堅持不從的,等到夜深人靜時,使個小法子,將隨身所帶的騙那女人服用了,使那女子口不能言,身不可動,任其擺佈,姦污完畢之後,再把解去,偶爾遇到剛直怒罵的女子,桑衝就再三賠不是,又以惡言相逼。
女人多半是爲了自己地名節,雖然心懷恥辱,卻也不得不忍耐下來不再聲張。因怕被人識破,桑衝在一個地方只住上三五天,隨後又轉移到別處欺騙行奸,如此幹了十多年,姦污的良家婦女竟有一百八十二人,卻始終都沒有被人發現。
也算是他走了背字,前日到了河間縣,下午時來到了高宣家,假稱是趙州縣人的小妾,因被丈夫打罵才從家裡逃了出來,天色已晚就錯過了宿頭所以來高家投宿。
高宣見他容貌動人,就把他留了下來在西屋過夜,到了一更時分,高宣待妻子睡熟之後就光着身子闖了進去,這高宣雖是個讀書人,但是心裡藏着壞念頭,手腳卻比往日裡更加有力,竟把桑衝推倒按在炕上,摸他胸口沒有,往下一摸卻有陰囊。
這下子高宣倒真是有些惱火了,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嚷嚷着要扭送桑衝前去衙門。桑衝當即就急了,他在外遊蕩多年,見識了得,自然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是怎樣的惡劣,若被抓到,必定是個死,當下也就顧不上許多了,拔下頭髮上地簪子,就把高宣刺死當場。
而後又跑去東屋,脅迫高宣之妻不可呼叫,跟着色心又起,將她強姦之後又逼其上吊。其後的事就如張允所說,爲了脫罪,就嫁禍於人,有了此事之後,桑衝也覺得爲非作歹終究不是長久之事,就把從高家搜來的女人衣服以及首飾還有鞋子都脫了下來,想棄與路邊,等此事平息之後就回老家去,買塊田地過正經日子。
不料事發不到三天,自己就把衙門裡的人給抓到了,又被張允將他的行跡說了出來,心中驚慌,哪裡還有膽量抵賴,這桑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是爲了當成一種炫耀地資本,竟把到過的府縣,以及姦污過的良家婦女地名姓和住址都紀錄在了一個本子上。
張允拿到手之後,隨便一翻,不禁得皺起了眉頭,上面的女子一多半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若是此名冊傳揚出去,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真的會懸樑自盡,以示清白了。厭棄得看了地上邊磕頭邊口呼饒命的桑衝,心裡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審判。
既然做了官。自然要精通律法,因此張允閒暇時就會翻看一下大明律,按說桑衝男扳女裝,欺騙行奸,所犯罪行和十惡大罪一樣,但大明律的條文之上卻沒有明文記載,所以待桑衝具結之後。張允扔下兩三根籤子,先命衙役打了他個屁股開花,隨後將其收押,等待着卷宗遞送上去,有了上面的批覆再說。
同時張允還寫了份奏摺。遞了上去,其中有言道:“臣看桑衝所犯,死有餘辜,其所供任茂等俱各習學前術,四散姦淫。欲將桑衝問擬死罪,並請各處巡按御史緝拿任茂等解京一體問罪,以儆效尤。及前項婦女,俱被桑衝以藥迷亂,其姦非出本心,又幹礙人衆,亦合免其查究。”
他這樣做,卻非是出於私心,只是想到以此時的禮法,真要仔細追究起來。只怕桑衝這個人妖頭子名冊之上地女子,多半都難以落個什麼好下場,加上任茂等人所爲,只怕被牽連的女子將有千餘人。他抓捕桑衝本是爲死者洗冤,卻不想因此而禍及生者。因而雖有司墨婉言勸阻,他還是將摺子遞了上去。
至於那對逃命出來的野鴛鴦。張允也沒草率得將他們放走,暫時關入大牢之內,命人去肅寧打聽清楚之後再行定奪。
“這個楊輝和李阿繡既然也是肅寧人氏,與那個趙二狗也算是同鄉了,楊輝在街市上經營數年,人脈寬廣,未必就沒見過這等惡跡斑斑的潑皮無賴,公子爺何不提他倆過來,問上一問,說不定就能找到一些用得上的線索!”司墨幫張允整理卷宗時,忽然提了個建議。
“對呀,呵呵,你不說我倒是真地給忘了!好司墨,乖司墨,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不獎賞你一下,本公子都覺得過意不去!”張允一邊壞笑,一邊摟過司墨在她地小臉上香了一口,隨即又喚過休息,命他去牢裡將那個叫楊輝的屠戶及李阿繡領到內宅來問話。
“公子爺,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口不對心了吧,倘若真視司墨爲賢內助,又爲何每次去查案子時只帶林姐姐,偏偏將我留在家中,足見公子爺偏心,哼!”說着,司墨就撅起了小嘴,將腦袋扭到一邊,一副我很生氣,後果有點嚴重的架勢。
張允又何嘗不知道司墨一直對他不肯帶其去勘驗現場頗有微詞,此時見她藉機舊話重提,遂呵呵一笑道:“是呀,是呀,本公子承認確實有些偏心,不過這心眼可都偏向到了你這邊。”說着緊了緊摟着她小細腰的胳膊,另一隻手很不老實得在她鼓鼓地小屁股上摸了一把。
“哎呀,公子,你又使壞!”司墨嬌嗔了一句,回頭給了張允個小白眼,目光裡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快,反倒充滿了羞澀和嫵媚,把個張允心裡弄的一陣癢癢,如貓爪子在撓一樣,只是又不好胡鬧,神色一正,肅穆地道:“胡說,這哪裡叫什麼使壞,該說是愛撫纔對,也就是你,換成第二個女人,她就是奉上個黃金千兩,再跪下來苦苦哀求於我,公子爺都懶得去摸她一下。”
“嘻嘻,照公子這麼說,司墨反倒是佔了個大大的便宜嘍?”司墨看着張允,秋水一般的眼睛眨呀眨地,眨得張允一陣陣心潮盪漾,厚着臉皮道:“那是自然,足見公子我的這一顆心呀,是向着你的。”
“那司墨就多謝公子愛護了,來世做牛做馬,結草銜環,還要追隨在公子左右,報答公子爺地恩情。”司墨也是一本正經得朝張允施了一禮。
“客氣客氣,下輩子就算了,這一生一世倒還指望得上,日後多替公子我生上幾個聰明伶俐,英俊秀美的兒子丫頭,湊他幾個好字,不只是我就連張家的列祖列宗多半也要對司墨感激一番呢!”張允朝她拱了拱手。
倆人裝模作樣玩笑了一番,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終於是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相視而笑。
笑過之後,張允方纔正色地道:“丫頭,說句心裡話,之所以不願意帶你去勘驗現場,並非是存了厚此薄彼的心思,而實在是因爲不願意讓你見到命案現場那血淋淋,慘兮兮,你還小,這膽子嘛說不定還沒長大呢,萬一要是嚇的每天晚上都做惡夢,那該如何是好?”
“哼,公子爺小看人,司墨雖然年幼可也從來沒怕過什麼。”司墨挺起了微微鼓起的小胸脯,撅着小嘴,一副我什麼都不怕的模樣。
“真的什麼都不怕?”
“那是自然!”
“你怕我嗎?”
“也怕,也不怕!”司墨轉了轉眼睛,笑吟吟得答道。
“哦,此話怎講?”
“之所以不怕,是因爲公子爺乃是天底下一等一地和藹之人,既沒有架子,待人接物都極溫和有禮,從來都沒有打罵過下人,自然就不怕了!”說着司墨將雙手垂與腰間,雙腿微屈,道了聲萬福。
“那怎麼又怕了呢?”張允好奇得問道。
“司墨怕自己日後辦了什麼錯事,惹得公子爺爲難,一氣之下只怕就不再要司墨了!”說到這司墨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憂慮之色。
“不會的!”張允哈哈一笑道:“傻丫頭,這樣的話再不準提了,公子爺的身邊怎能少得了司墨呢,就連外面地話本里都說了,板子縣令升堂問案,隨身書童捧印執筆。這是咱倆合力打造的金字招牌,少了誰,那都不夠完美了!”張允又開起了玩笑,將司墨地心思引到一邊,也免得她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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