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輕咬着嘴脣,背過臉去,努力不讓自己去看薄衾上紅。
從此以後,自個就真的完全是人妻了。蘇兒把臉貼在蕭墨軒壯實的胸膛上,雖然兩腿間隱隱的還有幾分疼痛,可是這種感覺很溫馨,很有安全感。
回想起剛纔的那一陣纏綿和那種雲裡霧裡的感覺,蘇兒忍不住偷着眼看了看蕭墨軒。心裡忽得騰起一股暖意,把小臉貼的更緊。
“相公……”貼了好一會兒,蘇兒忽得半坐起身來。發現蕭墨軒眼神不對,連忙又俯下身去。
“娘子有何吩咐?”蕭墨軒有幾分俏皮的應着身。
“嗯。”蘇兒半掩着胸,從牀沿邊扯過蕭墨軒的喜服,遞給蕭墨軒。
“娘子這是?”蕭墨軒有些詫異,難不成她還想玩什麼新花樣不成?制服誘惑?
“相公該去隔壁了,陸妹妹只怕還在等着。”蘇兒堅決的吐出句話來。
“這……”蕭墨軒張了張嘴,當真要自個一夜進兩次洞房不成?
“今個也是陸妹妹大喜的日子。”蘇兒輕輕的咬了咬嘴脣,心裡其實也有幾絲醋意。
好留戀這個溫暖的懷抱,可是今個不行,過了今夜,以後日子還長着呢。
“蘇兒一輩子只一次大婚,陸妹妹也是一樣。”蘇兒甜甜的笑着,“新婚之夜便守着空房,難道相公不覺得疼惜?”
“這……”蕭墨軒的喉頭微微的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蘇兒日後是一家主母,哪裡能容得藏私。”蘇兒把自己藏進薄衾裡面,不讓蕭墨軒的眼睛再有機會吃冰激凌。“其他幾個妹妹,蘇兒做主母的也是要顧及地。”
“其他幾個?”蕭墨軒呵呵笑着,“哪裡還有幾個?”
“哼。”蘇兒輕輕的在蕭墨軒腿上掐了一下,惹得蕭墨軒小聲怪叫了一下,嚇得蘇兒又連忙起身來看。
身上的錦衾,又落到了牀上,引得蕭墨軒的目光又轉過了去。
“憑你那心窩裡想着什麼,我還不知曉。”蘇兒連忙又扯起錦衾護住,“還有小蘭妹妹,你豈是想負了人家?”
說着話。一雙杏仁眼直直的瞪着蕭墨軒,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樣子。
“再以後……”蘇兒託着腦袋,話裡面有了些幽幽的味道。小香蘭雖然是個丫頭,可是和自個也算得是有幾分姐妹交情,她對蕭墨軒也是一往情深,體貼有加,自個是能再容得下。
若是以後相公再動了心思,自個還能再容得了其他人了嗎?
“再以後,我心裡哪還容得下其他人。”蕭墨軒呵呵一笑,在蘇兒額頭上輕輕一吻。
蕭墨軒說的倒是真心話。自己的心,已是被填得滿滿的了。再沒了空位。
“難道你想讓陸妹妹侯上一夜不成?”蘇兒伸出一隻玉足,踢了踢蕭墨軒地腿。
蘇兒是因爲爹孃溺愛,小香蘭是因爲是丫頭出身,所以都是天足。
而依依不知怎的,也沒有裹過腳,這讓蕭墨軒有些懷疑起那些所謂的歷史學家來。
都說古代婦女要裹腳,要裹成三寸金蓮,尤其到了明朝,更是以天足爲恥,最後還流毒至清朝。可從蕭墨軒這段日子的所見來看。也不盡然嘛。
也許裹腳這事兒,雖然從隋唐五代開始就已經有,其實只是代表了一部分地方和人家的審美,也並不全面。有的地方和人家。偏偏就是以天足爲美。可到了那些所謂的歷史學家嘴裡,部分就成了全面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就明白,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的皇后馬氏。德高望重,深受百官和百姓愛戴,便就是天足。後代的那些帝王世家,又豈會說天足是醜陋。諸君閒來無事,會嫌自己的母親或者奶奶醜陋嗎?那不是找抽?後世地京劇裡,有一出《大腳皇后》的戲,其實那也是清朝時候編地,絲毫沒有歷史依據。
如果諸君仔細去看明宮裡宮女們的畫像,便就可以發現,人家不纏足的。千萬別說宮裡不纏民間纏,稍有常識的人都會知道,嬪妃宮女,可都是從民間直接選出來的。什麼所謂的等選上了就立刻除去裹腳布,恢復大腳……誰找個娃娃試試,從五六歲開始纏足,等到十來歲再除去,看看能恢復天足不?
包括現代的一些墓葬發掘也顯示,裹腳之風,在明代並不算風行。也許,只是和現代的隆胸啥的一樣,只是一種有選擇的美容手段吧。
再說農家地婦女,常常也是省不得的勞動力,大明朝的糧食生產原本就不足,又豈
浪費?裹腳最普遍的,恰恰是一些妓女,侍妾之流。圖上地女子,大部分都是裹着小腳。
不過對於蕭墨軒來說,倒是喜歡天足。有時候在路上瞅見小腳女人,甚至會覺得有幾分詭異。
身邊幾個女子都是天足,倒也是讓蕭墨軒省去了那份心。
撓了撓錦衾裡伸出來的玉足,又看着縮了回去,蕭墨軒呵呵笑着爬起身來。
“能做你第一個女人,蘇兒心滿意足。”看着蕭墨軒離去的背影,蘇兒心裡甜甜地想着。
蕭府裡那幾個不肖的家丁,躲在花叢裡,聽着房裡的響動。雖然絲毫聽不清楚,卻一個個激動的面紅耳赤,止不住抓耳撓腮的。
正在興頭上,只聽少爺的主臥一陣門響,眼看着少爺又走了出來,轉到了右邊的房裡。
—
少爺真的要一晚上洞房兩次?三個小廝,頓時目瞪口呆。少爺好雄風!
房裡的龍鳳雙燭,已是燃過了大半。
依依的心裡,也只覺得空蕩蕩的。再加上睏意,忍不住掩口打了幾個哈欠。
聽着隔壁隱隱傳來的響動,想到自己新婚之夜便要獨守空房,依依頓時不禁有幾分自憐起來。
略掀開頭上的紅蓋頭,望着已經燃過大半的紅燭,又微微嘆了口氣。今個晚上,想是他不會來了吧。
心裡想着,手裡便是要自個扯下蓋頭。既然他不會來了,自個還傻等着幹什麼。
手剛剛擡起頭,卻忽然聽見外面一陣響動,一陣腳步聲,朝着自己這邊走了走來,依依的心,頓時便提了起來。剛擡起的手,也立刻放了下來。
“依依。”一陣熟悉的聲音,伴隨着推門聲,傳進了耳間。
泛起來的睏意,片刻之間便飛到了九霄雲外,一顆心,“突突”的跳個不停。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還是念着自個的。小手心裡,也不禁揣了一把汗。雖然掩着蓋頭,還是忍不住又低了一些。
一枝秤桿,伸到眼前,將蓋頭徐徐挑起。
“相公來晚了,還請娘子莫怪。”蕭墨軒厚着臉皮,在依依身邊坐下。
“嗯。”依依細細的哼了一聲,同樣不敢去看蕭墨軒。
在嚴府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接觸過的侍妾,內婢,也要比常人多的多。
所以論起來,依依倒比蘇兒更明白,下面會發生什麼。
感覺着蕭墨軒貼得越來越近的身體,依依也是禁不住呼吸急促起來。
“咚……咚咚!”寧靜的夏夜裡,一陣沉重的敲門聲,從蕭府大門口傳了過來。
“哪位?”蕭福正領着幾個家丁,在前院裡做着最後的打掃,聽見敲門聲,立刻開口問道。
“宮裡來的。”門外有人回道。
宮裡來的?蕭福頓時禁不住愣了一下,這深更半夜的,宮裡派人來幹什麼。
“去,去請老爺。”蕭福在蕭家呆了這麼多年,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一邊向門口跑去,一邊朝着一個家丁揮着手。
蕭天馭和蕭夫人,也剛剛睡下不久。兩個人正興奮的算計着約莫什麼時候可以抱孫子,猛得聽人來報,說是宮裡有人來了。連忙從牀頭扯過官袍,一邊束着玉帶,一邊向外面跑着。
“聖旨到……蕭墨軒攜夫人接旨。”剛走到前廳邊,便瞅見一行太監和侍衛已經走了進來。
最前面一個隨堂太監,扯着嗓門叫開了信。
“快,快,去請少爺和兩位少奶奶起來接旨。”蕭天馭一頭霧水,可絲毫也沒亂了心思,急忙對着身邊的侍奉丫頭叫道。
“少爺,少奶奶,聖旨來了……”侍奉丫頭一邊向後跑着,一邊小聲的叫着。
“啊……這時候來聖旨?”躲在花叢裡的蕭五,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少爺,聖旨來了。”
“哐……”一聲,蕭墨軒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時候會來聖旨,推開房門,手裡還整着衣襟。
“你們幾個,怎麼會在後院?”蕭墨軒一擡眼,卻看見蕭三等幾個。”我……我們來給少爺報信……”三個傢伙,連忙低下頭去。
“報信!呵呵。”蕭墨軒見三個人都站在花叢裡面,心裡自然也是明白,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時間也懶得去管他們。一邊對身後的房裡招呼着,一邊去看主臥裡的蘇兒。
“你這貨,要站起來做嘛?”蕭四氣呼呼的瞪了蕭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