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上海

中秋節過罷,軍政院每天的例行會一開完,朱允熞就找了個藉口將胡嗣宗給留了下來。

“陛下有事?”

後者有些納悶,搞不明白朱允熞留自己這個南京知府做什麼。

朱允熞面帶微笑,熱情招呼着胡嗣宗落座,隨後便略帶些拘謹的說道:“冒昧留下叔父,是有一個不情之請,想叔父您能幫襯一二。”

一聲叔父喚的胡嗣宗連連擺手:“陛下還是直呼下官的名諱吧,這樣下官聽的舒服些。”

這裡胡嗣宗自稱下官而非臣並不是口誤。

如果說胡嗣宗面對朱允熞自稱臣,那他面對陳雲甫如何自稱?

因爲朱允熞和陳景和不一樣,陳景和是太子,所以胡嗣宗這些官員可以在陳景和麪前自稱臣,但前提條件是他們把陳雲甫當成自己的君。

朱允熞可不是胡嗣宗等人心中的君,故而,不會稱臣。

“那好,朕就直說了。”

見胡嗣宗與自己保持着中規中矩的距離,朱允熞也不再刻意去拉進,便開門見山的將自己的請求如實道出。

“朕的幾個叔伯兄弟,前段時間剛剛考上咱們南京府的公員,就是一直沒有差事做,朕今日冒昧,想請嗣宗你替朕給安排一下。”

皇帝打招呼,給宗親安排差事?

胡嗣宗只在心裡稍加尋思,就馬上明白了朱允熞的意思。

事肯定不是什麼大事,這種替自家親戚打招呼求差事的私下媾和,在官場上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

人情社會嘛。

可朱允熞的身份......

一想到這個點,胡嗣宗就情不自禁的皺了下眉頭。

這個面子不給說不過去,畢竟朱允熞以皇帝的身份開了口,可是,這也不好安排啊。

朱允熞看到胡嗣宗遲遲不作聲,便嘆氣道:“若是覺得此事麻煩,

那便作罷吧。”

“不麻煩不麻煩。”

胡嗣宗回過神來,趕忙說道:“這樣,下官馬上就回衙門擬個章程出來,屆時呈報陛下。”

甭管怎麼說,朱允熞還兼着監國的差事呢,這個面子怎麼也得給。

胡嗣宗應下了這份託請,告辭離開。

前腳出了承天門,後腳沒回府衙,而是直接趕往辦公司找到楊溥等人。

“你們說,皇帝這是想做什麼?”

辦公司的公事房內,邵子恆和夏元吉等人都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胡嗣宗說起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地方。

夏元吉忙着和嚴震直對弈,兩人都沒說話。

另一邊的楊溥則埋首於案牘之中忙着整理全國各省遞到中央的奏本,此刻也沒搭腔。

只有看報紙的邵子恆接了話。

“想做什麼?呵,大王不在京,好不容易做了監國,想着弄點好處罷了。”

“事既然已經應了下來,那就在南京府衙門裡給安排幾份差事做做。”

胡嗣宗斟酌着說道:“要差事就是要官身,給幾品?”

嚴震直偏了下首,看了眼邵子恆後又將目光扭回到棋盤。

“幾品?”邵子恆冷哼一聲:“不過是些剛剛考上的公員罷了,他還想惦記幾品?隨便給個八品、九品的芝麻官幹着就是。”

胡嗣宗的臉上略有些尷尬,作難道:“怎麼說,人家也是皇帝,難得開了一次口,我也應了下來,只給個八品九品,面上反倒是顯得有些難看了。”

“嗣宗說的也有道理。”

夏元吉落子無悔,接話說道:“京城別的都不大,唯獨衙門大,不說中央各部,就單單一個南京府轄下的各司、局衙門就不少,挑幾個無關緊要的,再從地方几個縣挑幾個所出來,安排個副職做做,儘量往七品上靠。”

“南京衙門是大不假,但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們老朱家的人要當官,原先的官怎麼安排。”

坐在夏元吉對面的嚴震直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在咱們南京做官的,誰沒個三親六故,平素裡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若說想不得罪人也不現實,再想想吧,實在不行,直隸那麼多個府,不一定非得安排在南京嘛。”

“皇帝這次伸手要官,擺了明是打算藉着自己監國的機會摟權,放在南京起碼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扔出去?那豈不是更和了他心意。”

邵子恆說道:“話說回來,七品在南京,頂了天也就是做個類似照磨的綠豆官,天天看個檔案罷了。

可要是放到地方上,哪怕是直隸府,做個地方縣裡的掌簿那是綽綽有餘,再遠點做縣令都行了,這次的安排可是六七個人,咱們總不能給皇帝六七個縣由着折騰吧,所以說,還是留在南京省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幾人出現了明顯的分歧,胡嗣宗更是頭疼。

他現在都有點後悔來和大傢伙商量,還不如自己拿主意呢。

“楊溥,楊溥。”

一直忙活的楊溥聽到呼喊,總算是擡起了頭。

胡嗣宗嘆口氣:“辦公司是你負責的,你說說看,現在南京周遭這一片,哪裡有合適的空缺能給安排出去的。”

“現在哪有官缺,直隸早都滿額了。”楊溥隨口一說,而後一拍腦門:“還真有一個地方能安排。”

“哪裡?”

“年初的時候,咱們不是計劃在松江府多開一個口岸用於滿足海貿需求嗎,只要將華亭縣和上海縣合併,再設立一個直隸府出來,那就能多出很多個官缺,乾脆把他們安排去上海拓荒吧。 ”

一羣人彼此對望,都樂了出來。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既然南京不能安排,又不能安排到特別重要的直隸府,那就發配邊疆吧。

而新的上海府在此刻的直隸各府中,毫無疑問是‘邊遠地區’。

“先就如此安頓吧。”

思來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胡嗣宗便採納了楊溥的建議,在徵詢過衆人的意見後,告辭離開。

胡嗣宗走後沒多久,公事房裡的衆人也相繼離開,楊溥將桌上的奏本一一碼放整齊,搖頭一嘆。

真是聖心難料,這陳雲甫選誰不好,偏生選朱允熞來做這個監國。

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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