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一月之約

當於謙坦然的說出‘確實沒有’四個字的時候,方唐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的這個問題其實是無解的,得到的結果也是必然的。

于謙不可能說朝廷考慮過,如果這麼說了,反而會落入方唐鏡的陷阱。

既然考慮過,那時今又爲什麼會造成幾十萬工人無所事事?

是朝廷不作爲,還是說,朝廷壓根就沒拿這幾十萬工人當回事?

如此一來,反而還不如一口要死是疏忽來的好。

而這個答案恰也是方唐鏡需要的。

有了這個回答,方唐鏡就可以向于謙、向朝廷發難,裹挾民意來施加壓力了。

正當方唐鏡打算開口的時候,于謙卻比他更快了一步。

“朝廷確實沒有考慮過港區被封鎖後工人們的安置問題,但這絕不是朝廷的疏忽大意,而是因爲,無從考慮!”

于謙轉身面向周圍圍觀的工人們,大聲喊話。

“偌大一個廣東有能力一口氣接納數十萬工人就業的除了朝廷的官榷,就只有寥寥幾家商會,而事實確並不樂觀。

民間的商會情況如何我不清楚,就說朝廷的廣東商會,名下十七家工廠如今已全部滿員狀態,爲什麼滿員,不是因爲市場好需要那麼多工人,事實上,從去年開始廣州商會再也沒有爲朝廷賺過一文錢,反而月月虧空、年年虧空。

物價節節攀高的今天,廣州商會依舊遵守朝廷的價格紅線,商品價格從未上漲導致由盈轉虧,廣州商會已經多次向朝廷訴苦,希望通過裁工的方式來降低用工成本實現盈虧平衡。

但是朝廷拒絕了,爲什麼,就是因爲朝廷不想出現大量工人失去工作的情況,朝廷知道廣東的物價高,知道工人們養家不容易,所以寧願虧損也要替廣州商會兜着底。

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能指望廣州商會再去接納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富餘的工人嗎?

不可能了。

連朝廷咱自家養的孩子都指望不上,民間商會又能寄予希望嗎?

明晃晃的現實擺在這裡,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朝廷一樣沒有辦法。”

方唐鏡立馬抓住這句話質問起來:“既然沒有解決,

那又爲什麼要如此倉促的關閉兩港,導致幾十萬工人失業,致使幾十萬戶嗷嗷待哺。”

“方訟師的意思是,只要朝廷一天沒有安頓明珠港工人的解決辦法,就要對明珠港一切不法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于謙怒喝道:“若是廣東上下都如方訟師這般想,也就怪不得那些不法之徒狂狷成了今天這般樣子。”

你衝我發哪門子邪火?

方唐鏡心中不屑,面無表情言道:“在下可從未這麼想過,在下心心念念所想的,不過是幾十萬工人的衣食兩全罷了。”

“這一點不用你替朝廷操心。”

這個時候,一直觀看的陳景和突然站了起來,朗聲道:“今天本官來到這裡,就是代表朝廷來的,本官是廣東布政使,自會爲廣東的一切負責。”

說着話的功夫,陳景和走上臺,一路來到反方代表位置,站定在那三名侷促不安的工人面前。

“本官向你們保證,再給朝廷一個月的時間,一定會讓你們重新上工,讓你們有錢賺。”

說罷這句話,陳景和轉身,衝着圍了一圈的百姓、工人大聲喊話。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諸位但有缺衣少食之窘困,皆可找朝廷解決,不僅如此,誰家有病患無錢醫治的,經覈實無誤,尋醫抓藥的錢,朝廷,也給你們出了!”

“能是真的嗎?”

“朝廷出錢替百姓看病?”

“聞所未聞的事啊。”

聽到陳景和打出這個包票,現場頓時議論紛紛。

能不驚訝嗎,這可是幾千年來頭一遭的事。

面對質疑,陳景和麪色不變的揮手說道:“本官來到廣州已有三月,想必本官的身份早就傳遍了廣州城,本官不僅是這裡的父母官,還是當今的太子,本官若食言而肥則自絕於百姓,今後還有何面目爲國之儲君?

本官說的話必會兌現,那是因爲你們都是我中州的子民,是大王的子民,爲你們的衣食勞碌是我們作爲大王臣子應盡之事。

所以,你們無論有什麼樣的困難都可以直接找朝廷,不需要私下串聯,更不需要聚衆施壓。

千萬要擦亮雙眼,不要聽信某些宵小之徒的煽風點火,從而一時矇昧做了有心人向朝廷索要不法權益的籌碼。

本官也在這裡正告那些不良企圖之人,朝廷,絕不會和任何人做出任何妥協!

因爲國法,絕不可被玷污!”

“太子爺說的好!”

在場的官員立時做出響應,繼而是周遭的百姓工人們。

一時間,太子爺英明的呼聲震耳欲聾,連同坐在反方代表位置上的三名工人也喝起了好。

方唐鏡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

“有了太子爺這句話,那小民心裡就踏實了,小民告辭。”

剛想轉身離開,身後被陳景和叫住。

“本官讓你走了嗎?”

方唐鏡的身子一僵,顫顫巍巍的轉過身諂媚:“太子爺有何訓下?”

“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主子,本官對他們只有兩點要求,收手、自首。”陳景和俯視着方唐鏡,雙眸冰冷:“再鬧下去,可就真別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方唐鏡牙關打顫,明明嚇的魂不附體,卻還是擠出一句話來。

“就算太子爺容情, 國法也不容情。”

“所以,你能言善辯,幫本官勸勸。”陳景和拍了拍方唐鏡的肩頭:“好歹也是咱中州人,當年還是舉人功名,如今何必替一羣阿拉伯人賣命。”

“小民一個訟棍,爲錢財奔波的勞碌命罷了。”

方唐鏡作揖,而後快步逃離。

望着其遠遁的身影,江正勳湊過來哼了一聲。

“真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混賬。”

“爲阿拉伯人賣命的不少,不缺他一個訟棍。”陳景和收回目光,話語間很是壓抑:“比起和朝廷公開作對的方唐鏡,我這心裡,更恨那些潛藏在咱們衙門裡那些吃着俸祿的官。”

“一個廣東布政使司,到底有多少官,是那些資本家、銀行家的同黨啊。”

“一月之約想要實現,明珠港案必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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