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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彥所想的一樣,賈之鳳雖然客氣地見了他,卻對徐貴的惡行毫無辦法。
“三娃,你也該知道這些內官,本官是管不了的,”賈之鳳面上掛着一絲無奈的微笑,內官橫行,地方官上書彈劾往往被視而不見,若是鬧得大了,被斥責、處罰的往往還是這些文官。
譬如來頭更大的另外一個太監,曾經鬧出臨清民變的天津稅監馬堂,地方官、科道言官交相參劾,終於還是巋然不動,反倒是參劾的文官被罷職不少。
“本官會讓天津衛的官兵收斂些,不再隨意抓人,至於已經被抓了的,怕是也無能爲力,”賈之鳳苦笑道。
“不過是個把僱工,三娃也不必與那閹人斤斤計較,”賈之鳳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說道。
賈之鳳對李彥的態度客氣而冷淡,他知道李彥與錦衣衛的關係,說起來興華鎖鑰坊還是屬於錦衣衛的產業,錦衣衛與太監之間的衝突,便似兩條狗打架一般,他可不想摻合。
賈之鳳的爲官之道便是中庸,只要控制住天津衛,不要將事情鬧大便行。
鎖鑰局那邊也遇上了麻煩,李大爲和其他工匠的家人送出不少銀子,卻連人都沒能見到。
“據那邊的人說,鎖鑰局工場的管事帶着面具,怕是陳小旗,”包有才擔心陳小旗察覺到李大爲他們與李彥的關係反而不好,只能先回來將這個情況告訴李彥。
李彥點了點頭,涉及到他與徐貴、陳小旗之間的恩怨,那便不是錢的問題了。
“他們抓人是要做鎖,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那就再等等吧,”李彥皺了皺眉頭,決心給徐貴一次沉重的打擊,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
“你們也放心,只要是我李家的僱工,李某一定會盡力而爲,不讓他們遭人傷害,”李彥對工匠的家人說道,這頗爲無力的安慰之語,卻也讓他們很是感動,紛紛表示感謝。
石柱子連夜寫了幾篇聲討徐貴的文章,行文中規中矩,卻將徐貴過往的斑斑劣跡寫得清楚,李彥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後才知道這個徐貴做過的壞事還真的不少。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將這些稿紙在書桌上,用鋼筆在紙上抄寫了一遍。
石柱子書寫時用的是毛筆、豎排,寫得很工整,每一列、每一行都對得很整齊。李彥抄寫的時候,卻是橫着取字,又以自己習慣的方式橫排抄寫。
由於紙張大小的差異,字與字間距的不同,抄寫完成以後,無論是橫看、豎看,都只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字,看不出原來的意思。
抄寫好以後,李彥便拿着兩份稿紙去了工場,抽調至印刷坊的刻工與木匠一早便按照李彥的佈置,做好刻字印刷的準備工作。
首先是尋找適合作字模用來印刷的木料,李家正在大興土木,木料倒是充足,工匠們選擇了一塊硬度適中,而又紋理細膩的梨木板。
按照正常的程序,木板要經過浸漚或與石灰水蒸煮乾燥,以減少木板的變形,如今這塊木板已經乾燥充分,加上李彥只是做一次簡單的嘗試,要求沒有那麼嚴格,將就着也能直接使用。
便由手藝最好的木匠,用刨子將木板的兩面都細細刨平、刨光,再鋸割成比書頁略大的矩形,細細打磨光滑,用卡尺測得各點厚度的數值基本一致。
此外還要事先在幾張薄而堅韌的皮紙上描出大小相等的方格,每一行每一列的中心描出一道道虛線,以保證謄寫出的字形整齊一致。
取了這些皮紙,李彥讓石柱子將他抄寫過後的文章謄寫在上面,再拿給刻工們依樣刻出。
刻成以後,再用細齒的小鋸將每個字截成一個個方形的字模,修理平整,這便是木活字了。
然後再由李彥親自將這些木活字按照文章排出,交給兩個不識字的刻工將其印刷,每張印了五百份。
入秋後的天氣便如往年一樣,迅速變冷起來,天津城夜裡落了一場寒霜,門前的臺階、路旁光禿禿的樹幹上,都像是覆了一層白濛濛的糖霜。
只是一夜之間,晨風也似乎凌厲了很多,刮在人臉上刀割似的發疼,一陣冷風捲過街道,幾片白紙打着旋兒飛到空中。
城裡最早起來的都是那些辛勞的人們,很快有人看到空中飄着的紙片,還有自家店鋪門邊牆上貼着的揭帖。
“怎麼貼了這許多,難道飛賊又來了?”饅頭店的王二麻子不認得紙上的字,卻趁機從街道上撿了幾張,壓在一旁的方桌上,想着等會問下食客,聽聽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滿大街飛舞的紙片好似落了一場飛雪,很快有人注意到上面寫着的內容,面對旁人好奇的詢問,賣弄似地大聲唸了出來。
“獸宦徐貴,橫行鄉里,欺男霸女,魚肉百姓……”
“凡我族類,勿作旁觀。當念悲狐,毋嫌投鼠。奉行天討,以快人心……”
紙片上的內容很快在人羣中傳開,原來是揭露太監徐貴劣行的。
徐貴擔任銀魚廠採辦太監多年,惡名不如馬堂昭著,卻也做了不少壞事,加上最近到處抓人,頗有後來居上的勢頭。
街市裡巷本就是消息流傳最快的地方,有些事不用看紙片,天津的百姓也早就知道徐貴的種種劣行。
這些寫了字的紙片,便像是點燃了火yao的導火索,一夜之間遍佈天津街頭,凡有人處,都開始熱議“獸宦徐貴”,是如何的“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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