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使團返回土謝圖汗的駐地後,漠北三汗便要派遣子弟帶着三匹白駱駝,二十四匹白馬跟着使團往北京城去。
陳奇瑜以東邊道路太遠不好走爲由,讓外喀爾喀人帶路從東邊繞過大漠回京城。蒙古人自然沒有異議,於是東邊的地圖也被白健森重新修訂了一番。
到達京城後,三汗各自向大明皇帝獻上一匹白駱駝,八匹白馬,謂之九白之貢,並表示以後每年都進貢一次。在原來的歷史上,漠北蒙古進貢後金時,也只是三汗一起行九白之貢,可見漠北三汗對大明的忌憚還在歷史上的後金之上。不管怎麼說,大明打敗林丹汗可比後金快得多。
而使者出使的這段時間裡,對於察哈爾的滲透行動一直沒有停止過。奈曼是察哈爾八大鄂托克中第二大的鄂托克,他們的放牧地點靠近內喀爾喀部,所以孫承宗通過炒花結識了烏木薩特綽爾濟喇嘛,然後給他開出了以後會大力支持其傳教的承諾,要求他去說服奈曼部長袞楚克巴圖魯臺吉。
袞楚克巴圖魯臺吉很快就被在奈曼部落中有很高威信的烏木薩特綽爾濟喇嘛說服,願意在恰當的時候歸順大明。而烏木薩特綽爾濟喇嘛爲了提高在孫承宗心目中的地位,便要袞楚克巴圖魯去說服敖漢部長索諾木杜棱及克什克騰部首領索諾木諾延也歸順大明。
敖漢部長索諾木杜棱被袞楚克巴圖魯說服,他和袞楚克巴圖魯一起向林丹汗進言,希望林丹汗能夠與大明講和。林丹汗卻很是硬氣,即使知道在武力方面不是大明的對手,但還是拒絕了兩人的提議。
而克什克騰部首領索諾木諾延也拒絕了袞楚克巴圖魯的勸說,他對林丹汗忠心耿耿,林丹汗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他不願意揹着林丹汗與大明交好。
天啓十年三月,經過一年的時間,從西安到鄂爾多斯的公路已經修完,而從大同到歸化的大歸公路也建設到了豐鎮。豐鎮往西便是歸化城,往北便可以直接到達漠北蒙古。
大歸公路是爲了修建直達漠北蒙古的鐵路作準備的,這條鐵路名叫京小鐵路,從京城出發,到達大同後便一直向北,最後要通到小海邊。
現在大明的鐵產量以每年四成的速度在增加,這相當於是兩年多就翻一倍。而鋼產量則是每年五成的速度增加,除了採用白土以外,兵器局還研究出了一些利用鼓風機增加氧氣量的方法,而兵器局的鐵廠現在不再負責鍊鐵,只是從民間的鐵廠購買生鐵後鍊鋼,自然使產量增加迅速。
所以修建京小鐵路的鐵軌並不缺少,而大量的勞工和合理的管理使得人力也沒有問題,但鐵路經過的豐鎮等地方離察哈爾的放牧之地太近,察哈爾人隨時可以輕騎出動,然後殺人毀物後揚長而去,因此天啓十年一月,大明對察哈爾部西邊部落發起了攻擊。
滿桂的西北軍區已經回到了陝西,北方軍區在總參謀部的部署下,組織了大明近衛軍蒙軍特別支隊,從河套地區的蒙古部落中抽調了五千蒙古騎兵,以素襄爲首領,充當此次行動的左翼。
右翼是王佐民的一個師,中路是杜光亭的一個師。周遇吉已經被皇帝召回京城商量北方軍區擴軍事宜,所以此次戰鬥由杜光亭全盤指揮。
杜光亭先派使者曉諭察哈爾西部的三個鄂托克,請他們向東方遷移五百里。這種要求自己遭到了三個鄂托克的斷然拒絕,簡直是開玩笑,向東五百里,便等於將察哈爾的牧場縮小了三成多,換誰也不可能答應。
等到使者將察哈爾人拒絕的消息傳回來後,杜光亭便下令開始進攻。王佐民攻擊察哈爾部多羅特人,杜樂亭攻擊蘇尼特部落,素襄攻擊阿巴嘎部落。三路同時攻擊,使得察哈爾各部彼此之間無法支援,而林丹汗率領本部來支援,也只能選擇中路的蘇尼特部。
杜光亭和王佐民的師都參加過收復河套之戰,所以對蒙古人的作戰方式很是瞭解。而兵器局在皇帝陛下的指導下,製造出了汽油,除了研製皇帝所說的內燃機以外,都運到了北方軍區,準備在與察哈爾的作戰中試用。
杜光亭的部隊在與察哈爾本部相遇後,便命令開始使用汽油彈。汽油被裝有密封的小陶罐中,在察哈爾騎兵在一里地外準備衝鋒時,士兵將汽油罐拋到陣前兩百步處,然後迅速地跑了回來。
察哈爾騎兵衝到五百步時,他們都將身子伏低在馬上,躲避即將來到的炮彈和子彈,然而明軍根本沒有開炮。一直等到察哈爾騎兵衝到汽油彈處時,明軍的火炮終於開火了。
開花彈落地後,彈片擊碎了陶罐,汽油被迅速地點燃飛散到騎兵和馬匹身上。汽油中放了白磷,飛落到物體上後就會附着燃燒,一時間明軍陣前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被火燒得四處亂竄的人和馬,想要逃離這片火海,卻莫名地倒在了地上。有些人逃了出來,但身上的火焰頑強地不想熄滅,傳來一陣陣烤肉的味道。被燒死的蒙古人猙獰的面容,馬臨死時的慘嘶,使得整個場面象是人間地獄。
杜光亭面色蒼白,他也沒有想到汽油彈竟然有如此威力。這根本就不能算是戰鬥了,這就是赤果果的屠殺。旁邊的參謀李德林說道:“因爲燃燒太過劇烈,沒有被燒到的人也會因爲缺少可以呼吸的空氣而死亡,我們參謀部曾經做過實驗,只要被燒到,除非立即跳入水中,否則最後只能被活活燒死。”
杜光亭嘆了口氣道:“這種武器太過殘忍,殺戮太過。希望察哈爾經此一役後會選擇投降,免得我們徒增罪孽。”
李德林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如果林丹汗還是選擇對抗,那我們也只能繼續殺下去,殺到他們不敢對抗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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