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朱明忠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他的神情嚴肅且認真,沒有人會覺得他只是說說而已。
“殿下,還是大王的病情要緊,就是保護傘公司發明有磺胺,也許,他們有什麼好辦法也不一定。”
他身邊垂首而立侍從輕聲提醒道,他的提醒,讓青年臉色緩和一些,然後冷冰冰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靈丹妙藥,要是真能救下爺爺,本殿必有重謝。”
隨後他們就進入了病房,順房間裡,朱明忠終於看到了那個“最偉大的冒險家”,他就躺在牀上,周圍有不少醫生、護士,人似乎也處於昏迷中。
“大王患上的是化膿性腦膜炎。”
看到朱明忠一行人進來,其中的一位醫生說道。
“我們已經用過了磺胺,但是好像沒有什麼效果,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療法?”
或許外界的人並不瞭解磺胺,但是對於醫生們而言他們卻清楚的知道,磺胺對於許多病症的效果,包括對於某些類型的腦膜炎,但是在裕王這裡卻沒有什麼效果,這不禁讓他們感覺有些失望。
不過現在保護傘公司的到來,卻又讓他們看到了一線希望,畢竟,正是他們發現了磺胺,發現它的醫療作用。也許,他們有什麼療法,可以讓磺胺發揮更多的作用。
“一種藥物不可能對每一種疾病都有效,也許是磺胺並不能針對這種腦膜炎而已。”
隨口道出這番話的同時,孫夢琪又詢問了腦膜炎細菌的培養結果,在看完了報告之後,她才扭頭看着朱明忠問道。
“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用一號藥物?”
“一號藥物”,這是公司爲“青黴素”取得代號,當然在未來投入市場後,仍然會用青黴素,但是現在,還是保持一些神秘感的好。
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周圍的醫生就有了興趣,他們幾乎下意識的想到了保護傘公司又一次研製成功了另一種藥物,於是不禁都對它產生了好奇。
“先做皮試吧!”
看着牀上的老人,朱明忠心底嘆了口氣,他並不知道青黴素能不能治療腦膜炎,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希望這種藥能夠起到效果,並不是因爲因此帶來的名氣,而是希望能夠救下朱伯海,不僅僅是因爲他是自己的子孫,更多的是因爲他值得自己去救。
對於皮試,醫生們並不陌生,畢竟之前有一些藥物也需要皮試,對於那些粉末狀的青黴素,他們卻是極爲陌生的,他們非常好奇所謂的“一號藥物”是什麼。
儘管非常好奇,但是他們並沒有去詢問,因爲他們知道這必定涉及到商業機密,他們只是好奇的看着接下來的治療過程。
而整個治療過程是並沒有什麼新意,無非就是給予大劑量的青黴素,每隔兩個小時給予兩百萬單位的注射。大劑量的青黴素的注射效果是極爲顯著的,在第二次注射時,高燒已經退了下來,儘管這種結果非常令人鼓舞,但是孫夢琪的雙眼中卻仍然帶着些許擔憂。
“老闆,要是兩天內沒效果的話,咱們的藥可就用完了。”
她的提醒讓朱明忠輕應了一聲,他的眉宇中帶着些憂慮,這次過來他帶來了所有的青黴素——足足8000萬單位的青黴素,瞧着數量是不少,可是實際上擱在另一個時空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但是在這個幾萬個單位的青黴素就可以救人一命的時代,這些價值不菲的青黴素現在都被用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我知道,我想,這些藥應該足夠了。”
畢竟,他身體內的細菌並沒有抗藥性,這些藥應該夠用了吧。
“但願如此吧。”
孫夢琪應了一聲,站在陽臺邊的她看着莊園裡優美的景色,輕聲說道。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什麼?”
心不在焉的朱明忠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他的反問並沒有得到回答,而孫夢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欣賞着莊園的景色。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中,她每隔兩個小時都會爲朱伯海注射一次大劑量的青黴素,就這樣持續八個小時之後,朱伯海的情況就大爲好轉了,不僅高燒降了下來,而且人似乎也恢復了神智,這種病情好轉的跡象,立即在裕王府內引起了轟動,同樣也經由裕王府侍從傳到了守候在門外的那些記者們的口中。
很快,某種由保護傘公司的推出的“神藥”所帶來的奇蹟,就立即通過廣播以及電視新聞傳播到全世界。
作爲保護傘公司的老闆,朱明忠並不需要參加實際治療,在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這家名義上是王府,實際上卻是博物館的宮殿之中參觀者,與普通的王府裡展示着的古董、名畫、珍寶不同,這間博物館所展覽的卻是朱伯海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各種動物標本。既有來自非洲的,也有來自南美的,甚至於在莊園裡還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動物園,那裡放養着來自世界各地的動物。
所謂的裕王府,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動物園,對此,朱明忠的內心深處,因爲這家對外開放的動物園,對朱伯海產生了更加深厚的好感。
在宮殿展覽廳裡轉了一圈之後,儘管看到了不少動物的標本,雖說那些標本的保存的極爲完好,尤其是恐龍的標本,更是惟妙惟肖,可是朱明忠仍然感覺有些遺憾,畢竟,沒有看到活着的恐龍。
“也許,將來有機會可以去看看活着的恐龍。”
心裡這麼尋思着,朱明忠來到了休息室中,休息室裡的電視中正在播放着節目,儘管沒有參觀者,可是休息室的電視並沒有關閉,電視里正在播放着新聞,主持人的聲音清楚的傳入他的耳中。
“……現在,讓我們看看北美髮生了什麼,在那個所謂的帝國裡——一個有着七十六個大王的所謂“帝國”的“帝國議會”中,又一次上演了全武行,所謂的“帝國”參政員們在用拳頭講述着真理的時候,並不知道的是,他們創造了一個奇蹟——大家請看這張照片居然有神一樣的構圖和撲面而來的畫作感。攝影師請收下我的膝蓋吧……”
新聞主持人的語氣中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從美學角度來說,精妙構圖剛剛複合黃金分割。我敢說的如果把這張照片放進相框,那就是一幅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名畫呀,誰能想到帝國參政員們居然又打出了一張傳世名作了,這構圖完全可以直接裱起來,這真不愧是一羣擁有貴族血脈的“帝國參政員”,打架都能打出一張傳世佳作,他們真不愧是“帝國精英”……”
與此同時,電視畫面上顯示的是一張羣毆的照片,正在看着新聞的朱明忠忍了半天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大明的電視節目也太惡毒了吧?
似乎大明上下,對於是所謂的“北美”一直沒有什麼好感,因爲他們脫離了天朝,他們試圖與大明平起平坐,對於大明的人們來說,這無疑是等於天朝的背叛,這種行爲當然是不可以接受的,儘管帝國議會多次就北美問題召開會議,但是似乎天朝並不沒有強行阻止北美七十六國成立聯合帝國的舉動。但是作爲迴應,帝國議會早把他們從議會中開除出去,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雙方不斷的打着口水仗,一邊宣稱他們是叛逆,而另一邊則宣稱他們是尊重民意。唯一讓人慶幸的是,至少他們都還保持着剋制,沒有訴之於武力,其實,對於天朝朝廷而言,他們同樣也不願意用武力維持“諸夏體系”,這個體系從來都只是用文化與血統維繫的,即便是帝國議會也只是一個協調各國矛盾的地方,多數時候都是象徵性的存在,只是一個諸夏體系的象徵而已。
就在這時,朱明忠聽到新聞主持人又在那裡唸到另一個新聞,甚至在新聞上還可以看到現場的畫面,是裕王封地外的面面有許多新聞記者。
“……我們來看看有關裕王的新聞,這兩天,幾乎整個世界都在爲裕王祈禱着,即便是北美的那些叛徒們,他們同樣也在爲世界上最偉大的探險家而祈禱,祈禱他的健康,衆所周知,化膿性腦膜炎的死亡率非常高,而就在幾個小時前,突然有消息從王府內傳出來了,因爲有了保護傘公司提供的最新研製成功的新型藥物,裕王的病情正在好轉,據可靠消息透露,現在裕王的身體正在康復,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相信很快就能完全康復,這無疑是一個讓人非常高興的新聞,畢竟,我們還期待着最偉大的探險家,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好消息,當然,對於已經七十六歲的裕王來說,只在他的身體一直保持健康,於我們而言就是再好不過好好消息……我想所有人對於研製新型藥物保護傘公司應該都非常好奇,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這家剛剛成立的公司已經先後兩次研製成功新型特效藥,目前許多公司爭相研究的磺胺類藥物,就是由其研發的,而現在他們研製的特效藥……”
聽着電視裡的新聞,朱明忠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念頭——成名了!
從這一刻起,保護傘公司終於名聲大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