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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無雲,獨有下泉村電閃雷鳴!
千里冰封,唯有下泉村百花齊放!
幾位村中宿老都站在院中焦急等待,直到一位揹着藥箱,鬍子花白的老郎中出來後,立即圍了上去。“如何?”
老郎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擡頭看看天,又看看這院子周邊,雙手一拱:“恭喜上泉村,這怕是天下文曲星下凡塵,下泉村怕定是要出一位狀元了。”
幾個村中宿老全都被愣住了,在愣神的時候,老郎中已經飄然離去。
隨後一戴着面紗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拜身一禮:“有勞幾位叔公掛懷,相公他似乎無大礙,剛纔夢中一口氣背出許多玄妙文章來,怕是誤不會開春京城的會試!虎哥兒也是無意,斷不可怪罪。”
“回去抽那呆貨!”一宿老轉身就離開了。
另幾位相互看看,看來這裡無事,再看天上烏雲已散,原本在冬天盛開的花草這會也慢慢委了下去,留在這裡也無事。只說了有事就到族中叫人幫手,幾位宿老也轉身離去。
事實上是,有人被打了。被一塊石頭砸在後腦上,人當時就暈過去了。原本以爲是一個大膽敢偷竊女先生的小賊,可打完才發現。這位非但不是賊,反而還是這女先生未嫁之夫,而且還是一個舉人,進京趕考專程繞道下泉村的舉人老爺。
接下來,郎中來,天現異象。
百里之內的村子,已經無人不知,十里之內無人不曉其詳。
事主,被打暈的舉人老爺也就在這會醒了!
睜着眼睛,躺在牀上,看到的不是天花板,卻是有許多蛛網的房樑。尊貴的舉人老爺白名鶴伸手輕輕的按了按太陽穴,摸到的卻不是皮膚,而是頭髮。
這裡是大明朝?還是在作夢?
“你醒了!”一個女人的,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來。白名鶴轉頭看了一眼,嚇的差一點背過氣去,那臉上佔了大半邊臉的黑色胎記,讓原本清秀的面容變的猙獰恐怖。可聲音卻還是極好聽的:“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郎中說你算運氣不錯,傷得不重。”
猛然間,白名鶴跳了起來,飛快的衝了出去。在冰天雪地裡轉了一圈,擡頭看看天,低頭挖挖土,還在鄰居家的雞舍裡跑了一跳,整得四鄰雞飛狗跳之後,再一次衝回到了屋內,看着依然一動不動捧着碗的年輕少女。
白名鶴有些發呆,突然快走幾步,接過那碗水喝了下去,然後一屁股就坐在炕邊!
神明在上,科學是他孃的胡說!
事實就擺在眼前,白名鶴腦海之中卻在想着自己最後的記憶,一個小男孩在快餐店說是要找自己的孃親,可身上沒錢,問自己要錢,然後又說可以幫助自己穿越到任何一個時間點。自己當時只是開了一句玩笑,說要穿到大明。
然後那小男孩竟然拿出一張清單來。
依稀還記得,上面寫的很詳細,穿越到皇家多少家,老婆漂亮多少錢,有什麼特殊的本事也是另外算錢的。自己只當是好玩,點了大明,說當個舉人就行,那小男孩表示收費五百,然後表示不用交錢,只要說好就是合約成立,錢他會自己拿……
沒有然後了,最後的記憶就是,那小傢伙說,自己叫李安。
“這裡是大明嗎?我是不是舉人?”白名鶴突然開口問道。
那年輕的女子看了白名鶴一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是傷得不輕。”然後纔回答白名鶴:“這裡是大明,你是舉人。但名次不高,倒數第二。你從西安府而來,也不知道你路上是否耽誤,今天已經是臘月十七了。”
“啊,臘月十七呀。”白名鶴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後腦還有些隱隱作疼,想來應該是被打的。
眼下,時間什麼的白名鶴不在乎,最想看到就是那個叫李安的小男孩。
一句話,就是想回到現代去。
想自己,孤兒院出身,憑本事考上一流大學,白手起家,而立之年事業小成,買了輛奔馳還等着掛牌後,標出自己有車有房,看看能不能相親相到白富美,這人生纔剛剛起步,怎麼能就斷了呢。
就算穿越,你也讓我重選一次,現代所有的家產,怎麼也要換一個逍遙王候,妻妾美婢怎麼也要一個連,金銀財寶少說也有幾十噸,指點天下,傲然衆生。
五百塊,買了一個大明舉人……
白名鶴此時很想來一支菸緩解一下這心中的劇痛,或者給一瓶西鳳酒,自己把自己迷醉一下。說不定還能在夢裡碰到那個叫李安的小男孩。
“你還好吧!”那女子很關切的問着。
“不好,我心口疼!”白名鶴什麼苦沒吃過,可這心再堅強也經不起這樣的事情。倒是那位女子滿臉的疑惑:“你被打的是頭,怎麼會心口疼?”
白名鶴擡起頭,強忍着那張猙獰的臉帶給自己的視覺衝擊,很冷靜,很嚴肅的問道:“我是誰?你是誰?我們是什麼關係?”
沒等那女子回答,外人就有人在高喊:“盧家又來人了,又來人了。”
“小女子白孫氏,是關中白氏白名鶴沒過門的妻子,家中閨名,苑君!”說罷,欠身一拜,從桌邊拿起面紗戴好走出門外。只聽外面人聲鼎沸,似乎有數百人之多。
白!孫!氏!
一聲天雷,直接炸入白名鶴那原本就有些暈暈的腦袋裡。這典型就是投胎的時候沒有給小鬼紅包呀。眼下白名鶴再一次深深的感覺到後悔,當初就不應該只當那小男孩在開玩笑,告訴他,我的家產全歸你,給我一個穿越的好身份。
不對,似乎她說沒過門?白名鶴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絲希望,只怪那張臉太恐怖了。
少許時刻,白苑君轉了回來,將幾個錦盒放在桌上。開口說道:“不是來討債的,鄰村盧家族長親自到訪,我說你身體有恙。託老叔公奉茶招待,這些是盧家給相公你的禮物。”
“爲什麼給我送禮?”問完之後,白名鶴輕輕一拍腦袋:“我是舉人!”
“你要退婚嗎?”孫苑君就站在白名鶴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說完,緊緊的咬着嘴脣。
白名鶴沒有立即回答,還在整理着自己的大腦。沒有以前的記憶,但隱約有一些以前的知識,不過卻不怎麼清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一切是不是夢,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卻聽孫苑君的聲音變的很輕柔,緩慢的在講着。
“三十七年前,我的祖父與你的祖父,約定。生子爲兄弟,生女爲姐妹,異爲夫妻。如同性,到我們這一代再結親,所以在你我出生後第三年,就交換了婚書。你是關中白氏四房長孫,我是涿州孫氏三房長女,也是三房現在唯一的人。”
白名鶴依然沒有反應,他聽是聽到了。可心裡卻沒有多少認同感。
“今年你十八,我十六。你是正月出生,我是九月出生。你包袱裡爺爺與公公給我的信,還有婆婆給我的……”這一次,孫苑君卻沒有說話,而是擡起手,讓白名鶴看到自己手上的鐲子。
“絕配呀!”白名鶴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絕配是什麼?孫苑君不懂,白名鶴心時卻在念叨着:雙魚配天蠍,真的很完美。
話題到此爲止,整整一天,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晚上的時候,白名鶴並沒有住在這個院子裡,根據孫氏族長的意思,他和孫苑君這個六禮已經辦了五禮,住在一起沒什麼,但最後一禮總是要到白氏宗祠去辦的,明個在孫氏宗祠祭祀祖先之後,再住到孫苑君那裡。
什麼是六禮?
白名鶴又不是歷史學家,這麼複雜高端的東西真正是不懂。
聽着老叔公嘮叨了好半天,白名鶴再呆也算是明白了,按大明律,這女子就是自己合法的老婆了,而且想休妻,首先是七出之條例,然後就是自己身爲舉人,名聲重要呀。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不是有心事。而是這牀太差,冷、硬、幹。
至於穿越這種事情,白名鶴已經認命了,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眼下只是感覺很離奇,那個小男孩憑什麼就能幫人穿越,而且還可以控制穿越的各種細節。
失眠總是有個限度的,累極了也就睡着了。
次日,老叔公都沒有留自己吃飯,而是急着就打發自己回孫苑君那裡。
桌上擺着一小碗粥,還有些熱氣。稀得可以看到人影,連鹹菜也沒有。孫苑君坐在窗戶下正在讀書,知道是白名鶴進來,卻也沒有回頭看白名鶴一眼。
按當時的禮節,這就已經是失禮了。
白名鶴不懂,只當是這丫頭要麼是生氣,要麼是多少有一些傷心,畢竟臉上有一塊胎記,失了美貌被夫家嫌棄,不可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一口就把碗裡的粥喝掉,爲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白名鶴問了一句:“你在讀什麼書?”
“回相公的話,我讀的是史記,正在讀仲尼弟子列傳篇。此時讀到的一句是: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說罷,孫苑君一直盯着白名鶴的眼睛。
果真是天蠍座的女人。白名鶴尷尬的笑了笑,縱然自負口才無雙,可這會也是啞口無言。
ps:李安是誰,這可是一個大人物。他的身份,他的能力,請詳見《大唐第一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