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叔這次來是帶着冊封金卷的,孫太后收了孫氏苑君爲女兒。至於理由你別問,眼下不是知道應該知道的,你還是你。應該作什麼就去作什麼。但有件事情你要答應,大明的公主,靠你了。”
白名鶴先是鬆一口氣,可馬上心中又一哆嗦,什麼叫大明的公主靠我了。
興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病,繼續講道:“大明害怕外戚專權,可大明的公主絕對不能再給悲劇,這是我在常寧公主墓前立下過的誓言。可立誓之後,卻發現自己無能爲力,眼下有你,你可以改變這一切。”
白名鶴摸了摸脖子,自己的腦袋肯定是保住了。
孫苑君被冊封爲公主,難道也會有那變態的老處女們嗎?
“宮女自然是會派的,但他們敢擋你嗎?從你開始,既然是天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嫁給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再有常寧公主所發生過的事情。這一切,從你作爲權臣開始,大明很快會有兩位公主要選婿。一位今年十一歲,太上皇長女重慶公主。另一位,長公主永清公主已經選好了夫婿,你能作到!”
興安只是詳細的介紹了重慶公主,卻隻字沒提永清公主。這位永清公主是誰,就是歷史那位記載不詳,現名爲……懷玉的小道姑!永清長公主。
白名鶴很鄭重的點了點頭。這個要求,他會去拼。
無論是爲了興安這份交心的忘年交,還是爲了常寧公主的悲劇。
(注:歷史上真實發生的慘劇,是明朝永寧公主。而且是在1567年。很慘)
“按規矩,你應該受封駙馬都尉。不過萬歲御旨不準加封,因爲等着你的是將是封候。所以小小的都尉你也別惦記着。孫太后金冊,京城之中百官並不知道。所以你也別亂想,一切等你三年任期滿,回京城再說。”
有陰謀,白名鶴冷靜下來之後,感覺到這其中有陰謀。
孫太后可是太上皇,朱祁鎮的娘呀。
“好了。這件事情就揭過不提了。說一說你在南海的事情吧,叔有興趣聽!”興安絲毫也不客氣的在白名鶴面前自稱爲叔,這個侄子收得不錯,白名鶴是人中龍。
白名鶴先是取來了南海地圖,然後一指小呂宋北港。
“這裡,我打算建兩座港。其實名義上都是爲了金礦,這島上四處都是金礦。可我真正在意的卻是封鎖海路,這裡只有我們大明的船隻可以通過,任何人想走。就要冒險繞這個大圈,在沒有探明的航線上,九死一生也不爲過。更何況,不超過三年,這邊繞大圈的路我也要給封了。”
興安一看地圖:“這封的,只有倭國!”
“是,倭國現有大小海用船隻兩千以上。他們都把伸南掌、暹羅等國,證明海上的力量不會小。這封了他們的海路,就斷了他們海上貿易的可能。要交易。只能和我白名鶴談,更何況我還有一招絕戶計。”
興安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手珠。
“這封了海路的好處,還有壞處呢?”
“好處不算多,一年最多三五百萬兩銀子。壞處就是可能會打仗,不把倭人打怕了他們是不會服軟的。”白名鶴的語氣之中,已經讓興安有一種感覺。白名鶴鐵定會這麼幹了。
興安感覺古怪,又問了一句:“爲什麼?”
“很簡單,倭島就這麼大。他們的人口也會增漲,而且每年都會有地震、海嘯、暴風。任何一種都會死傷無數,只是一個島。他們的資源有限,無論是鐵礦還是別的,總是有個數的,就這一種環境下,他們一但人口達到一個極限數字,島上的土地沒有足夠的糧食之後,會如何?”
“沒飯吃,自然要找飯吃,找不來就是搶了。”
興安倒是想明白了這層道理,接着說道:“所以,你的想法是在他們沒有壯大起來之前,就把他們滅了?”
“滅了他們太殘忍,大明多一個扶桑省不錯。”白名鶴臉上帶着調皮的笑。
興安也笑了:“你這小子夠壞,不過我喜歡!”
“至於他們什麼天皇,鄧海龍還有我大明海線上死去的百姓,總需要一個祭祀的物品吧。更重要的是,興叔看這裡……”白名鶴一指麻六甲。
興安不解,示意白名鶴繼續。
“這裡,有許多宋時流落過來的漢人,就算不是我們漢族,也曾經是我中華兒女。所以有一天,大明的兵鋒肯定要指向這裡的,這裡沒有人熟悉,不知道的危險太多,總是需要先鋒部隊的,就象古時的陷陣營。”
興安微微的點了點頭:“怕是死人不會少!”
“不會讓她們的女人沒有男人的!”白名鶴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興安先是一愣,然後在白名鶴臉上輕輕的拍了一巴掌:“混賬東西,在叔面前說這個。真的混帳話,不過你小子倒是心思遠呀。你敢把大明水師控制在手中嗎?”
“敢,而且還會擴軍十倍,有海的地方就會有大明水師,不給萬歲跪下的人,那就打斷雙腿。”白名鶴不是戰爭狂,但總要給大明皇帝一點許諾吧。
“那麼,眼下的海貿?”
“總有一天,會交出去的。讓商人們自由貿易,不過等商稅正常化再說。事實上,大明的商稅說是三十抽一,二十抽一。可各種雜稅苛捐下來,十抽二都算是少的。這就是憑空在貨價上,加了兩成呀。”
“百姓還是苦呀。”興安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太監,但卻是一個正常的人。
有同情心,也有仇恨之心。
“一切等你成爲權臣再說,最近幫你殺幾個人。不過你也要作些事情,開始學會用勢。從最初的程度開始吧,就是你不用動手,卻有人幫你在清除你的對頭。我會在這裡待到新年之後,看着你走完這第一步!”
鬥爭永遠是殘酷的,白名鶴知道自己迴避不了這種鬥爭。
那麼,就只有開始了。
興安其實並不關心海上貿易的事情,因爲他不懂商。他只需要知道,白名鶴有才能,並且忠於大明皇帝就足夠了。
“最後告訴你一件事,北方有許多奴隸,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奴隸的事情白名鶴聽到了,可心思卻全部被佔用在了興安給自己所說的更麻煩的事情上。
自己不動手,連自己親信的人也不能動手,讓其他關係不是很大的人就會去殺人,這種高難度的遊戲白名鶴還真的沒有一點信心。這個遊戲玩的實太是太瘋狂了,白名鶴相信自己的腦細胞至少要死幾百萬個。
是離奸計嗎?
白名鶴準備試一試,所以次日白名鶴大清早就去了碼頭,名義是看一看這批次貨的質量。實際上自然是另有所圖的。
一筐又一筐的椰子被排成長龍的小呂宋奴隸們背上了船。
實際上奴隸們很嚮往在碼頭上幹活,因爲在這裡幹活每天絕對能夠吃得飽,而且還可以縱家裡帶一份,作的最好的,還可以得到一塊糖。
遠遠的看着白名鶴到,陸期元與汪洋都迎了上來。
陸期元在前,汪洋距離還有幾步。
聽到腳步聲靠近,白名鶴望着大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個小呂宋的椰子也不錯,還可以省三四天的船期,面且價格也是一致的。”
白名鶴說完後纔回頭,看到汪洋也在只是笑笑,立即就差開了話題:“陸師爺呀,這個分裝一定要細心些。儘可能青老不要裝在一起的,還是讓他們多準備些老椰子的好。”白名鶴似乎忘記了剛纔的話。
汪洋卻聽在心裡了,不用多想,其實一開始他就發現這個問題的。
小呂宋與蘇祿有着同樣品質的椰子,而且運輸的距離還短,憑什麼同樣的價位呢,眼下要麼給自己漲價,要麼給對蘇祿降價,當然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把椰子收過來,然後這邊交給大明的人。
可小呂宋收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沒有大船,而且運輸的成本也不低。
汪洋給白名鶴見了禮,藉口去查看蕉麻的入庫情況,然後就離開了。
陸期元看汪洋離開才問道:“大人,這怕是會引起小呂宋與蘇祿之間的紛爭的。”白名鶴沒接話,只是反問了一句:“行首院測試過椰子果的保鮮期,還有出油率嗎?”
“測過,眼下我們只收完全成熟的,帶皮一個重五至六斤,最容易的辦法就是晃動能聽到水聲,聽不到水聲的就是水滿,還不夠成熟。這樣的出油率最高,而且可以保存十八天左右。如果去了外皮,可以保存二十五天,而且重量上只有四成。”
白名鶴點點頭,陸期元還是很用心的。
“你可以考慮一下給小呂宋加價的事情了。也考慮了去皮的椰子收購的新價。但……”
白名鶴說到但是就不再說下去了。
陸期元卻是明白:“大人,學生明白。沒有足夠的好處自然是沒辦法繼續談下去的,但如果小呂宋這邊對蘇祿施壓,學生應該如何處理。”
白名鶴伸手向四周一指:“這周邊有多少島,呂宋島只佔這一片五分之一,現在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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