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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名鶴翻看着彭時送來的拜帖,不得不說,彭時這筆字比自己好太多倍了。自己就算再苦練幾年,也未必能夠有這一半的水平。
彭時是誰?
白名鶴還不知道,不過他還是打算想辦法去打聽一下然後再作決定。
放下彭時的拜帖,白名鶴寫一份請柬,然後又寫了一封信。然後把孫虎叫進了書房。
“拜帖給錦衣衛葉千戶,見到葉千戶之後,如果他問爲什麼請他晚上過府,就說爲了彭時。但不要當着外人的面提,只是對他一個人講。你懂不?”
白名鶴很小心的交待着。
畢竟孫虎纔是十五歲,還不到十六一個少年。
孫虎認識字,看看了拜帖用力的點了點頭,打開身上的那個布包,將拜帖放在布包之中。
白名鶴又拿出一封信:“這封信,你到我二伯府中,讓他給我回一封信!”
“孫虎知道了,姑爺你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辦好的。”孫虎從白名鶴這裡領了活,又跑到孫苑君那裡討了一串錢,這不是跑腿錢,而是害怕萬一路上有什麼事情,身上有幾個錢,總是安心。
白名鶴打發了孫虎去辦事,這才倒在書房裡的長榻上休息。
此時,彭時正在一個酒樓裡以前輩的身份,宴請幾位廬陵的同鄉舉人。以前輩的身份,鼓勵這些後輩可以在會試之中高中進士。
大明朝,同年、同鄉這些都是非常親近的關係。
彭時又是前科狀元,這個身份更是這些個應考的舉子崇拜。
正在彭時大談自己的經義,策論之時,彭家的一個下人前來,低語幾句。彭時臉上立即笑容滿面,站起身來一抱拳:“各位,今日招待不同。商公召見,我必須立即趕去,各位告辭!”
彭時這句話似乎沒才能,可門口另個一個穿着管家服色的男子卻是臉上一沉。
彭時出來之時,這位管家又陪上的笑容,抱拳一禮。而彭時只是很淡然的點了點頭,伸手向前一指,示意自家的下人去備車,然後纔對那位管家笑了笑:“莫讓商公等急了。”
商輅府,管家讓彭時在門外等候,自己進去通報。
“老爺,彭編撰到了!只是身上有些酒氣,在我去請他的時候,他正在宴請他的同鄉舉子們。還特意大聲提到是老爺要召見他,言語之間過於的得意。”
商輅聽到這話,把手中的筆放下了:“你親自跑一次,告訴盧編修。讓我幫我留意最近彭時的動向,此子功利心太重。讓我越來越是不安心呀。”
“是,老爺!”管家應聲退下。
于謙從屏風後出來,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商輅說道:“讓我先和他談談!”于謙點了點頭,又退到了屏風之後。
彭時進屋,長身一禮:“晚輩拜見商輔臣!”
“坐吧!”商輅示意請坐,很快就有小廝送來茶水擺在小几上。
沒等彭時開口,商輅就直接說道:“會試之後,京城內官員會有一些調整。西北、東北會有一些州府的缺。”
講到這裡,商輅停了下來。
彭時愣住了,因爲他知道現在可以說自己到了他升職的時間,四月肯定會有一升。他心目最佳的位置是進通政院,至少也是一個正四品的左右通政。
最不行,進六部。侍郎他現在級別不夠混不上,可清吏司的職務是有自己一個的。
可外放,能放個官,正四品之職,他還混不到布政司這樣的職務,副職,或者是管理某一個單項職能什麼,這些明顯就是一個條好路子,無論怎麼樣,從京城離開了,想再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就算回來了,自己也是繞了一個大圈子。
那個時候,鐵定是進不到通政院,只有六部可以選擇。那麼縱然給一個侍郎又如何。那個時候商輅怕是已經成爲內閣次輔了,甚至有可能成爲內閣首輔。
彭時的額頭已經流汗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
明着拒絕,害怕商輅不高興。可不拒絕就是毀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彭時非常的爲難!
“罷了,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吧!”商輅說到這裡,緩緩的端起了茶杯。不再去看彭時,彭時起身施了一禮帶着滿心的惶恐退了下去。
一直到僕人進來報告,彭時已經離開,于謙這才從屏風之後站了出來。
“可惜,可惜呀!”于謙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沒什麼可惜的。這是他自己選的路,那就自己走吧。彭時這個人不壞,也不惡,而且心中也有正氣,作事也勤力。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不貪財。但……”商輅說到但的時候,自己也嘆了一口氣:“但是,他太在意功名權力了。”
于謙卻是笑了:“原本彭時可以走到最後的,可惜了。”
“爲何可惜?”商輅追問道。
“讓他離開京城,就是躲一躲接下來的風浪,他不想躲。那麼就要考驗他的心志了,一個平步青雲的舉人,和一個還在苦苦熬着資歷的狀元。希望,他還可以守住心中的正氣!”于謙很直接的點明瞭重點。
商輅懂了,不但是懂了,而且也因爲于謙的話,想的更遠了。
另一邊,白名鶴的府中,快到傍晚的時候孫虎回來了。
孫苑君等着白名鶴吃晚餐,白名鶴剛走到廳裡一聽孫虎回來,立即就轉頭離開了。
書房之中,白名鶴先看的是錦衣衛給的資料,非常的詳細,從彭時秀才時代到現在所有的記錄。而且還給了一箇中肯的點評,可以說,錦衣衛的點評與商輅的大體一致,只有一個地方有差別。
葉苞不但給了資料,而且還有一份錦衣衛指揮使,以自己從政多年的經驗,關於彭時給出的分析,這個人如果順風順水的一直坐到首輔的位置,那麼極大可能是棟樑。
但,這個人容不下比他的強的,所以彭時不可能順風順水,所以結論就是,彭時一定會變,好一些就是往媚臣方向發展,爲了自己的權利作一些巴結上官的事情。壞一些的,彭時就可能會往一個危險的權臣之路,組建自己的派系。
錦衣衛指揮使在最後還特別加了一句:白名鶴你命中註定是彭時的眼中釘。
但最後這一句,卻沒有給出理由。
白名鶴緩緩的將那份資料放在桌上,然後拿起了自己二伯給的回信。
信中,只有三個字。
僞君子!
白名鶴笑了,通過這個回信,他也對自己這個二伯增加了一些瞭解。純粹的爲人民服務只是一種理想,彭時不會把這個當成理想的。
只能說,彭時是一個實實在在,最現實的人。
想到這裡,白名鶴收拾了桌子起身準備去廳裡吃飯。結果剛剛拉開書房的門,就看到孫苑君捧着一個托盤正準備敲門。
“你怎麼親自拿過來了?”白名鶴有些不理解:“家中不是有許多僕役嗎?”
孫苑君走進書房,將托盤放在桌上:“夫君進了書房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我怕懷玉餓得受不了,就讓她先吃了。至於說僕役,家中的僕役有那個有資格進夫君書房的,我們現在是官家,夫君的書房就是門口,都不允許隨便靠近的。”
白名鶴點了點頭,他是現代人,大明這裡的規矩他不懂。
而且白名鶴也不想另類到高喊,怎麼樣去人人平等之類的傻話。
大明有奴隸,有僕,有婢,這本身就是與社會共同存在的,如果大明的社會沒有改變。那麼白名鶴只能作一個融入這個社會的一份而子,而絕對不是一個另類的怪人。
家中這些事情,孫苑君自然是說了算的。
白名鶴用孫苑君托盤上的布擦了擦手,坐在書房左側的小桌旁。孫苑君在擺飯之前先拿了一杯水給白名鶴,這是漱口用的水。按孫苑君的說法,現在白家也是大戶人家,自然要有大戶人家的樣子。
白名鶴拿起杯子,剛剛含了一口水在嘴裡。
正在擺碗的孫苑君象是聊天一樣,很隨意的說着:“夫君呀,我在想你會先對懷玉下手,還是先對綠荷下手?”
卟……。
白名鶴一口水全部噴在孫苑君的臉上。
孫苑君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保持着微笑:“看來,夫君一定想過這個問題?”
想心眼,小丫你還懶呢!
白名鶴臉一變:“我噴水的原因是,你臉上的胎記在掉色。”
“啊!”一聲尖叫,幾乎驚動了整個白府,孫苑君拉開門就狂奔了出去。她要趕緊回屋去看看,自己的臉上是不是胎記的顏色真的掉了。
白名鶴卻是不動聲色的捧起碗,他也有些餓了。
懷玉跑的飛快,追着孫苑君回屋之後,懷玉就知道孫苑君是鬥不過白名鶴了。看到孫苑君一臉緊張的神情,懷玉只想大喊一聲,姐夫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