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覆盤之中,推廣紅薯一事,隨着農業部的成立,隨着鄭鈞的入主副職,基本上就已經落實了,接下來就是敦促東郊實驗田改進、優化水稻和小麥的種植。
雜交水稻這個……
黃昏是真不懂,只能給他們提一個方向,看有沒有那麼一丟丟丟丟丟的微渺希望。
不過隨着工業的發展,倒是可以推動農業工業化。
那樣的話,大明只要將韃靼區域徹底掌控好,再管理好奴兒干都司那邊,就能讓東北成爲大明的糧食基地。
有一說一,雜交水稻是不得已而爲之,吃是一點也不好吃。
不過在當下時代,若是弄出雜交水稻,是天翻地覆的好事。
關於應天全程鋪設電網的事情,時代電網也會在明日去接洽工部,然後正兒八經的全力推動這個項目,大概也需要兩三年才能竣工。
這兩件事解決之後,剩下的就只有三件事:繼續拆解明教,清繳白蓮教,以及殺紀綱。
所以簡單吃了晚膳後,黃昏對緋春道:“你去西院一趟,通知烏爾莎、卡西麗、穆罕穆拉準備一番,等下隨我出去一趟,另外,叫上阿如。”
緋春:“阿如?”
黃昏笑道:“阿如溫查斯,她是韃靼人,我怕黃府之外的人歧視她,所以簡稱阿如,以後你們也這般稱呼她便是。”
緋春哦了一聲,又小聲的道:“可以不讓烏爾莎去不?”
黃昏不解,“她怎麼了?”
緋春呵呵樂了,又有點酸的道:“她今天忽然有點嘔吐,有點像是在……害喜。”
一旁的徐妙錦聞言,眼睛一亮,“真的?”
緋春點頭。
黃昏還沒說話,徐妙錦就道:“那要好生照顧着。”
黃昏咳嗽一聲,“錦姐姐,我從關外回來才幾天功夫,怎麼着就有喜了,這事可別張揚,得讓御醫好好檢查後再說。”
就算從關外回來了睡了烏爾莎,可孕反不會這麼快出現。
媽蛋,難道老子被綠了?
徐妙錦也愣住,弱弱的道:“是啊,時間對不上呢。”側首對緋春道:“估計不是害喜,可能就是這幾日吃壞了肚子,你明日找個郎中來把把脈。”
緋春一想也是,捂嘴偷笑道:“那就不用請郎中了,肯定是吃壞肚子了。”
她一點也不擔心姑爺被綠。
烏爾莎可是黃府所有女眷中,除了小姐和自己外,對姑爺最死心塌地的女子,永遠也不可能把姑爺綠了。
黃昏放下碗筷,“那就讓烏爾莎休息罷。”
走向房間,“緋春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回房間裡換一身衣衫,要去見明教聖女,還是注意點形象,免得讓明教的人小覷了。”
徐妙錦若有所思,“那個少婦?”
黃昏心裡一哆嗦,回頭諂笑道:“錦姐姐你可別亂想啊,我對方嬌可沒任何想法,今夜去主要是因爲應天這邊的明教高層現在只有她,我需要她的明教的人幫我做一些事。”
拆分明教,清繳白蓮社,都需要方嬌出力。
徐妙錦格格的笑。
也覺得自己想多了,方嬌已近四十,就算再風韻猶存,夫君也看不上。
換了衣衫,從房間裡出來時,穆罕穆拉、卡西麗和阿如已經在主院門外等他,黃昏正準備出發,徐妙錦卻喊道:“夫君,別忘了個事,與弼夫婦之前寫過家書,大概會在明後日抵達應天,到時候你是不是抽空去城外十里折柳亭迎接他一下,併爲之接風洗塵?”
黃昏笑道:“好嘞,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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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再問道:“錦姐姐,你確定國子監那個和于謙齊名的少年叫劉寧然,其母親是國子監附近坊子裡的方嬌?”
徐妙錦笑着點頭。
在比鄰國子監附近的雞籠山的坊子裡,有一座不甚起眼的院子,住着一對孤兒寡母,坊子裡的百姓雖然不知道這對孤兒寡母的來歷,但知道不是普通人。
那少年可是在國子監的太學讀書。
那寡母雖然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這片區域的官老爺們對她很是客氣,甚至有些畏懼,而且還經常有身份不明的人來拜見她。
更讓人羨慕的是,她家那小子在國子監那可是風雲人物,被監正大老爺青睞的少年天才之一。
一燈如豆。
雖然兒子已經在國子監的太學就讀,自己也得到了朱棣的安頓和賞賜,但方嬌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所以依然過着簡單日子。
倒不是她,主要是怕兒子誤入歧途。
兒子劉寧然根本不知道,其實他母親的房間裡,至少放着上萬兩的寶鈔。
看着兒子劉寧然在燈下苦讀,方嬌做着繡活,覺得人生如果就這樣該多好,自己不是明教聖女,兒子又個是天才,未來的軌跡必然是科舉,中第,入仕……
可惜,自己的身份特殊。
院子外忽然響起敲門聲,方嬌聽了一會兒,知道是官府的人,若是明教的人,敲門會有暗號,也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了,官府怎麼會來人?
起身,讓兒子劉寧然繼續看書,方嬌來到院門外,打開門,看着院外那個已經快要記不清模樣的青年,訝然,“是你?”
黃昏呵呵笑着往裡走。
方嬌只得讓開道路。
黃昏站在院子裡,看着坐在牀畔讀書的少年,這就是那個和于謙齊名的少年?
也沒什麼特別的。
一樣的兩個眼睛兩個耳朵兩個鼻孔一張嘴,但人比人氣死人,這少年雖是方嬌的兒子,卻是不折不扣的人才。
黃昏笑着回首看着方嬌,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不錯,有點讀書人的樣子了,不愧是和于謙齊名的太學天才。方嬌,我今夜來也不和你繞彎子了,直說罷,你的平靜日子得來不易,想要守住這寧靜,你付出的遠遠不夠,還需要更多,而我當下就有事情要你去做。”
方嬌哂笑,“你是陛下?”
自歸順官府,也就朱棣敢對自己下旨意,其他人誰敢?
北鎮撫司的鎮撫使李春都不敢!
黃昏冷笑一聲,“你大可以試試,別忘了,明教不止你一個聖女,還有教主唐青山,還有長老韓長青,沒了你這個聖女,我依然能辦成我要辦的事情,所以你沒得選擇,也許你認爲我在威脅你,那麼你可以試試拒絕我看看!”
方嬌沉默了。
身在京畿,又有明教教衆作爲耳目,她哪會不知黃昏在朝堂的炙手可熱。
片刻後才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肯定不是暖牀。
方嬌有自知之明,不提黃昏身後那三個明顯不是大明人的女子,就是黃府那個徐妙錦,自己再年輕三十年也比不過。
黃昏道:“兩件事,第一件事,我要你以聖女之名,勒令你能掌管的明教勢力,以及知會那些你無法掌控的明教高層,讓他們的人幫助我全面尋找白蓮社的行蹤。”
頓了一下,“白蓮社沒明教的命好,我要在入冬之前,在全國範圍內大肆清繳白蓮社。”
方嬌猶豫了下,“好!”
清繳白蓮社,這其實和明教的利益並不衝突,何況方嬌也明白,若是白蓮社被清繳了,對明教而言也是好事,以後大明就更不會對明教亮屠刀。
又問道:“第二件事呢?”
黃昏眸子倏然陰沉起來,鋒芒畢露,渾身充滿銳氣,“第二件事,你以聖女的名義,並教主唐青山和長老韓長青的名義,命令全國境內所有的明教高層到京畿來議事。”
是時候將全國的明教徹底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