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割據四川
“因爲陸某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既然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也就不當惡客了陸皓山笑着從懷裡拿出兩份奏摺扔在陳士奇面前,淡淡地說:“據說陳大人才高八斗,幫陸某把把眼,看看這些用詞合適不?”
陳士奇拿起第一份奏摺打開一看,整個人一下子楞住,以爲自己眼花,連忙擦了擦眼睛以便看得再清楚一些,沒錯,這奏摺上是自己的筆跡,內容是利州衛指揮使陸文華勞苦功高、才華出衆,四川現在動盪不安,只有他才能守四川一地的平安,懇請皇上封他爲四川都指揮使,總督四川軍務,奏摺的後面還有自己官簽名和官印。
這是做夢?自己什麼時候寫過這樣的奏摺?
再看清楚一些,終於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些筆跡雖說很像,不過有一些很細微的地方還是看得出這是一封假冒自己的筆跡,這封信可以騙倒別人可是騙不到自己,陳士奇看到心中大爲震驚:好高明的手段,幾乎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強忍心中的憤怒,當陳士奇打開另一份奏摺時,那張因爲生氣漲得通紅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這是一封陸皓山寫的奏摺,奏摺上面把自己高歌頌德一番,然後請皇上給自己封爵。
這是誣陷,這是**裸的栽贓,要是這兩封奏摺送上去,所有人都以爲自己和這個陰謀謀反的傢伙勾結,那時真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你這個豎子,你竟然陷老夫於不義,你還不如殺了我,老夫,老夫和你拼了。”陳士奇氣得老臉直抽抽,那股士可殺不可辱的文人骨氣猛然爆發。衝上去就要和陸皓山拼命。
可是還沒衝到就被兩個士兵按住,一個老弱的文人哪裡是這些訓練有紊士兵的對手,很快就被控制住,無奈之下陳士奇張嘴就對陸皓山大罵。
陸皓山冷笑地說:“好了,陳大人要生要死請自便,不過你要想清楚,就是死只怕這清名也保不住了,不如考慮一下骨肉至親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對吧。”
模仿一個人的字跡,對陸皓山來說並不是難事,至於官印,當天就是控制了成都全城,包括各大小衙門,心如細發李念早早就把所有的官印都收繳起來,這樣一來那些官員就是想發佈命令也變得沒有效力,陸皓山模仿陳士奇的筆跡後,不費吹灰之力就蓋上了真的官印。
陳士奇楞了一下。猛地衝上去抓起那兩本奏摺,三下五除二撕個粉碎,一邊撕一邊咬着牙說:“要想毀我清白,你妄想。老夫誓死不從。”
大山看到大怒,抽刀就想衝上去,陸皓山伸手阻止,一臉平靜地看陳士奇把兩本奏摺撕完。一臉不在乎地說:“好了,陸某敬陳大人是個好官,也不與大人計較。你知道,這些東西陸某難拿出來一次,自然能拿第二次。”
說完,陸皓山帶人徑直走了,留下面如死灰的陳士奇。
……..
當夜,成都城的大小官員都有人要求他們表態,不過他們可沒有陳士奇那樣“優待”,而是**裸的威脅,一旦不順從,馬上就以私通反賊抓捕,有的甚至拿着空白姓名的供詞去勸說,不同意馬上填上被勸說官員的名字,然後當場抄家。
成都一役,抓了不少俘虜,這些人雖說造反,但並不是因爲他們膽大,而是被生活所迫,沒幾個是硬骨頭,一用刑,想要什麼樣的供詞都有,想他們他們怎麼籤都行,這給陸皓山提供了少便利。
陸皓山早就讓人秘密收集了不少官員和鄉紳的劣跡,這些也可以派上用場,這讓某些又貪婪又愛惜名聲官員鄉紳沒有選擇,說實話,明末官員貪腐成風,又有幾個官員的屁股是乾淨的?
對於軍隊,陸皓山採用二種手段,不順從的殺的殺、關押的關押,順從的厚賞,然後把他們打散補充進自己的隊伍。
這些人不是那些文官,就是嘴巴罵得再兇,也就是耍嘴皮子,這些軍人不同,他們有強大的殺傷力,不能不防,這些士兵平日飽受剝削,大多對朝廷爲不滿,再說他們就是當兵吃飯的,沒有多大的覺悟,有奶就是娘,誰給錢就給誰賣命。
這是混亂而又神秘的一夜,對普通百姓來說,留給他們印象中是軍隊整夜都在不斷調動,不時押着犯人或運送貨物的馬車經過,不時還有女子小孩子哭泣傳來,讓人不寒而粟。
第二天一早,不少有心人發現很多官衙多了不少新面孔,很多位置多了副手,而各種傳言也流傳多了起來,大多是某某官員私通反賊被抓、某某大戶包庇賊人被抄家等等,傳得最多的是蜀王府,據說昨晚那些馬車進進出出運了一夜,運的都是金銀財貨和糧食等物,不過事情真假沒人知道。
很簡單,蜀王府被人守着,任何人不得任意出入,就是想打聽一下消息都難,無論怎麼說,百姓們都可以安心了,那個陸指揮使做到不擾民的承諾,清洗了一夜,那些對象都是官員和皇室的人,對普通百姓秋毫不犯,不僅不犯,第二天還設了多個粥棚施粥,救助那些窮苦的老百姓。
老百姓沒多高的覺悟,事不關己高高掛機,換哪個做皇帝還是要得納稅繳糧,能圖個溫飽就知足了。
崇禎八年第一縷陽光照在陸皓山臉上的時候,陽光很燦爛,陸皓山臉上的笑容同樣也很燦爛,經過一夜的整合和清洗,成都城已經全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在橫行狼等人進川前,趁着韓文登不在,陸皓山早就開展活動了,能拉攏的拉攏,那些不能拉攏的,就讓張銳引導橫行狼他們去攻擊,以便掃清障礙,而大部分的關隘也用僞令騙到手。
當崇禎八年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四川這片廣袤而富饒的土地時,四川已經在陸皓山的接管之下,雖說還沒有全盤控制,但是這片土已經不姓朱,而是姓陸了。
經過吸引、接管,再加上張銳率領歸化的搖黃賊和自己培養起來的嫡系軍隊,陸皓山手上的人馬已經超過八萬,並且一直在快速壯大中,不誇張地說,陸皓山已經是割據一方的諸候。
一舉拿下成都,控制了這座四川的省會,陸皓山來不及和手下慶祝,也顧不得好好品嚐勝利者的滋味,而是馬不停蹄開始各種接管工作,接管四川要面臨的困難很多:舊官員的安置、各衛所的駐防、安撫各地方大族、爭取民心等等,而皓山面臨的第一個巨大的挑戰不是來自四川的內部,則是外部。
洪承疇率領二萬精兵正向廣元的方向挺進。
在陸皓山拿下四川前,四川向朝廷求援的奏摺如雪片一樣飛向京城,蜀王朱至澎更是寫了血書,請求朝廷派兵來平叛,崇禎和一衆大臣商議下,下令追截反賊的洪承疇率軍入川,以最快的速度平叛,陸皓山的行動非常突然,一舉控制了成都,又派重兵封鎖了消息,洪承疇對此並不知情,還是率着精兵強將浩浩蕩蕩向四川進發。
陸皓山接管四川的第一個最大的危機,就是防止洪承疇入川。
得到情報後,陸皓山把李念、大山、趙功常留在成都鎮守,自己率着唐強、李定國等人飛快向廣元出發。
“大人,我們動了官員、動了那些皇室國戚,就是蜀王府的銀庫和糧庫都動了,可是那些地方的豪門大族還沒有動,這是爲什麼?”行進途中,李定國有些好奇地問道。
“官場有避嫌的原則”陸皓山很有耐心地解釋道:“這些官員多是外來人,當地百姓對他認同感不強,動他們,那些被他們剝削的百姓還會爲我們鼓掌,那些皇家子弟就更不用說了,官府管不了他們,一個個橫行霸道,很多百姓都恨之入骨,動他們也沒人有意見,但是這些地方大族不同,他們紮根在這裡,根深葉茂,動他們肯定引發他們的反撲,所以不能動,哼,或者說,暫時不能動。”
李定國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這些豪門大族,表面上對我們畢恭畢敬,實則對我們多方提防,昨晚去找他們招募兵員,一個個都推三阻四,真是恨不得把他們都給宰了。”
“不急,他們會加入我們的陣營的。”陸皓山一臉不在乎地說:“對他們來說,土地是他們生存的本錢,四川都落入我們手中,要是他們不加入我們,他還靠什麼生活。”
“不急?大人,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陸皓山目視前方,一臉平靜地說:“等我們顯示出足夠的實力的時候,他們就會有所行動,此刻,他們應該正在觀望,嗯,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次和洪承疇交手就是一個測試,當然,等崇禎把四川都指揮使這個職位封給我,那就更有說服力了。”
李定國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再說話。
………
一行人起早趕黑,終於在年初五這天趕回了廣元,而斥候彙報,洪承疇先頭部隊距朝天關不到一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