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直接無比激動的說道:
“義父,得傳國玉璽者得天下,受命於天,即壽永昌。”
有了孫可望帶頭,衆人紛紛交相呼應。
張獻忠出身貧寒,從小便跟着父親到處遊走做小生意。他的性情十分剛烈,在崇禎年間,組織了農民軍起義。
張獻忠收了四個義子,分別是: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和艾能奇。
孫可望是張獻忠的義子,也是張獻忠手下的第一猛將,爲人驍勇善戰,有大將氣度,在軍中人稱“一堵牆”。
孫可望發言之後,諸將信服,張獻忠則是拿着傳國玉璽仔細端詳,詢問旁邊一個八字鬍的中年文士道:
“汪先生,您說這玉璽是真是假?”
文士端起了玉璽,觀賞了許久,然後這才緩緩放下,道:
“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爲“皇權天授、正統合法”之信物。
大王,這玉璽可以是真,這玉璽也可以是假。”
中年文士拱手退下,靜靜地站在張獻忠身邊,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
實際上。
皇太極滅了蒙古林丹汗,其後裔獻出所謂元朝“傳國璽”,上面刻着“皇帝之璽”。
至清初時,紫禁城藏御璽三十有九,其中一方就是皇太極之“傳國玉璽”。
而乾隆時,清高宗皇帝頗好考據,欽定其爲贗品。但權且以假當真,聊以充數,亦無深究者。
後來清末,此玉璽存放瀋陽故宮,不知所蹤。
張獻忠略加思索,重重一拍桌案,言道:
“看來天命在吾,得傳國玉璽者得天下,得國正也,傳令天下反王,齊聚大帳,本王邀請他們共商抗曹大事,邀請天下羣雄,於西安會合。”
李定國有些擔憂的說道;
“義父,雖然我軍勢大,如今算得上義軍中首屈一指的存在了,連大順軍都遠遠不如,可陝西的羣雄不少,到處都是山大王。
李自成的舊部更是強勢無比,單對單的話他們可能不是咱們的對手,可這些人要是聚在一起的話,咱們根本就敵不過。”
孫可望笑着說道;
“嘿嘿嘿,爲兄倒是有一計,明軍剛剛拿下延安府,自身損失也不小,估計要一個多月才能繼續南下西安府,咱們就趁着這個機會找出一個反曹聯盟,取曹鼎蛟人頭者衆人稱其爲盟主,主持攻下大明之戰事。”
艾奇能憨憨的傻笑道:
“哎,辦法倒是好辦法,可要是曹鼎蛟不小心被別人殺了去,那咱們不就虧大了嗎?”
孫可望冷笑着說道:
“不,決無可能,殺死曹鼎蛟必定是義父,除此之外絕無第二種可能,若是有人不服,祭出皇帝之寶打殺了便。
然後義父趁勢登基,挾天子之威統帥全軍一路攻城拔寨拿下山西陝西北直隸河南河北,如此,天下可定。”
張獻忠聞言哈哈大笑,然後把目光看向了那名姓汪的文士,問道;
“軍師,你怎麼看?俺這義子如何?”
“大王得此佳兒實在是得天之幸,學生爲大王賀。出乎其類,拔乎其粹!
此等計策萬萬可行,只需操作一番,便有九成的勝算,就看天下的英雄入不入套了。”
這名姓汪的中年文士哪裡看不出自家大王心思,雖然他覺得有些不妥,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將這話圓上去了。
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
這是他這個窮酸書生唯一的信念了,既然科舉不成,那隻能另闢蹊徑了,前輩范文程就混得不錯,除了家族被殺得乾淨有點慘,簡直是人生的贏家呀。
張獻忠特別滿意今天的商討,特地命孫可望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諸侯共商抗曹大計。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
……陝西巡撫曹鼎蛟,並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乞匄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
大西王廣邀天下羣雄齊聚西安,殺曹鼎蛟者推選爲天下盟主,共商討曹討明大計。”
大西軍這一手操作傳來,天下震動,特別是北方地區,曹鼎蛟可是無數叛軍的苦主,也是無數人的仇人,李自成麾下的殘餘勢力視曹鼎蛟一家子爲生死大敵不共戴天,必須除之而後快。
中原大旱,連年荒歉使饑民相繼爲盜,從者十之有七。首先起事的有王小六、姬三兒、王嘉胤、黃虎、一丈青、小紅狼、掠地虎、闖王、劉六等,名目甚多。
陝西之亂愈演愈烈,張獻忠此文一出,簡直就是叛軍當中的一股清流啊,面對明軍越來越嚴厲的打擊,還有攜帶重兵而來的曹鼎蛟,叛軍們也沒了主心骨,瞬間就慌了神。
張獻忠居然這個風口廣邀天下羣雄,這也給無數叛軍打了一劑強心針,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命一搏。
當面對強大的敵人時,人們的第一反應往往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先上去拼一拼,不行再說。
這個行爲的錯誤之處在於,牛犢並非不怕虎,而是因爲它不知道虎的可怕。
出身牛頭山的馬大壯職業是山大王,簡稱就是強盜,副業就是義軍,老天爺餓不死手藝人,他的手藝就是打家劫舍。
現在生意卻不好做了,本地人越來越窮不說,曹鼎蛟這狗東西居然還敢砸他們的鐵飯碗。
好多同行從山西跑了出來,除了逃跑的,據說那一片的兄弟被剿滅了差不多了。
“弟兄們,盟主不盟主的真的不重要,我只是單純的看不慣曹鼎蛟,真的沒別的意思,那咱們就開整。”
看到西大王的繳文,出生於牛頭山的手藝人馬大壯決定背上了行囊,帶着幾百號兄弟破家破業的趕往了西安府。
虎頭山孫三娘掐着蘭花指看着手下人的報告,眼神之中閃過幾絲怨恨。
原本從事副食品肉類加工的孫三娘橫刀立馬,無比怨恨的看着曹鼎蛟這三個字。
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
孫三娘向來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在野店開着利民惠民的大黑店,除了賣有問題的酒,賣有問題的肉,從事不法的勾當之外。
從來沒有做對不起朝廷的事情,僅僅是這樣她一個弱女子還被朝廷大軍圍攻,僥倖逃得一命,丈夫都死在了亂軍之中。
於是,孫三娘又跑到陝西又開啓了黑店,憑藉着手藝和高超的技術和嘴上功夫,又拉起了一支隊伍,她已決心爲了丈夫報仇,在所不辭。
“弟兄們,盟主不盟主的老孃真的是瞧不上,主要是爲了你們大哥報仇,你們都是大哥的好兄弟,平常也沒少照顧嫂子,嫂子也只有這一事相求,這個仇你們說報不報?”
底下的小弟露出狼一般的火熱眼神。
官道上,一個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帶着一羣裝備破爛的士兵大搖大擺的前行,看起來特別的挑戰。
爲首青年笑道:
“不曾想,老子的頭居然這麼值錢,唉,我要是去當他們的盟主,那不是瞬間就坐擁了幾十萬兵馬了嗎?”
“蛟魔王,能不能給小人換個稱號啊,爲何您老人家名號那麼響,而我卻是小豬佩奇,佩奇是啥呀?”
“你若是不滿,那我就給你改成野豬,佩奇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