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收編了房寬及其手下,在房寬和張玉的運作下,涼州城外的青壯年難民幾乎全都投身野人幫,另外,筠兒又花錢租賃了一些民房收養老弱病殘以及婦女兒童,並挑頭腦靈活的人進入佳人有約銷售團隊,涼州城外的難民蜂擁之圍就此而解。
在涼州盤亙了幾日,所遺憾的是風雲鏢局的總鏢頭金志揚最終不治身亡,接下來的尋鏢路上也只剩下魯強一個人做嚮導。
鏢繼續要尋,路繼續要走,鑑於筠兒和張玉妤竹要開展佳人有約和野人幫的各種伊始事務,所以,野哥決定只帶墨白、李明宇以及房寬及房寬手下的百十名兄弟繼續向玉門關挺進。
西出涼州,和妤竹筠兒簡單纏綿了一番,野哥帶着一干人等打馬揚鞭,日夜兼程向甘州方向進發。
在前往甘州的路上,野哥發現難民已經開始回頭西去,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堯裡瓦斯趕走戍守玉門的官兵並佔領玉門後,並沒有繼續東進,而是在玉門關關內派兵四處搜尋了幾日之後,自動撤出了玉門關。
墨白見了解了邊關情況後的野哥騎在馬上默不作聲,於是便試探着問道:“大哥,堯裡瓦斯明明已經攻佔了玉門,戍守陽關和嘉峪關的官兵增援玉門時也被堯裡瓦斯打敗,按理說他應該繼續東進佔領嘉峪關纔對,可是,他爲什麼又突然撤軍了呢?”
野哥望着茫茫古道,悠悠道:“也許,他已經達到了攻佔玉門的目的,也許,他感覺攻佔玉門的目的不可能達到,所以才撤了軍。”
並馬而行的李明宇聽野哥說得玄乎,就忍不住問道:“可是,堯裡瓦斯攻佔玉門的目的爲何呢?”
野哥看了李明宇一眼道:“自秦漢以來,陽關、玉門、嘉峪等西部關隘歷遭匈奴等西部遊牧民族的侵擾,因此在秦漢歷史上也成就了蒙恬、衛青、李廣等名將,縱觀整個中原與遊牧民族的交戰史,除蒙元之外,絕大部分蠻夷犯邊大不了都是爲了搶奪糧食、金銀珠寶以及我大漢婦女,此次堯裡瓦斯東進,估計也脫不了這三種目的。”
墨白皺眉道:“大哥,我怎麼就覺得堯裡瓦斯此次侵犯玉門跟朝廷的失鏢有關呢?”
“也許有關,也許無關。”野哥只是淡淡說道,並不太回答墨白的問話。
就在野哥和墨白李明宇閒聊之時,打馬走在最前面的房寬突然調轉馬頭來到野哥身邊對野哥道:“大哥,我剛纔收到一封飛鴿傳書,說是有人在中原武林各大門派譜下英雄帖,說什麼九月九日甘州天下武林會盟,並且說到時候會將有關維繫武林安危的重要事情通報。”
“哦,有這等事情?”野哥盯着房寬問道,“什麼人下的英雄帖?
“這個兄弟也不太清楚。”房寬道,“我只知道下帖之人好像是通過飛鴿幫在極短時間內將此貼下至天下各重要武林門派的。”
野哥有些不屑道:“連下帖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天下武林人士憑什麼會憑一張破紙去甘州會盟?”
房寬見野哥有些不太放在心上,就繼續說道:“可是,據可靠消息來源,接到英雄帖的各幫派幫主以及那些武林上舉足輕重的武林豪傑全都在往甘州趕。”
“這就有意思了。”野哥嘿嘿一笑道,“可是哥爲什麼沒有接到英雄帖呢?難道哥還不夠級別?”
野哥話音剛落,突然見一隻信鴿撲棱棱飛落下來,房寬一個飛身從馬背上躍起,伸手將那隻信鴿握在手中,在解下系在信鴿腿上的那封書信後,然後將信鴿重新放飛。
“說曹操,曹操就到。”房寬看了看信皮上的內容,便將信遞給野哥道,“大哥,你的信,估計是邀請你參加甘州武林會盟的英雄帖。”
野哥伸手接過來一看,只見信封上書有“野人幫主親啓”幾個正楷小字,撕開信皮,只見內裝一張巴掌見方的淡黃色紙箋,方紙上以同樣的筆記書寫着兩行小字:“九月九日甘州會盟,屆時有武林大事通報。”沒有落款,只是在落款處畫着一枚非常寫意的長劍。
“大哥,上面寫的什麼?”墨白見野哥看到英雄帖後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出現,於是就好奇問道。
“自己看。”野哥將紙片丟給墨白道。
“九月九日甘州會盟,屆時有武林大事通報。”墨白反覆唸了兩遍後便問野哥道,“大哥,這落款上的長劍是什麼意思?”
“哥跟你知道的一樣多。”野哥沉吟了片刻道,“也許這柄畫得似像非像的長劍就是受邀之人接受邀請的真正原因。”
“那麼,咱們要不要參加甘州會盟?”
“當然要。”
野哥說完之後,打馬便向前疾馳而去……
☆☆☆☆☆九月八日,甘州大街上行走的,飯店裡喝酒的,幾乎無一例外都是來自江湖各大門派的人。
“大哥,咱們今晚住哪裡?”在一連找了把家客棧被人告知客房已滿之後,墨白用一副苦逼的臉望着野哥道。
“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睡到甘州城牆頂上。”野哥用眼一掃墨白道,“大不了咱們露宿街頭。”
野哥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一個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誰打算露宿街頭搶我的地盤呀?”
野哥回頭一看,見說話之人手拿一根打狗棒,衣衫雖然有些襤褸,但是精氣神卻異常高昂。
“你是……”
來人一看野哥愣神,於是便生氣道:“野人幫主,你現在了不得了,牛逼了不是?連老叫花子我都不認得了?”
野哥又仔細打量了來人幾眼,這才認出來人是當年在朱高熾家中見過的丐幫江南分舵舵主鬱慕軒,於是激動之餘就上前一把把鬱慕軒抱在懷中道:“靠!老鬱,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糟蹋成這般模樣了?”
鬱慕軒把野哥往外一推道:“甭跟我套近乎,再怎麼套近乎也彌補不了你剛纔那陌生的眼神對我的傷害!再說了,我怎麼糟蹋自己了?不說清楚,我還真就跟你沒完!”
野哥跟鬱慕軒雖然交往不多,但是彼此是相當投緣,所以根本就不拿鬱慕軒當外人看,只見野哥伸出大巴掌往鬱慕軒肩膀上一拍道:
“靠!你這不知道從哪處垃圾堆裡面揀出的一件破衣服胡亂就往身上套,這也不叫糟蹋自己?好,咱且不說衣服,你再看看你這張臉,有一塊白淨的地方嗎?我估計至少也有十年八年沒見過水長啥樣了吧?就你現在這模樣,你還敢理直氣壯說哥爲什麼要用陌生的眼神看你,我懷疑就你這身打扮回到家中,你老婆都不見得讓你進家門!”
鬱慕軒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才壓低聲音道:“小子,這你就那啥……”
鬱慕軒使勁撓了撓頭向野哥請教道:“你家鄉的那句話叫什麼來着?”
“out——”野哥拉長聲音說道。
鬱慕軒見野哥很快就明白他想要問什麼,於是就高興道:“對對,就是這個聽起來很有意思的詞,我實話告訴你,看不懂我今天這套行頭,那你就真的奧特了。”
“就你這破行頭還用人看懂?你就瞎編吧你!”
“看來你這是真的不懂了,唉,誰讓我喜歡毀人不倦呢?所以我也就不等你問了,實話告訴你,我這身衣服叫做如假包換的正宗的乞丐服,你別小看我這身衣服,那是我花了大錢特意在江南織造第一分店定做的。”
“就這衣服還要花大價錢?”
野哥饒有興趣揪起鬱慕軒的衣角一看,發現他破爛的衣服的內層竟然是一層閃着幽暗光芒的特殊材料的金屬絲做成,絕對絕是一見刀槍不入的寶衣,迅速丟開鬱慕軒的衣角,爲了不讓旁人看出門道來,野哥哈哈一笑道:“你這破衣服到底花了多少錢買的呀?紋銀一兩還是一錢?”
“不瞞你說,我這身衣服一共花去我五枚大錢,五枚銅錢呀,可憐我端着空碗沿街乞討了七日才討了那麼五枚銅錢,你說說看,這不是大價錢是什麼?”
“是,的確是大價錢。”野哥嘿嘿一笑道,“而且哥覺得你這打狗棒也不錯,這破玩意兒不會也是花大價錢買的吧?”
“當然是花大價錢買的了。”鬱慕軒正色道,“這跟棒棒可是我行乞幾十年才掙錢買來的,信不信由你,反正哥這身裝備就是時下最先進最時髦的裝備。”
“信!哥當然信!我的鬱大幫主。”野哥衝鬱慕軒嘿嘿一笑,然後附在鬱慕軒耳邊小聲道,“今年丐幫幫主改選時你是不是把哥教你的那些招數給用上才當上幫主滴呀?”
“你教我?你也不掰着手指頭數一數,你除了會泡妞、會耍嘴以及出手快一些之外,你還會什麼?”鬱慕軒義正言辭道,“我堂堂新任丐幫幫主的名聲豈是你隨便就可以污衊的嗎?”
“啊,玩笑,玩笑。”野哥嘿嘿一笑道,“不過,說句實話,你耍嘴的功夫的確見長了,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反正哥不得不承認,你耍嘴的功夫的確很像是哥教滴——”
“言歸正傳。”有鬱慕軒突然望着野哥正色道,“兄弟,你是真沒找到住的地方,還是假沒找到?”
“這麼說你有住的地方?”野哥一看鬱慕軒的表情,就知道今晚的住宿問題應該是解決了。
“你野人幫主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請到我丐幫甘州分舵去住,食宿費用問題,你酌情給個三千五千兩銀子也就夠了,呵呵——”
“靠!你誠心宰哥不是?”野哥狂發往後一甩道,“最多五兩銀子,而且,讓住也得住,不讓住也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