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賢樓,野哥見淳于荷、妤竹和雲飛揚悉數跳到樓下去看熱鬧,於是就索性大口大口將桌上的酒菜一掃而空,然後打着嗝一步一搖地下了樓,那時事情已經得到了平息,野哥四處張望了一下,也尋不見淳于荷和妤竹的影兒,更重要的是對那個裝得正人君子似的雲飛揚是淳于荷的未婚夫這件事極爲不滿,所以鄙視地從背後盯了雲飛揚一眼後,連招呼也沒打就獨自出了聚賢樓,一路晃晃悠悠,不知不覺竟然再次來到了淳于荷和妤竹居住的客棧,在跟小二打聽了二人的房間後,索性擡步就上了客棧的二樓。
房間的門虛掩着,妤竹和淳于荷正在說話,而且是關於自己的話題,於是野哥就躲在門外偷聽起來,開始時間,她們姐妹二人的聲音還比較大,後來聲音就小了起來,再後來就什麼也聽不清了,可是從聽來的隻言片語來看,雖然妤竹對他有那麼一些好感,可是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想流口水的淳于荷卻似乎對他極不感冒……
唉,真他媽的不爽,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他野哥對於美女之攻城掠地,那可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可是沒想到淳于荷這丫頭竟然一點兒沒把他當顆豆夾,而且還把他和什麼邪教中人相提並論,這也太沒天理了吧?若不是聽到妤竹爲自己說了幾句好聽話的份上,他還不得撞南牆死去?難道他堂堂美女剋星野哥的名頭在這大明的土地上也只能唬唬壞丫、妤竹這樣的小丫頭不成?
不行,一定要進一步施加自己美女剋星的影響力,孔子(隔壁姓孔那小子)曰:最難啃的骨頭纔是最香的,最難泡的妞兒纔是最棒的。難啃的骨頭就交給姓孔的那小子去啃,至於這最難泡的妞兒,他美女剋星就當仁不讓了,嘿嘿——正了正衣冠,往上挺了挺胸脯,你淳于荷不是喜歡道貌岸然、器宇軒昂的正人君子嗎?他野哥若是裝起正經來,那還不是風流如宋玉、瀟灑似潘安、器宇風度堪比三國小喬他老公?
野哥一擡手便將面前虛掩的門推了開來,人還沒進門檻呢,竟然發現淳于荷迅速出門迎接,而且……她那把寒氣逼人的劍尖直指咽喉,哎呀呀,不好了,莫非長得跟米蘭相像的女人都跟他野哥有仇?二十一世紀被米蘭一腳踹開,好不容易穿越到大明瞭,卻又三番五次被淳于荷用劍指着喉嚨……
野哥一見淳于荷一劍刺來,連忙往旁邊一閃,大驚失色地叫道:“千萬不要啊,你這樣謀殺親夫,是會做寡婦滴!”
“誰謀殺親夫?小賊,我叫你胡說八道。”淳于荷一劍刺出後就發現推門欲進的是野人,本來打算收劍,可是卻聽見他竟然佔自己便宜,這話要是傳出去,那豈不是要羞死人了?於是,連羞帶怒之下,淳于荷手腕翻飛,一口氣就向野人刺出了十幾劍。這下野哥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他沒想到這美丫頭還真動怒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躲吧。野哥趕緊左躲右閃避着淳于荷的劍尖,只大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被淳于荷逼得冷汗百出。
“姐,不要打了,野人只是圖個嘴快,他……他其實不是那意思的……”妤竹一見淳于荷這次動了怒,劍劍全都不離野哥的致命大穴,哪裡還顧得上坐在那兒哭泣,她一個飛身就攔在淳于荷的劍前,幾乎有誓死護衛野哥的架勢。
野哥終於得到了一刻喘息的機會,看着妤竹伸着雙臂護衛自己的樣子,野哥的鼻子一酸,心道,難道這妤竹這丫頭對自己動了真格的?還以爲剛纔她跟淳于荷說喜歡自己只是鬧着玩呢?這可怎麼辦?他野哥是不可能棄淳于荷於不娶的呀,難道捎帶着把妤竹也給娶了?這可是重婚罪啊,完了,完了!看來人長得太帥也是他媽的一種悲哀……
淳于荷見妤竹用身子把野哥擋在了身後,於是便一把把妤竹拉開道:“妤竹,你讓開!讓我殺了這小賊,看他還敢不敢口無遮攔地輕薄別人!”
“我不……”妤竹再一次擋在了淳于荷的劍前,然後大聲對野人叫道,“野人,你還不趕快走!”
“妤竹,聽你姐的話,你先站到一邊去,我跟你姐有話說。”野哥一拉妤竹,然後挺直地站在淳于荷面前說道,“你不是很想殺我嗎?那好,請你允許我對你說幾句話,說完之後,要殺要剮任由你處置,我野哥若是含一下臉,就不算是一個男子漢。”
淳于荷望着野人那張帥氣有型的臉,再看他突然變得器宇軒昂的樣子,心中一顫,不覺說道:“你說吧,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讓我不殺你的話。”
“荷,請允許我這將死之人用我最想用的字眼稱呼你。”野哥從眼角中發現淳于荷的身子輕輕一顫,於是就接着說道,“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真心喜歡上了你,而今天,在鎮外河水中,你又用你溫熱的玉手把我救到岸邊,然後不離不棄地等待我的甦醒,當我擺脫了死神的魔爪第一次睜開眼睛時,我看到了你緊張而又漂亮的眼睛,你的眸子,多美啊,那閃着光的簡直就不是眼眸,那是兩汪深不見底的黑葡萄井,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有了知覺的第一瞬間,我就知道我死定了,因爲我已經深深墜入到了你眸底深不可測的井裡……”
“野人,你真的這麼喜歡姐姐嗎?”妤竹一臉哀怨地望着野哥,滿眼都是傷感,野哥的心裡不覺一緊,但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我的確很喜歡你姐姐,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在我的心裡,早已把她當成了一生一世地夢中情人,正因爲如此,所以剛纔被你姐姐拿劍指着時,才情不自禁失口說出了謀殺親夫的話,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
“野人,我恨你!”妤竹的心一下子如同從半空墮入山石上的水晶,剎那間便碎成了一顆顆四處帶傷的小冰晶,她滿懷哀怨地望了野哥一眼,然後一轉身便跑了出去,那嬌小的背影舞動着一股傷感的風,那風一直襲到野哥的耳邊,把他垂在耳邊的髮絲亂亂地吹起……
“妤竹,快回來!”淳于荷見妤竹傷心地跑了出去,就狠狠地瞪了野哥一眼說道,“小賊,我……我恨死你了……”轉身也衝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