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根本就逃不了?怎麼可能呢?”野哥皺眉道,“難道你們連行動並不敏捷的殭屍也跑不過?”
“如果僅僅是那些殭屍的話,我們五毒教的幾百教衆還不至於會全部死在那裡。”壞丫依然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道,“因爲在殭屍的外圍,還有堯裡瓦斯的騎兵手持連弩把守。”
野哥大致算計了一下殭屍加騎兵弩箭的實力,覺得就算是五毒教的人在武功方面都是江湖二流,也不至於會全教覆沒,所以便說道:“就算如此,也不至於全教覆沒呀?”
“你分析得非常對,因爲,畢竟我們教中的四大長老和杜鬆等堂主在武功方面也都是江湖一流好手,就算是堯裡瓦斯的騎兵的弓馬再強,他們也不可能阻擋住我們。”壞丫嘆息了一下後非常無奈道,“的確,如果僅僅對付殭屍和堯裡瓦斯的騎兵,我們應該還可以保存大部分的實力全身而退,可是,最糟糕的是帶領殭屍襲擊我們的那個蒙面人太可怕了,他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殺人狂魔,他不但不懼怕我們的蠱毒,而且武功奇高,只見他手提一把寶劍,劍殺我們五毒教的高手根本就不需要第二招,而且,他還擁有一種更加駭人的武功,就是隻要被他單掌拍中的人,很快就會像中了劇毒一樣最後化去肌肉僅剩下發黑的一具骷髏……”
被他的手掌打中的人會變成一具發黑的骷髏?野哥不覺回想起第一次遇見壞丫時那個曾經因闖入壞丫媽媽的毒線而最後變成一具骷髏的人來,記得當時那人雖然渾身變成了一具骷髏,可是也僅僅是胸口被打中的地方變黑,而如今壞丫所說的這人竟然能讓整個人化成水後全身的骨骼全部碳化變黑,顯然比以前那人更加可怕許多,當然,也不排除施加毒手的是同一個人的可能,可是,這樣一個可怕的魔鬼一般的人物到底什麼人呢?他跟堯裡瓦斯又有些什麼關係呢?
“你知不知道那恐怖的馭屍蒙面人的來歷?”野哥神色凝重盯着壞丫問道。
“不知道,甚至包括我們五毒教的四大長老在內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但是,他跟堯裡瓦斯肯定有關係,不然,他也不會帶領殭屍部隊前去阻止我們的復仇行動。”壞丫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道,“也正是因爲有那個蒙面人的存在,所以我們才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當時杜鬆一看我們已經必死無疑,於是就和我們五毒教的長老們一起把所有人組織起來聯合阻止那個可以把人打成骷髏的蒙面人,他們全都逼着讓我趕快離開,以便爲我們五毒教保留最後一點兒希望,後來,迫於無奈,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逃跑的我只好騎在紅狐背上,任由紅狐馱着我逃離……”
“連人都跑不出對手的包圍圈,一隻紅狐竟然可以馱着一個人離開?難道你這隻紅狐是神狐不成?”野哥聽壞丫說是紅狐帶着她逃出了殭屍以及堯裡瓦斯的包圍圈,於是就有些不太相信道。
“這隻紅狐確實很厲害,它不僅跑得奇快,而且還會躲避刀箭的攻擊,加之杜鬆他們拼命拖住了殭屍和堯裡瓦斯的手下,而且紅狐是很機敏地馱着我貼着大約一人來高的灌木叢快速逃離的,而那些灌木叢也影響了堯裡瓦斯騎兵隊的視線,所以我才能夠成爲我們五毒教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人。”壞丫望着野哥俊朗的額角,不覺再次黯然落淚。
“後來呢?我的意思是說你什麼時候才知道你們五毒教的人全部死在鳴沙山的?”野哥盯着壞丫賊漂亮的眼睛問道。
壞丫平覆了一下心情,慢慢敘述道:“那日我有幸逃脫之後,就一直注意着鳴沙山那一帶的動靜,在第二天的時候,堯裡瓦斯突然帶兵撤出了玉門關,而玉門守將也重新帶兵駐守玉門關,於是我又悄悄回到鳴沙山一帶去尋找五毒教死難的同胞,可是我一具屍體都沒有見到,後來向當地老百姓打聽才知道,因我們五毒教和堯裡瓦斯激戰最終迫使堯裡瓦斯在中毒的情形下撤離了玉門,所以,當地老百姓們爲了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在極度困難的情形下捐資籌集了一筆錢在鳴沙山一帶集體厚葬了戰死的五毒教教衆。”
聽壞丫講完了五毒教折戟鳴沙山的血的故事,野哥不覺半天無語,雖然五毒教最初的目的並非是要協助官兵抗擊堯裡瓦斯,但是,他們的行爲確實起到了逼退堯裡瓦斯、解救邊關老百姓於水火的作用,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還是值得老百姓厚葬並加以膜拜一下的。
不過,只要自己穿越以來認識的第一個小妹妹只要沒有死,野哥也實在懶得管別人到底是死還是活,但是,對於五毒教和堯裡瓦斯鳴沙山一戰中所出現的殭屍和那個馭僵的可以使人化身骷髏的黑衣蒙面人卻讓野哥不得不生出一種莫名的不安:畢竟野哥此次來此西疆的目的並非爲了遊山玩水,他畢竟是擔承了要替朱允炆找回失鏢的任務,而從野哥接手尋鏢任務後先是淳于飛花狙殺攔截,接着又是殭屍又是別的什麼東東,總之,許多跡象總是表明此次失鏢事件似乎跟堯裡瓦斯脫不開干係,而一路上出現的殭屍部隊以及壞丫所描述的那個似是煉成了骷髏手的黑衣蒙面人背後所隱藏的應該不止一趟官鏢那麼簡單,這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樣一個驚天的秘密呢?
“壞人,你怎麼啦?”壞丫見野哥突然沉默不語,一向相當開朗的壞丫還以爲是她的故事影響了野哥的心情呢,於是就解釋道,“其實你也不用替我難過,就像我娘在世上時說的那樣,活着是一種累,而死了就意味着解脫,所以,我一直都在告訴自己,我的阿爹阿孃以及五毒教的那些兄弟們死了,就意味着他們終於遠離了這個充滿殺戮和血腥的江湖,對於他們而言,也許就是一種解脫。”
野哥見壞丫竟然還反過來安慰他,於是就對這小丫頭能把生死離別看得這麼開而讚歎起來:“說得好,人活着的確是一種累,有時甚至就是一種罪,所謂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反正咱們活人也管不了死人的事,索性就灑脫一點,開心一點……”
“對了,壞人。”壞丫望着野哥關切道,“自從咱們分別後,你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你身上這身衣服好像不是我給你的那身了,那不成又是你劫人家的不成?”
靠!你以爲哥還是當初那個穿一身劫來的女裝到處瞎混的悽慘小子嗎?不過,士別三日,能讓人刮目相看的人在歷史上畢竟是少數,所以,纔不過剛剛半年的時間,壞丫用老眼光看待自己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的話裡沒有半絲嘲弄,有的只是關心和憐愛,這份情野哥還是懂的,因爲自從和壞丫分別以後,自己經歷的事情過多過於繁雜,更重要的是幾乎每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全都和一兩個美女有扯不開的干係,所以,如果自己原原本本把自己幾近風流擴張史的半年時光敘述給壞丫聽的話,勢必會引起這小丫頭吃醋以及感傷的神經,人家小姑娘剛剛失去最後一個親人和所有教派的兄弟,傷口本來還在嘩嘩流着血呢,你再說一些讓她聽着很不爽的事,那豈不是太不地道了?所有野哥只是嘿嘿一笑道:
“啊,是這樣滴,那日我被杜鬆毒倒之後,迷迷糊糊就亂衝亂撞地跌入了一條河中,因爲哥的游泳技術多少有些欠缺,再加上身中劇毒,所有一到水中哥就不停的喝水,可能是水喝得多了就把血液中中的毒給稀釋掉了吧,等我迷迷糊糊爬上岸時,腹內就不那麼灼熱了,再過了兩天竟然就奇蹟般的好了,後來,爲了生活,我就四處流Lang的幹一些小活,因爲有的是力氣,所以我就慢慢積攢了一些錢財,不但有了吃喝之資,而且還添置了一些新衣服……”
壞丫聽野哥如是說,倒也有些相信,因爲壞丫畢竟見識過野哥的功夫,一個能打敗杜鬆的人,想要在江湖上找口飯吃應該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壞丫便不再深究道:“你怎麼會在這兒出現呢?莫不是加入了哪個馬幫或者駝隊?”
“對極對極。”野哥慌忙笑道,“因爲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欣賞各地的奇景異俗,尤其是對沙漠、戈壁之類的景色久有豔羨,所以當我得知一個叫天長馬幫的商隊要招募商丁走絲路時,我就報名參加了。”
“你是自己考進去的?”壞丫半是正經半是玩笑道,“據我所知,但凡比較大的馬幫商賈,他們招募商丁都是會招一些能文能武之人的,我知道你的功夫應該沒有問題,可是你不是不識字嗎?你是用什麼方法打動他們的?你該不會是先偷了人家老婆,然後靠枕頭風吹進馬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