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塞上鬼域之稱的沙頭堡大門,正好坐落在一處天然形成的巨大的兩座峭拔的高巖深壑的另一側,站在大門的正對面,野哥見溝壑對面的巨型鐵門緊靠那兩座峭拔山岩的內側而建,從鐵門到城門外通往遠處沙漠的沙石路的中間的那道夾巖溝壑大約有五六十米長,往上是大約幾十丈高的山崖,往下則是十幾米深的深壑,深壑兩側自然天成的形成一些大小不一的溶洞,溝壑的正中央則是一條窄窄的小溪,小溪從城內流入,下游則順着一個不太大的孔隙漏洞而出,水流至何方自然是不得而知……
此時,在通往城門口的大約五六十米的溝壑之上卻沒有剛纔野哥在遠處時看到的那根橫貫城內外的鐵鏈,那條鐵鏈哪兒去了呢?野哥皺眉上下尋覓了一圈,除發現此岸溝壑邊上有一個牢牢嵌入岩石的巨大的鐵環之外,一點鐵鏈的蹤跡都找尋不到。
跟在壞丫身後站在距離護門溝壑不遠處駐足,野哥剛要上前沖溝壑對面那個頭戴破草帽,身穿一身粗布麻衣的瘦骨嶙峋的看門老頭詢問如何進城,突然見身後有四個高大健碩的身影快如閃電般衝到了溝壑邊上。
靠!這不是哥剛從天坑裡爬出來時碰到的那四個凶神巴蜀四靈嗎?怎麼,這四個鳥人也來湊熱鬧來了?
野哥剛想上前調笑四靈幾句,卻被壞丫拉住衣袖低聲道:“壞人,這四個傢伙是江湖上有名的凶煞,名叫巴蜀四靈,生性兇殘歹毒,雖然單打獨鬥四人都算不上超一流好手,但是四人如果聯手對敵的話,在江湖上還是罕有敵手的,所以,咱們不要招惹他們,另外,因爲四靈的名聲向來不佳,而且又不屬於任何門派,我想此次會盟,淳于盟主未必會下會盟帖給他們,恰好跟我丟了會盟帖的情況一樣,咱們先看他們如何進城,然後再作打算。”
野哥這時纔想起他此時的身份仍是扮豬階段,所以便非常順從的沖壞丫點了點頭,只兌兩隻眼睛和一雙耳朵站在壞丫身後看巴蜀四靈和沙頭堡守門老頭之間即將上演的好戲,見四靈似乎要跟看門人鬥上,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一些幫派的掌門人等也全都作起壁上觀來。
巴蜀四靈盯着城門外的夾山峭壁上上下尋找了一會兒,見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進城的通道,於是一向脾氣暴躁的老三靈豹一看找不到進城的路,於是便衝坐在對面城門口閉目養神的看門老頭吼道:“喂!看門兒老頭!快點把你們進城的天橋架上讓咱們兄弟過去,不然,咱們兄弟幾個就對你不客氣了!”
看門的老頭聽見靈豹聲如巨雷的嚎聲之後,便慢悠悠太起頭來,用他那一雙渾濁的雙眼瞅了瞅四靈一眼,然後顫悠悠道:“拿你們的會盟帖出來,我老人家自然就會架橋讓你們進城。”
“跟我們要會盟帖?你個糟老頭子是不是活膩了?!”靈豹怒道,“你也不打聽打聽,咱兄弟幾個是誰!”
看門老頭看了靈豹一眼,依然慢悠悠道:“恕老朽孤陋寡聞,不認得幾位是誰,就算老朽認得幾位,如果沒有會盟帖的話,一樣不會放爾等進城。”
“我們是名滿天下的巴蜀四靈!巴蜀四靈你個老東西知道嗎?要是再不給爺爺架橋,爺爺們就先殺了你個老東西喂狼!”
看門老頭兒見靈豹口出狂言,便也有些怒道:“哼!巴蜀四靈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沙頭堡撒野?我老頭子還是那句話,沒有會盟帖誰也別想進城!”
“哇呀呀——氣死我了!”靈豹見看門老頭罵他們巴蜀四靈不是東西,於是便氣得火往上撞,衝動之下,抽出背上的雙鞭便使出全身力氣向看門老頭隔空砸去。
兩條足有七八十斤重的鋼鞭帶着風聲就擊向看門的枯瘦老頭,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一個年輕人不覺脫口道:“可憐的老頭……”
可是,還沒等那年輕人把話說完,卻出現了非常出乎意料的怪事,只見看門的老頭等靈豹的雙鞭呼嘯飛至面前時,只是輕輕摘下頭上的破草帽順勢向外一揮,但見那兩條呼嘯的雙鞭竟然以更加快的速度飛轉了回去,啪啪兩聲巨響之後,一條鞭頭砸在了靈豹的胸口,另一條鞭頭則打在了靈豹的腦袋上。
頓時,鮮血直流、腦漿崩裂,剛纔還暴跳嚎叫的靈豹轉眼便橫屍當場。
“老三!”老大靈鷹一下子衝到靈豹的屍首前抱住靈豹已經變成了破瓦罐的腦袋哇哇大哭起來,見靈豹腦袋已經碎了一大半,自然是不可能再復活了,靈鷹的眼睛一下子便燒紅了起來,揮舞着雙鉤便衝向溝壑右邊的山崖之上,說也厲害,靈鷹竟然憑藉雙鉤一鉤一鉤鉤入巖壁託着身體衝到了溝壑對面,等雙腳落地後,雙鞭呼呼風生便毫不客氣地砸向守門老頭兒。
“哼!自不量力!”守門老頭伸出兩手,分別用左手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靈鷹襲來的雙鉤,並不見老頭怎麼用力,靈鷹的一對金鉤咔嚓咔嚓兩聲已經被老頭的手指夾斷。
靈鷹此時已經被靈豹的死衝昏了頭腦,哪裡還管他是不是老頭的對手,只見靈鷹將手中剩下的兩截已經斷成金棍的鉤柄一併,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老頭胸口刺去,看門老頭見靈鷹竟然還不知死活地用鉤柄繼續糾纏,惱怒之下啪的一掌便拍到了靈鷹的胸口上,靈鷹哪裡禁得起老頭的這一掌,只見隨着老頭的單掌拍出,靈鷹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門外的溝壑中飛了進去,嘩的一聲重物如水的聲音響起,只見靈鷹已經重重的跌落在溝壑底部的小溪中,水花四濺,因爲靈鷹內功深厚,雖然遭受老頭的重創,但是並沒有當場斃命,而落入溝壑中時又恰巧落在了水中,所以身受重傷的靈鷹還勉強能夠從僅有腰身的溪水中爬起。
“快救老大!”老二靈狐趴在溝壑邊見靈鷹並沒有死亡,趕緊衝老四靈貓道,“把衣服脫下來撕成長條,結繩把老大拉上來!”
老四靈貓趕緊脫下衣服,使勁撕着衣服,可是還沒等二位把繩子結好,只聽見溝壑中一聲慘叫傳了出來,靈狐往溝壑中一看,只見溝壑旁邊的孔洞中竟然衝出十幾條大鱷魚,因爲靈鷹早已遭受重創,所以此時根本就沒有能力再戰鱷魚,只是一剎那間的功夫,可憐的巴蜀大靈靈鷹便已經被十幾條鱷魚四分五裂地分食乾淨……
“老大——”靈狐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拔出腰刀便向一條鱷魚投去,但見那條口中還在冒着血沫的巨鱷的腦袋一下子被靈狐的腰刀深深刺中,巨鱷在溝壑中甩了幾下尾巴後瞬間便橫屍溝壑中的溪水裡。
“找死!你竟敢傷我靈鱷!”看門老人見一條大鱷魚被靈狐用刀刺死,一怒之下便將手中的草帽甩向靈狐,靈狐一看老頭的草帽飛來,慌忙躲避,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草帽竟如長眼睛了一般跟在靈狐的後邊划着弧線追趕了過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靈狐的脖子便被老頭的草帽飛旋割破,草帽重新飛回到看門老頭的手中,而靈狐則普通一聲暴斃身亡。
“二哥!”靈貓一看老二靈狐的脖子被看門老頭的草帽哥割斷,不覺一聲淒厲,只見靈貓抱着靈狐的屍首痛哭流涕了一會兒後仰天長嘯道,“巴蜀四靈生不同年,但豈能死不同日?老大、老二、老三……黃泉路上你們且慢些走,四弟我隨你們去了……”
噗——靈貓拔出寶劍,對着自己的心臟便刺了進去……
眼望着橫行天下的四靈在瞬息之間竟然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暴斃,剛纔圍觀的幾個小幫派的掌門及手下早已面呈土色,在呆愣了片刻之後,竟然轉身順着來路飛也似的逃了開去……
“你們幾個可有會盟帖?”看門老頭望着壞丫野哥以及另外三個沒有離開的人問道。
三人中長相較爲威嚴也年長許多的中年人衝守門人一抱拳客氣道:“啊,回前輩的話,在下嶗山派掌門周玉龍,這是我的會盟帖,這兩個是我的徒弟。”
“拿來!”
看門老頭說着便將草帽一揮,只見剛纔殺過人的草帽再次飛出,周玉龍的兩個徒弟一看看門老頭的草帽再次飛出,以爲老頭又要殺人,慌忙神情緊張地護在周玉龍的身前。
“你們兩個閃開!”周玉龍見兩個徒弟擋在自己身前,雖然對徒弟的忠心滿意,可是還是帶着慍怒道,“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就在周玉龍一把扒開兩個徒弟時,看門老頭的草帽也已經飛到了周玉龍的跟前,只見周玉龍神色如常的將會盟帖往飛至面前的帽中一放,然後衝看門老頭抱拳道:“老前輩請過目。”
說也奇怪,那草帽等周玉龍將會盟帖放入後,便飄飄悠悠地划着弧線飛了回去。
看門老頭接過草帽,拿起周玉龍的會盟帖看了一眼道:“果然是嶗山派的周大俠。”
言畢,看門老頭突然從城門旁邊的石穴中取出一條長長的鐵鏈,嗖的一聲便向此岸拋來,但見那鐵鏈的頂端是一個粗大的掛鉤,那掛鉤啪的一聲便掛在了此岸岸邊岩石上的鐵環上,一道鐵索路瞬間便亮閃閃地橫貫在溝壑的兩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