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羣一下子騷動了起來,野哥擡眼看時,發現位於右側的觀景臺上已經拾級登上了幾個穿着甚爲講究的人,其中年齡略長一些面目爽朗的中年漢子手拿還拿着筆墨紙硯。
“喂,老兄。請問剛纔登上觀景臺的那哥兒幾位是幹什麼的?不會是朱家老爺什麼的吧?”野哥見幾人在右側觀景臺上坐定,便拉了一下身邊一位帶着鬼頭刀的大漢問道。
“看來小兄弟你是真沒有見過世面啊。”大漢有些不屑地看了野人一眼說道,“就他們幾個的那身打扮和那種強裝出的氣度,咋看也要和朱莊主差上個十萬八千里吧?他們其實也就是朱府的幾個管家,看見沒有,拿筆墨紙硯的那位,別看裝得人模人樣的,其實也就是朱家的大管家而已,他是這擂臺賽的總負責人,報名排號,記錄勝出落敗什麼的瑣事都歸他管。”
靠!朱家的管家都這麼牛,朱長河該不會真是燕王朱棣家親戚在這兒掛着羊肉賣風騷吧?
“嘿嘿,大哥。”野哥一拉旁邊那人的衣袖笑問道,“朱長河大俠呢?他會親自主持擂臺大賽嗎?”
“據說進入總決賽以後才由朱大俠主持,現在的擂臺賽只是由朱家二少爺朱高煦來主持……”
“爲什麼是二少爺主持,而不是大少爺?難道朱長河也有偏愛小兒子的習慣?”
“因爲朱家大少爺向來慵懶,只喜詩書,並不太喜歡練武,因此,主持比武之事自然被朱大俠指派給了英武非凡的二公子朱高煦……”
大漢的話剛說了一半,便突然指着左側的觀景臺興奮地對野人說道:“哎——你看那登上左側觀景臺的就是朱家父子。”
野人順着大漢手指的方向向左側觀景臺望去,只見一行九個人一起登上了觀景臺,除那日聚賢樓見過的兩個不知名姓兩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之外,其餘則沒有一個眼熟的。
“兄臺,請問這座上左觀景臺的人都是什麼人?”
“坐在正中間的那位穿藍衫、着青灰色冠帶的氣宇非凡的老者就是聞名遐邇的朱長河朱大俠,坐在他左側的依次是燕南俠費翔塵、關東大俠薛觵、丐幫江南分舵舵主鬱慕軒和飛雲莊主萬雲翔;朱大俠的右側則是朱老英雄的子侄輩的後起之秀,那個白白胖胖略顯文弱的就是朱大俠的長子朱高熾,那個長相威猛的就是朱大俠的次子朱高煦,緊挨朱高煦的就是朱大俠的三子朱高燧。”
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這幾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他們到底是誰?野人在大腦中飛快地搜尋了一圈,不過,大腦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短路,竟然怎麼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幾個名字。
不過,野哥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坐在末首的那個面目異常清秀漂亮的青衣少年身上,看他那長相,簡直就可以和女扮男裝的淳于荷相比,難道他也是朱長河的子嗣?
“哪一位呢?那坐在最邊上長得最漂亮的那個少年是誰?”
“啊,這個我也不清楚,估計也是朱家的子弟吧……”
……
就在臺下亂哄哄的說話之間,突見那朱高煦起身到朱長河身邊耳語了幾句後,轉身一個大鵬展翅便凌空躍起,徑直向擂臺中央彈去,衆人見朱高煦如此神武,不覺便是一陣鼓掌喝彩!
野人本來正在四下尋找淳于荷姐妹的身影,突然聽到人羣中爆發出山崩海嘯的喝彩聲,於是就順着衆人目光集中的方向看去,原來擂臺中央已經赫然立着一個英武非凡的少年,因爲剛纔已經聽旁邊帶刀的那位大漢介紹過,所以野人一眼便知他就是朱長河的次子朱高煦,只是不知他什麼時間跑到擂臺中央的而已。
仔細打量朱高煦,但見他身着一襲紫莽,頭戴猩紅色綸巾,身材高大威猛,濃眉如墨,目射寒星,雖未開言,但那凜凜的威嚴已經告訴所有人他朱高煦絕非泛泛之輩……
“各位江湖大俠聽了,舍妹比武招親的擂臺賽自開賽以來,承蒙各位江湖豪傑擡愛,我朱家甚感榮幸,在此,我代表家父向各位道謝了!”朱高煦開言幾句言簡意賅而且打發得在場的各路英雄心裡貓tian似的美滋。
朱高煦面對臺下熙熙攘攘的人羣深施一禮,一下子就贏得了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過了許久,等掌聲平息了之後,朱高煦才繼續說道:
“今天上午已經進行了多場半決賽,已經有墨白、牛蔚、楊奎、周進和馬天路等十位英雄成功闖入二十強,我們在此特向他們祝賀,也預祝他們能夠取得更好的成績!”
朱高煦略微停頓了一下,見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於是就繼續說道:“接下來馬上要進行的就是下半場的比賽,根據初賽勝出者和持有貴賓卡自動進入者統計本應該有二百一十八位參賽者,可是直至午時三刻截止之時,真正登記參賽的有一八十六位英雄,和上午捉對廝殺的淘汰規則一樣,參加比賽的英雄可以自行上場,比賽形式不限,選手可以根據自己情況選擇適當武器,但比賽嚴禁武器喂毒,如有查出,除取消其參賽之格外,還將交由官府查辦。另外,在比賽中連勝三場者將自動成爲二十強選手,假如最後連勝三場的人恰好爲十人,此十位英雄將同時進入決賽;萬一三場比賽勝出的英雄超過十人則將由包括我在內的九人蔘評嘉賓以無記名投票方式選出十位實力較強者進入決賽。好!我宣佈,下半場三十進二十比賽現在開始!不知道哪位在冊英雄願意第一個登臺獻技。”
朱高煦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年齡大約在三十歲上下的黑衣大漢一個旱地拔蔥躍上了擂臺,他衝臺下一抱拳高聲叫道:“山東鬼刀高明,三十一歲,至今光棍一條,俺第一個登臺獻醜,不知哪位英雄願意和我一比高低?”高明說罷,便從背後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大砍刀來,虎虎生威地舞了幾下,立刻便贏得了一陣掌聲。
“鬼刀高明,刀法果然有過人之處。”就在高明收招剛要再叫陣之時,只見一個身穿青衣,頭戴紫巾的大約二十一二歲手握竹笛的少年輕飄飄毫無聲息地落在臺上。
“你是何人?快報上名來!”
“江南一支笛秦逸是也。”
“你使什麼武器,快快取將出來,大家不要Lang費功夫!”
“我就用手中這把竹笛來領教一下閣下的大刀。”
“用一根破笛子?你可別說我欺負你呀。”
“哼!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出招吧,你!”秦逸似乎眼望着比他高出約半頭的高明,似乎根本沒有把高明放在眼中。
“那好,你看招吧!”高明見秦逸絲毫沒把他放在眼中,於是一怒之下揮刀便剁,秦逸見大刀坎來,身形只那麼靈巧一閃,便躲過了高明的大刀,高明再剁,秦逸再閃,轉眼間兩人便已經鬥了十餘回合。
“老弟,今天長見識了吧?你看,那高明的刀力大而沉,竟然還能使得靈動如風、神出鬼沒,我看那書生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野人正在觀看二人打鬥,突然聽到身邊一人對另外一人說道。
“我覺得不見得,那書生雖然力量和兵器上吃虧,可是你看他步法靈活,明顯比高明要高出一籌,我看好那書生。”
就在二人對誰能勝出爭執不下時,野人發現那書生一個不留神便向一側倒去,野人一笑,心道,恐怕那高明要吃虧了,果然不出意料,高明一見秦逸出現了一個明顯失誤,於是一跨步就將砍刀向秦逸脖子上砍去,隨即臺下便發出一片啊的一聲驚呼,野人發現身邊剛纔支持秦逸勝的人已經情不自禁捂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