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的廣告語之後,現場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廣告的,只有真正做成節目時這裡纔會出現十秒鐘廣告而已。
所以陳默都還沒來得及換一口氣,主持人樑亮就已說出大家此刻都想聽他說的話:“晉級下一輪的蒙面歌手是——藍、顏、白、發!”
“喔!”
心提到嗓子眼的期待,讓陳默不自禁就緊握雙拳的歡呼出了聲。
說實在的,陳默此刻不由自主的反應,甚至在登臺正式唱《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前,對這檔節目的所持的態度都已完全不同。
在登臺唱歌之前,陳默只是覺得這檔節目,它僅僅只是檔比較有趣比較返璞歸真的歌唱類節目而已。
可現在他是真心實意的感覺到,原來這檔節目其實——很殘酷!
對,唯有殘酷這兩字,才能形容陳默心中那份最直觀感覺。
大家都是帶着面具在唱歌,唯有更能夠打動聽衆的那個,纔有資格留下來繼續唱,否則你就算是差對手一票都不行,都只能灰頭土臉的滾蛋。
而這一點,在切過去的那個黃金奧加畫面中,分明體現的最明顯。
數秒鐘之前,黃金奧加還彷彿志在必得勝券在握,可當主持人樑亮說比分差僅有一分時,黃金奧加原本近乎誇張的肢體動作就停止了,當被報出來的四個字不是他的名字時,他眼中的失落與驚訝又是那麼的明顯。
“恭喜藍顏白髮,首戰告捷!也請黃金奧加不要泄氣,在終極蒙面歌神決戰來臨之前,我們的單期蒙面歌神爭奪戰還將進行五次!好,現在有請本期我們最後一組蒙面歌手中,最……”
最沒有壓力的主持人樑亮,則話分三頭面面俱到的在舞臺中央,繼續履行着他的應盡職責。
酒仙VS乖狐狸。
117:184的比分,宣示着乖狐狸拿下了最後那張進軍第二輪的選票。
而比賽還未結束,按首輪晉級次序順位進行的對陣抽籤結果,就已經呈現在了舞臺上方大屏幕上——
藍色九尾狐VS乖狐狸
嫦娥VS藍顏白髮
因爲乖狐狸纔剛唱罷的緣故,第二輪首先登場的是嫦娥。
也來到了舞臺後方等待的陳默,便在嫦娥登場之前,有了和嫦娥再度短暫說兩句話的機會。
“你今天唱的也非常棒,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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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衷心的對嫦娥說。
“嘻,這一點我知道呀!所以現在你有沒有感覺到很有壓力?”
嫦娥笑嘻嘻的歪着頭回答道,雖然是聽似自信過度的話嗎,卻讓人感覺起來更像是個經不住誇的小女孩一般,她身邊的假面工作人員則在抓緊最後的時間,爲她打理頭髮與衣衫。
“老實說,我的腿又開始有點發抖了,和你對決我感覺壓力很大。”
陳默苦笑。
哪怕輪到自己登場還有一小會兒,可是這一撥撥滋生的緊張情緒,陳默真是壓都壓不住。
自我心理暗示已完全無用,陳默不由自主就會想起之前,那讓他心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分之差勝利。
這種比分要是多來個幾次,那都完全不用再登臺唱歌了好不好,直接捂着心臟打119比較合適……
嫦娥倒是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前面的主持人已經在呼喚她的名字了,這讓她只能和陳默匆匆又說了一句:“放鬆點啦,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這種時候只需要全心全意去歌唱就夠了!”
然後這姑娘,就衣裙翩躚的走上了通往舞臺的通道。
片刻之後,嫦娥即將演唱的歌,由現場樂隊展現出了前奏。
“咦?《沒離開過》?!”
陳默一聽那前奏,頓時就忘記了緊張。
真的,陳默是真的沒有想到,昨天趙金江說臨時換歌要唱《沒離開過》的人,居然就是嫦娥。
然而等嫦娥一開腔演唱,陳默卻又不得不想吐槽句——姑娘,你到底能展現出多少種演唱風格?
陳默所演唱的《沒離開過》,也有他個人的風格在裡面,所以與林志炫的版本有所差異。
可嫦娥唱來,陳默幾乎就想說一句,這女般林志炫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而上一輪,嫦娥唱《閃》的時候,還唱出了個人風格不時閃現的女版蘇豪的感覺來着!
厲害、真心厲害!
這個嫦娥,不愧是連我都很欣賞的一位女歌手。
陳默俺想着。
嫦娥改唱《沒離開過》,也分明是個十分明智的改動,通過舞臺後臺的電視屏幕,陳默看到現場觀衆有爲數不少的人在跟着唱,從第一句開始就在跟着唱!
這顯然意味着,搭載於《檀香山戀人》電影宣傳片一起面世的《沒離開過》,現在已經擁有了非常不錯的傳唱度。
而火熱傳唱的新歌,和歷久彌新的老歌一樣,在這種唱歌類節目都是大受歡迎的。
這一點,從導播不斷切換的畫面中,現場嘉賓們以及其他參賽歌手的反應上,也能夠比較明顯的看出來。
他們幾乎都已聽過《沒離開過》,並且不加掩飾的在爲唱歌的翻唱較好,當然順便也提到了小黑這個名字。
那最心直口快的嘉賓程布達的話說,那就是:“與原唱的小黑意境不相上下!唱功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於是這一曲唱罷,嫦娥成功用她的歌聲感染了全場。
這姑娘,真如她對陳默所說的那樣,除了在全心全意歌唱以外,其他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有做。
“感謝嫦娥!下面,我們有請才氣逼人的藍顏白髮,再度爲我們帶來他自編自作自唱的,另外一首風格與之前迥異的原創歌曲!”
隨着主持人樑亮的點明,在嫦娥剛剛轉身離開的舞臺上,被迅速佈置好了三把椅子,除最中央那把空置着以外,另外兩把椅子背抱着吉他的兩個鬍子拉碴大叔所佔據。
“歌唱!全心全意去歌唱!”
在心中,陳默對自己這樣說,然後他才深吸一口氣,杵着柺杖大步走進了舞臺通道。
數個呼吸之後,在掌聲之中陳默坐上了最中央那把椅子,閉上了雙眼暫時關閉了對外最直接的感官。
舞臺的燈光隨着陳默的閉目,一點點漸漸暗了下來,只剩下朦朧的光打在舞臺中央的陳默身上。
這讓全場,也不由自主變得鴉雀無聲。
一片寂靜中,吉他弦被輕輕撥動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已調整好情緒的陳默沒有睜眼,而就那麼閉着眼睛開始歌唱,但與其說是唱歌,不如說是他在自述生平,因爲他唱的豁然是——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
攢着是因爲想寫成歌
讓人輕輕的唱着、淡淡的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