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陳默老師的淫威,邱大林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定下來日更兩千字的約定。
“從來沒見過,哪個作家一天要寫這麼多字出來,我都有點後悔要代寫什麼《西遊記》了洶哥……”
即便是日更兩千,邱大林還是充滿着怨念。
“將愛好變成職業,本就會有一段痛苦的磨合期,磨合不成功那就是痛苦半生,磨合成功則是海闊天空,但我相信你絕對能撐過去的。總之,加油吧少年!”
邱大林的怨念,卻是陳默的快樂之源,誰讓這傢伙先前壞他好事?
說這話,陳默就重新返回了他先前睡覺的房間,想必假寐的文暖暖肯定沒有睡着,在等着好消息吧。
事實也正是如此,當陳默回到房間,向文暖暖保證是邱大林不會亂說,先前的事情不會再有後續下文後,躲在被子下的文暖暖長噓一口氣。
陳默又坐在牀邊,安慰了文暖暖一番,只是說着說着就聽見被子下的文暖暖,呼吸變得均勻悠長。
悄悄揭開被子一看,才發現放鬆了情緒的文暖暖,不知何時已經睡着。
陳默搖着頭笑笑,輕手輕腳的爲文暖暖整理了下被子,將文暖暖的腦袋瓜兒全部露於被子之外。
這雖只是薄薄的夏涼被,可頭埋在被子裡面睡,就等於一直在循環呼吸濁氣,對身體沒有好處。
做完這些,陳默才悄悄退出了房間,叫上早已等到急不可耐的邱大林,下了飛機。
暴雨已稍歇,機場乃至整個天地被洗刷的乾乾淨淨,偶爾才能夠看到些經受不住辯雨摧殘的翠綠殘紅,堆積於排水口的附近。
也許是辯雨的緣故,整個飛機場顯得頗爲安靜,只有五六架飛機寂靜無聲停靠,默默等待一飛沖天的時刻。
從機場的私人客機用戶專用貴賓通道出來。陳默這才終於重新找回了熙熙攘攘的感覺,候機大廳裡等滿了航班延誤的乘客,男女老幼皆有、西裝漢服交雜……其中不乏符合陳默審美觀的女兒家,便帶着欣賞的目光稍看一眼。
飛機場外。則是停滿了各色車輛的廣場,戴着墨鏡數着衣領的陳默與邱大林,尋了輛的士報出了灕江印象攝影館所在的街道,然後問了下價錢。
“哎喲,那地方可遠着。打表過去至少得三百五,算了我厚道一點——不打表收你們三百吧!”
那的士司機一聽地址,就熱情溢於言表的說道。
只是陳默卻彷彿看見了一柄高高舉起的屠刀,這要不是在宰客……陳默把名字倒着寫。
看來就算是魂穿後的世界,這種痛宰遊客的事兒,也依舊不可避免的存在。
陳默就一拉邱大林,打算去找下一輛車詢價,這麼被明火執仗的宰一刀,他可躊不起來。
“算了洶哥,就它吧。”
邱大林卻懶得跑。三百塊對他來說那就不算錢,相比於剩下這一點點錢,他更願意花錢買個安逸。
哎,明白了——
就是這種不差錢的狗大戶,助長的宰客之風吧。
陳默無奈的搖頭,卻又懶得的就這種事兒費口舌……得,三百就三百吧。
“好,不打表三百,但你不準繞路,用最快的速度帶我們過去。”
上了車。陳默沒忘囑咐一句。
“好嘞!保準最快速度送達!”
輕鬆多宰到一百多塊,又有了連路都不用繞的理由,那司機是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這份好心情,還體現在司機的動作上。才發動汽車他就打開車載收音機,調到了平常愛聽的交通音樂廣播頻道。
車載廣播一開,某個陳默還不知名的電臺男主播(好吧,蠻不想用主播這個詞,基本上都快要和小姐同義),正在用磁性的男中音做着播報——
“……路積水嚴重。建議途經司機繞道,路車流量較少,司機朋友可視情況選擇改道……好了,實時路況就先播報到這裡,下面讓我來聽一段音樂。大家知道的,我的搭檔新月最近很迷在《假面歌神》中,表現堪稱驚豔的藍顏大叔,但是這兩天紅袖嗓子嚴重發炎不得不請假休息,所以作爲同事兼好友,我將這首藍顏大叔剛剛以洶之名,發佈出來的新歌送給紅袖,這是一首細細聽來很有味道,也很勵志的歌,它的名字叫做——《野子》。”
隨着男主播聲音的消失,野子的前奏自車載電臺內飄了出來。
“不會怕,這應該是昨天才發佈的歌,怎麼今天都在電臺裡放了?”
邱大林驚奇無比,陳默的新歌這麼快就傳唱到了電臺,還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想象。
“嘿,這位先生,你肯定是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這位藍顏大叔可是最近段時間,最最最火的新銳歌手了!別的我不敢說,可這每天要沒在電臺裡面,聽上十次八次這位藍顏大叔的歌,那纔是稀奇事兒的!要是不信,你再去逛街看看,這滿街的商鋪除了信佛信道的,哪家最近不放他的歌?”
的士司機一聽邱大林的話,頓時就找到了秀優越感的切入點,“老司機的健談”技能瞬間火力全開。
“騙人的吧,有沒有這麼誇張?”
邱大林一邊敷衍着司機,一邊朝陳默猛打着眼色。
“嘿,怎麼沒有這麼誇張?先生你看來是真不知道,這位藍顏大叔他雖然出道才個把月,但他的故事可就要從兩年前說起了,嘿——這位藍顏大叔兩年前,不知怎麼就王八瞅綠豆的和當時還不出名的郭欣怡瞅對了眼……哦,郭欣怡你們肯定知道的吧?就是那個走大膽性感路線郭欣怡,這兩年也是很火的一當紅楔旦……”
那司機是當真健談,竟糅合着各種道聽途說,以及他自己腦洞打開的想象,給邱大林和陳默講了一路三女爭夫版本的《藍顏大叔傳》。
大房郭欣怡,刻陛毒、踩着藍顏大叔上位,利用藍顏大叔對她的初戀之情,折磨的藍顏大叔痛苦不堪——此處陳默的屬性是“抖m”。
二房文暖暖,小家碧玉、最最潦倒之時滴水之恩,得藍顏大叔涌泉相報,陳默獲得新屬性“重情重義”。
三房姬嫣然,紅顏薄命、爲不留遺憾與節目現醜愛,被藍顏大叔憐惜,陳默再度獲得新屬性“憐香惜玉”。
雖各有特色,但在司機的講述中,三房女子那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可憐的藍顏大叔那就只能痛並快樂着,去享受這等超齊人之福了。
邱大林聽的樂不可支,就差再丟給司機一沓軟妹幣,讓其講的更香豔離奇一點,講的更誇張驚悚一點了。
陳默哭笑不得,卻又發作不得——哎,好歹在故事裡面,他的形象還算是正面的,待遇甚至略好了韓劇男主角來着。
總不能跳出來,說我就是你這故事的抖m男豬腳,你說的這一切都是謠言吧。
天知道這位司機同志,在驚聞這條大新聞之後,隔天又會怎麼去開新腦洞呢……
“師傅,你不去網上寫小說真是屈才了,說真的你要是把你說的這些寫出來,我保證訂閱絕對分分鐘過萬啊!”
邱大林到底是這兩天有了寫手的新身份,所以這笑過之後思路就直奔寫手圈去了。
“哎喲,這可不成這可不成,客人你這是把我架火上烤啊。你看,這一來呢我不會用電腦,二來呢這些事兒我也就隨便一說,先生你也隨便一聽,我要真像模像樣的寫成白紙黑字,那怎麼都逃不脫個誹謗二字不是?這除非啊,那位藍顏大叔給我個授權,呵呵……你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那的士司機倒也意識清醒,並沒有被邱大林所蠱惑。
“那樣是人家藍顏大叔願意給你授權呢?”
邱大林並不死心。
“那……”司機似乎終於稍微心動了那麼下,不過很快他就又搖了頭:“那我也不寫,還是開車更適合我一點。好了二位,過了這街口就到點了,看見那個水藍色的大廣告牌沒有,那就是你們要找的灕江印象。”
在邱大林反應過來之前,陳默掏出錢夾付了錢。
被痛宰的那部分錢,就權當是聽了一路故事的潤扣費罷,哪怕這傢伙沒付給我授權費。
“呆會兒午飯,可不能再和我搶了啊!”
邱大林倒也沒和陳默拉拉扯扯,而只是這樣來了句。
在邱大林的意識中,既然大家關係已經親密到了這種程度,那再爲了這點挾拉拉扯扯沒意思,反而顯得不虛僞誠懇。
“不搶不搶。”
陳默則是隨口應道。
該搶還是要搶的,大家關係都這麼熟了,何必還要你一次我一次分的那麼清楚?
下來車,走幾步就是灕江映像,先前被的士司機指過的廣告牌更分明的,那是彎彎曲曲的寫意灕江油畫,“灕江”構成了彎曲江水,“印”字高高飄在了空中,最後那個像字最有意思……竟由一個苗族打扮的娟秀美人,和象鼻山組成。
“嘖,這還真是夠藝術的,你說要不是我們知道店名,這誰特麼能猜出它店名究竟叫什麼啊!”
邱大林仰着脖子看了老半天,然後嘖嘖作聲的發表出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