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些時候,遠在汝州的程孝廉也得到了消息,聽聞陳承安突然失蹤的消息他恨不能親自前來查看緣由,但是滿清的使者還在城中,無奈之下他只能讓陸離前去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另外給汝寧府的孟軻去信,讓他無論如何也得保障陳承安的安全。
陸離帶着幾個錦衣衛便出了汝州,換了三匹馬,奔馳了一夜的時間終於到了上蔡,孟軻得到消息也是連夜趕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陸離:“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陛下讓我過來查看,你在汝寧經營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回事你還不清楚麼?”
“快別提了,老子現在寧肯一個人去殺一千個人,也不願意當這個破官了,愁的我天天夜裡睡不着覺,那些人就在我眼皮底下搗鬼,我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說起來我就一肚子氣,還是先找陳先生吧。陳先生不在陛下身邊待着,怎麼來了汝寧府了?”
“應該是爲了一個女人,不過咱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暫且不要大張旗鼓的,萬一落到了吳三桂的部下的手中,咱們一張揚反而要壞了大事。”
“哎呦,虧得你提醒,我還想來個全城搜捕麼,可是不張揚咱們怎麼找人,這看着誰也不像是壞人。”
“錦衣衛弟兄得到的消息就是在這上蔡城中,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人運出城外,你現在把上蔡城弄成外鬆內緊,有能夠運人的馬車之類的出城,別在城門口堵着他們,出了城離得遠了再搜查他們,這樣不會讓人心生警惕。我先去市井之中打探消息。”
“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足夠了,你別把人放走了就行。”
陸離下了馬,找了個地方換了身破舊的衣服,又往身上抹了兩把土,看起來像是遠道而來的樣子,慢慢融進了大街之中。
孟軻一擺手:“就說城裡出了盜賊盜走了本將軍最喜愛的金羅漢,讓關閉三門,只留一門出行,人馬分成三隊埋伏在城外,認真檢查,若是陳先生在你們誰的手中漏了過去,你們就自己割了腦袋。”
旁邊的錦衣衛趕緊補充着:“但凡是有捂着臉的一定要查看真貌,馬車下面也不許漏了,木桶之類的東西更是要嚴查。”
陸離走到了大街上,晃晃悠悠來到了一家小攤旁邊:“店家,來一張大餅一碗水。”
店家一看這幅打扮,頓時失了興趣,一擺手,旁邊的小二立刻端出來一張餅和一碗水:“客官,我們這裡的規矩是先付銀子。”
“姥姥的,看不起人是不是,爺像是付不起銀子的人麼?”
“客官,你遠道而來,我勸你一句話,入鄉隨俗,要不然可過得不好受。”
陸離撇撇嘴,伸手掏出了兩個銅板來:“瞎了你的狗眼,爺有的是銀子。”
小二收起了兩個銅板,轉過身就翻起了白眼,吃飯都花銅板,還有的是銀子,我呸!
陸離吃了點東西:“我來問你們,這城裡最好的酒樓是那一座?”
事情的經過他也聽得差不多了,按道理來說陳承安應該是追隨着東洋的那個女子來的,那個女子的身份他也知道,絕對不會在這路邊攤上吃飯,就算不去最好的酒樓,檔次也絕對差不了。
“咱們上蔡最好的酒樓當然是李斯樓,但是看客官你這幅打扮怕是根本進不去。”
大秦開國丞相李斯便是上蔡人,都過了不知道多少代了,根本不會牽扯到誰,開酒樓當然也沾一沾這李丞相的光,起了個李斯樓,城裡的士紳也樂於宣揚故土的這位名人,所以便成了城中最大的酒樓。
“進不進得去再說,還有什麼別的麼?”
“還有千君醉和怡然樓,不過估計你都進不去,還是老實在這兒啃大餅吧。”說完周圍鬨笑一團,陸離並不在意,吃過了大餅站起身來:“敢問李斯樓在何處?”
順着這些人的指示陸離很快趕到了李斯樓,不過到了這裡他就明白了絕對不可能在這裡出的事情,這地方人來人往,根本沒辦法掩人耳目做什麼壞事,不得不打聽着去了另外一家酒樓跟前。
至於爲何要找酒樓,陸離相信憑藉錦衣衛的戰鬥力,那些人絕對不可能讓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最可能做手腳的地方就是吃和住上面,況且這麼多人一個人都沒跑出來,怕是中了迷藥的可能性大一些。
只是到了酒樓近前陸離可皺起了眉頭,這城裡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兩家酒樓竟然開在了對面,就不怕人搶生意麼?
但是他也不多考慮什麼,這地方若是動手迅速倒是不會留下什麼痕跡,想到這裡他走到了旁邊的一面牆下面蹲在了牆下面像是睡覺的樣子,眼睛卻盯着酒樓裡的各個人物,看看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再說陳承安,眼看就要說服山賊頭領了,誰知道他又拔出了刀子:“奶奶的,老子綁了這麼多肉票,就沒有見過一個爲老子考慮的,都是爲了自己打算,你說你到底是什麼心思,若是不說我現在就宰了你!”
陳承安也見過使者,自然知道這是玩詐呢,若是真的有了證據根本不會廢話,一刀就紮下去了,只是有人見了刀子心裡就開始哆嗦,忍不住就把實話兜出來了。
“大哥,我確實沒有騙你,再說了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啊,我只想保住小命,銀子我家裡有的是,你要多少開個價就是了,銀子沒了還能賺,我要是沒了可什麼都沒了啊。”
這個頭領仔細盯着陳承安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伸手一推:“算你小子走運,今天老子不想宰人,來人,把他妹子送出去,讓他去送信!”
“大哥,不行啊,我妹子孤身一人走不遠就得被人劫了,到時候你拿不到銀子我的小命也沒了,不如這樣,你再放兩個人護送着她回去。”
頭領嘴角一挑:“再放兩個人也沒問題,剩下的就是十九個,你最值銀子,要十萬兩白銀,剩下的一個一千兩,好好叫你父親籌銀,要是銀子不到我就把他兒子一片片剁碎了送回去!”說完惡狠狠地瞪了田川嘉子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