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什麼事都需要一個過程,現在中愈站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遠。
這條道路是他自己設計的,一直都在這樣做,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父子兩人的談話還是比較順利,可能他們已經太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所以彼此都很珍惜這個機會,在他們的眼裡,這是探索彼此兩人想法的最好的時間,所以兩個人都暢所欲言。
也許是前世受到的教育影響,所以中愈對他的父親並沒有太多的敬畏與害怕,他能夠跟他平等的對話,再加上現在其實他的位置真的不低了,他現在能做到的,別人做不到,所以他可以很坦然的跟方孝儒對話,甚至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在某些情況下,他甚至成爲了那個指導方向路的人,所以這一切都顯得那麼順利成章,方孝孺對,這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也許在以前他可能還會支持一些,但是現在更多的是輕鬆,中愈說有什麼問題,他也會問。
或許在之前他並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這樣,但是很明顯,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變化,或者說對於他們負責來說這個真的太正常,不過了。
書房裡談話還在繼續,沒有人會去探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就算有那個想法,目前也做不到,除了他們本人沒人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再加上方府本來就防守嚴密,有心也沒有那個能力,甚至根本就做不到。
在皇宮裡,就在中愈回來沒有多久。
建文皇帝突然接見了一個人。
“剛剛要是朕沒有聽錯的話,你是說,中愈已經回京了,而且現在已經回了方府。”
下面跪了一個人,建文皇帝朱允文聽了他的敘述,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在他的身邊沒有其他的人,連那些平常的小太監也不在他的身邊。
“是的,陛下。小方大人確實已經回到了方府。方府現在只准進不準出,是錦衣衛那邊下的命令。”
跪在下方的人回答道。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龍坐上面沒有傳來的一絲聲響,建文皇帝朱允文突然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不知道過了許久,跪下的人頭上都已經有了汗珠,他生怕是自己的話語觸怒了陛下,所以有些緊張。
但是思來想去,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所以還是表現的稍微鎮定了一些,等待着皇上的發落。
終於龍椅上傳來了一絲聲響,建文皇帝朱允文從龍椅上走了下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下去吧!”
“是是,臣告退。”
皇帝一聲令下,那人趕忙行了一禮之後,立馬起身走了。
不管他是什麼想法,現在皇帝已經讓他走了,可得趕快早點離開陛下的視線,這樣也能讓陛下的怒火延緩一些。
雖然他剛剛感受到了陛下那話語中的平淡,但是似乎有一些不一樣的情愫在裡面,這讓他有些緊張,似乎知曉了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在那人走了以後,建文皇帝朱允文看着那一幅大明混一圖。
嘴裡還嘟囔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似乎隱隱有些怒氣,但又有些高興,也許在他心中還是矛盾吧,方中愈不在的時候,他回來現在中愈回來了,他又想到了某些事情,心裡還是有一些坎。
作爲大明王朝的最高統治者,他這個時候有一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不知道是他在這段時間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朝廷已經變化很久了,早就不在他們控制之中了,這個時候他們能做的無非就是順勢而爲。
到底算什麼事呢?
恐怕每個人都說不清楚,就好比有一雙手在推着他們前進,一切一切的變化就在於那場戰爭,那場戰爭贏得並不輕巧,他們做了很多的工作,就算是在那短短的時間內訓練出大明幻夜騎。
似乎命運還是眷顧方中愈,到在這個時候幫助他完成了這件事情,朝廷也從危機中變成了生機勃勃勃,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在很多人的心中,那只是一種痛,一種毫無無言的痛。
建文皇帝朱允文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或許當初那一切都是錯誤的吧,也許正是因爲矛盾了,他自己纔是這場戰爭變化的,這麼大。
他開始相信方中愈告訴他那句話。
太祖高皇帝在乎的是他的江山,而不是朱允文的江山。
所以就算是猜測到在他死後朝廷可能會發生一些動亂,在最後的時刻也沒有采取什麼辦法幫助建文皇帝,朱允文維護好這片江山。
也正是因爲那些人都懂得這些道理,所以在燕王朱棣造反的同時,他們並沒有出現,而是在暗中謀劃着什麼。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到現在都沒有個明顯的蛛絲馬跡出來。
鎮江府守將童俊可能就是那留下的一批人之中唯一一個願意幫助朝廷的人。
至少他是目前唯一一個在中愈面前承認他接受了某些人的指令,然後在做着這些事情。
在做着這些事情的同時,又因爲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夢想而與方中愈接觸,甚至做了後面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他做那些事情之後會引起什麼樣的變化,但是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向着方中愈向着他,有好的一方向發展展。
方中愈回到了京師,第一時間沒有回皇宮,向建文皇帝朱允文覆命,而是回到了方家,在方家整整呆了兩天。
在和方孝儒談完話的那天晚上他睡得特別熟。
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與他無關,他真的太累了,就那樣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
沒有人去喊醒他,也沒有人來質問他爲什麼會這樣。
錦衣衛的親衛一直都在外面防護着,就算是有人來也攔在了外面。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刻意的掩飾,方中愈就那樣在方府真正的呆了兩天。
這兩天對有些人來說很慢,對有些人來說很快。
那些派來的密探一波一波的來又一波一波的走,他們沒有得到明確的消息,就那樣。
有的人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有的人消失了又再次出現,說不清是爲什麼,只知道他們來的來走的走,帶走了他們認爲有用的消息,回去覆命。
長興侯的長子,耿璇從鎮江府一直在往京師趕,現在終於到了。
他回到京師的第一件事,並沒有來的方家,而是回了長興侯府,向他的父親並明這件事情。
“父親,情況就是這樣,在鎮江府裡我根本就沒有見到方中愈,他已經離開鎮江府了。”
在那間靜室裡面,他靜靜地向着父親彙報這件事情。
鎮江府裡的見聞讓他也知曉了父親的擔憂是沒有錯的。
他去的時候那裡有無數的人都是爲了見方中愈一面纔去的?
在那裡的,耿家人也向他稟報了,近期的事情。
鎮江府裡面發生的一切都吸引着長興侯耿炳文,從自己的兒子還有屬下中得到的消息,都讓他判斷方中愈肯定做了一件大事,而這件事可能會影響到很多事情,包括長興侯府耿家的未來,他不得不慎重。
“你的意思是說,方中愈在你去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鎮江府,而且失去了蹤跡。”
長興侯耿炳文在聽到他這一番話之後,沉思了許久,在腦袋裡回想了他聽到的消息和他所做的這個決定之後發生的事情。
“錯了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現在方中愈應該已經回到了京師。不過宮裡沒有消息傳出來,也沒有人看見他去過宮裡,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進過宮見過皇上上。咱們還有機會。”
長興侯的長子,耿璇似乎不知曉父親說的錯了錯了,是什麼意思?
不過看着父親一臉着急的樣子,他還是有些擔心,不禁問道。
“父親怎麼啦?方中愈他沒有在鎮江,回到了京師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呀,他本來就要回來了,只是我們並沒有料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撲了個空,可是現在事情還並不嚴重啊,咱們再去找他就行了。”
看着父親一臉焦急的樣子,更閒心裡也有些奇怪,方中愈回了京師怎麼樣?沒去見陛下又怎麼樣?
等等,方中愈沒有進宮見陛下這。
這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說方中愈離開京師這麼久了,又統領着大朝廷最強烈的暴力機構,而且手底下還掌握着一隻軍隊,這個時候應該回宮見見陛下,彙報一下情況,至少要讓陛下放心。
可是他偏偏沒有回宮。
這就有些讓人耐人尋味了了。
偏偏這些人還都不是普通人,遇到一點事就會想很多。
長興侯耿炳文更是在朝廷上呆了很久的人。
思來想去就把這整件事情想了個通透,似乎多少也猜測到了方中愈的用心。
“好了,不用說了,你這樣吧,你再準備準備,然後去方府拜見方孝孺。見到方孝儒之後就擺明來意,就說是去見他兒子的,方孝孺不可能不知道他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他的謹慎態度,畢竟會在這件事情上多加文章的,所以一定會見你。”
長興侯耿炳文在這個時候想得特別多,但只有一點想清楚了。
那就是方孝儒是方孝孺,方中愈是方中愈,但是有一點不會改變,方中愈是方孝孺的兒子,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定會做出利於方家的選擇。
就好像他會做出利於耿家的選擇一樣。
“算了算了,還是你親自去一趟,送下拜帖,就說我邀請他到府裡來。”
在最後的時候長興侯耿炳文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讓他的兒子耿璇去方府一趟,請方孝孺到府中來。
“父親確定要這個樣子嗎?”
長興侯耿炳文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這也是爲什麼最後太祖高皇帝殺了那麼多的功臣,卻留下了他。
雖然有很多其他的因素,但是有一點他很謹慎,這是最大的因素,也許真的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太祖高皇帝沒有動他。
“具體的原因等你回來了再告訴你,之前也跟你說過一些,你能想到就好,想不能想到等爲父再告訴你,但是現在你立馬去。雖然我不知道他明確的想法,但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現在趕快去,去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長興侯耿炳文爲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就是抓不住具體地點在哪裡?
但是他能猜到方中愈肯定是有一些想法的,而且在這個時候甚至是一種關鍵的時候。
所以他一直做的東西都在打亂別人的部署,看似好像是這個時候,他在做着某些事情,但其實他背地裡做的其他事情就好像是一個局,有點到面把他們都弄了進去,卻沒有給他們機會熟悉這個局。也就是出現了,現在這個局面。
看懂的人並不多,甚至連見過皇帝朱允文都在其中沒有發現有問題,所以這個時候他想盡快的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也算是給耿家留一條後路吧。
看見父親說的如此鄭重,耿璇心裡也有些着急,立馬答應了下來就要往外走。
“算了算了,還是爲夫跟你一起去吧,就去拜見方孝孺。”
“啊,父親你也去?”
耿璇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見父親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趕忙轉身過來,看着自己的父親長興侯耿炳文,似乎已經下了決定要親自走一趟了,所以也起身跟着他的兒子向外走去。
“不要太過張揚,咱們正大光明的去,但是儘量不要引人注意。就算是被盯上了,咱們也有說辭,這個時候朝廷可能特別敏感,咱們還是要做一些穩當一點的事情情。”
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長興侯耿炳文畢竟是兩朝元老,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關注的,所以在在更加正在做準備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聽到了這個消息。
雖然他們都在猜測長興侯耿炳文到底要去哪裡?
老侯爺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呀。
只是沒有人想到他的目的地是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