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臺灣海峽海面上時常瀰漫着大霧,非常影響航行,義軍戰船都是拉開距離航行,避免互相碰撞,每艘戰船船頭船尾都懸掛着一盞特製防風船燈,提示前後戰船避免碰撞。
陳瀚從船艙中走出來,來到座艦甲板上看着瀰漫的海霧看向身旁的陳阿靖問道:“估計到了那裡”
“回主公,應該在天亮前後就能抵達福建沿海,據標下推測我們可能會在福州府海壇山一帶靠岸。”陳阿靖是經過數次被東北風及洋流推移進行大概分析得出的判斷。
陳瀚吩咐道:“海上霧氣太大,傳令下去,謹慎駕船,避免碰撞,多派些偵緝船在前查探航線,避免觸礁。”
“是”傳令兵紛紛領命前去傳達軍令
黎明過後,天色朦朧,海面上的海風陣陣吹拂,身穿棉襖大衣的義軍將士在戰船上巡視也被吹得滿臉通紅,瀰漫的海霧隨着海風起伏飄蕩,前方遠處忽然出現點點星光,緊接着星光越來越多。
桅杆上的偵緝兵忙高呼稟報道:“報,前方發現很多星光,應該是快到了陸地。”
在前方偵緝回來的將士划着小船飛快回來稟報道:“報,前方就是海壇山島。”
陳瀚遠眺着海霧繚繞的海壇山島若隱若現,當即下令道:“向西北航行,去福州府。”
“是”傳令兵紛紛前去傳達軍令
義軍水師編隊紛紛朝着西北的閩江入海口而去,海面上的能見度漸漸提高,海風吹拂着海霧,不斷在義軍水師編隊戰船附近飄蕩。
陳瀚將軍器營鑄炮廠剛鑄造的八十門無敵大將軍炮組建的無敵將軍炮隊直接搬上水師戰船當艦炮,分別安裝在五大編隊座艦旗艦上,每艘安裝六門無敵大將軍炮。
陳瀚自己的座艦上安裝了八門無敵大將軍炮,其餘分別安裝二十幾艘大型戰船上,每艘戰船上安裝兩門。水師抽調的訓練的炮火將士緊隨在無敵將軍炮對將士身後學習操作使用。
木山六郎統率東洋水師第一編隊爲先鋒在前開道,搭載着陳沖統率的第一師第一營五千將士,水陸大軍共計六千五百餘將士浩浩蕩蕩直抵閩江口南岸的梅花千戶所東面海域。
東北方向海面上三艘義軍偵緝船飛快划來,趕來木山六郎旗艦前稟報道:“報,啓稟木山督師,東北方向官塘山以南發現大批倭寇戰船,不下數十艘正南下殺來。”
“納尼”木山六郎當即吩咐道:“快快稟報主公”
“是”一艘偵緝船上的水師將士領命朝着後陣趕來的陳瀚座艦所在趕去稟報
木山六郎立即下令道:“均比醒過(準備進攻)”
“嗨”大霧天氣,旗語不好使用,傳令兵紛紛高呼下令道:“木山督師有令,準備進攻。”
‘嗚嗚……’東洋水師號角聲響起
陳沖也朝着手下將士下令道:“傳令下去,隨東洋水師準備發起進攻。”
“是”傳令兵忙領命高呼傳達軍令道:“陳督師有令,隨東洋水師準備發起進攻。”
木山六郎統率的東洋水師同陳沖統率的陸師第一師立即從梅花千戶所附近海面直奔向東北的官塘山羣島殺去。
陳瀚在後趕來,得知有大批倭寇戰船南下殺來,前番陳阿靖渡海殲滅了數百倭寇海盜,倭寇開始派出數十艘戰船南下,定是來尋陳阿靖報仇,當即下令道:“立即北上官塘山,一舉剿滅南下倭寇海盜。”
“是”傳令兵領命傳達軍令高呼道:“主公有令,立即北上官塘山,一舉剿滅南下倭寇海盜。”附近戰船上的傳令兵也紛紛跟着高呼傳達主公軍令
木山六郎統率東洋水師近八十艘艘大小戰船趕到官塘山西南海域時與南下的六十餘艘倭寇船隻相遇,木山六郎高呼下令道:“醒過”
“進攻”傳令兵高呼下令,義軍水師戰船上進攻的戰鼓聲隆隆響起‘咚咚……’
東洋水師編隊左右兩翼開出兩支艦隊包抄上去
對面的倭寇大小船隻並未退去,其中幾首高大的安宅船、福船上懸掛着八幡大菩薩旗幟,其餘船上紛紛高掛着松浦氏、有馬氏、大村氏、後藤氏、五島氏家徽,亂七八糟一大堆家徽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艘倭寇繳獲的福船上,一名身穿鬼頭獅面具足矮小的倭寇將領拔出腰間倭刀高呼鳥叫下令道:“駝子你給(衝鋒)”
“駝子你給”四下的戰船上的倭寇紛紛一片高呼鳥叫,緊隨其後的海盜也紛紛揮着刀劍長槍、火銃高呼響應。
倭寇將領看着對面的義軍水師戰船上懸掛着義字旗號及東洋水師旗號,憤恨不已道:“八嘎,是浪人一揆水軍。”
“浪人一揆水軍”一衆倭寇聞言懼驚,紛紛道:“侍大將,浪人一揆水軍兵力雄厚,想不到浪人一揆盡殺到明國沿海來,我們不能與浪人一揆水軍正面交戰。”
“喲西”倭寇侍大將正是有大村氏新任家督大村純宜,大村氏被陳瀚滅掉,家督大村喜前被殺,二弟大村純宜被迫帶着所剩無幾的家臣武士流亡五島列島,隨後跟着五島純玄父子流竄道大明沿海。
大村純宜與五島玄雅奉命南下劫掠福建沿海,牽制福建水師北上浙江沿海,同時聯合兼併福建沿海的本地海盜。
大村純宜疾呼下令道:“忒帶”
“嗨”四下倭寇戰船紛紛高呼下令撤退:“忒帶”
衝鋒在前的倭寇船隻紛紛掉頭撤退,緊跟在後的一衆海盜們見一向衝鋒在前的倭寇怎麼就突然掉頭跑路了,這幫倭寇一向都是自認爲英勇無比,很瞧不起大明海盜,這次居然逃跑了。
大明海盜紛紛被大村純宜一衆倭寇拋棄成爲棄子,留在最後抵擋義軍東洋水師進攻。
木山六郎指揮着東洋水師第一編隊衝殺上去,高呼下令道:“放”
“放”東洋水師戰船上的將領紛紛跟着下令
“轟轟……”戰船上的無敵大將軍艦炮吐着長長的火舌,發射炮彈直奔向逃在最後的海盜船隻襲來。
轟隆,接連發出的巨響聲不斷在海盜船隻中響起,義軍水師一輪炮擊過後,十幾艘海盜船隻被擊沉擊碎,海盜死傷慘重,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啊啊……”
海面上僥倖逃生的海盜們紛紛朝着附近的海盜船游去,被附近的海盜船救起。
從兩翼包抄上去的東洋水師兩支艦隊直接將海盜的退路截斷,木山六郎在後率東洋水師主力衝殺上來,將二十幾艘海盜船隻四下合圍住。
遭到義軍水師一通猛烈炮擊後,劫後餘生的海盜們總算明白爲何一向衝鋒陷陣在前的倭寇爲何不戰而逃了,海盜們紛紛將海盜船上的海盜旗幟放倒,不斷高呼道:“我們願降,我們不是倭寇,我們是被倭寇挾迫的海盜,我們願歸順朝廷。”
海盜們本能地認爲是遇到了大明福建水師殺來,紛紛主動放倒旗幟表示願降,白色降旗估計也只有穿越者陳瀚能打得出來,打出來也沒人知道什麼意思,就連西方人都還未使用白色降旗。
白旗降旗最早是意大利城市僱傭兵創造發明,馬基雅維利在《兵法》裡提倡的。1648年《威斯特伐利亞條約》規定使用白色旗幟爲降旗,後來爲《日內瓦公約》沿用。
陳沖一聽海盜願意投降,當即下令道:“傳令所有海盜都給俺趴下,把兵器扔進船艙中,不許起身。”
“是”傳令兵紛紛領命高呼下令道:“所有海盜都趴下,將兵器扔進船艙中,不許起身。”
“好,我們都照做。”所有海盜船隻上的海盜紛紛將兵器扔進船艙中,一個個趴在船頭、船尾甲板上不敢起身。
木山六郎下令道:“將所有海盜捆綁押解上船關押起來”
“是”傳令兵忙去傳達軍令
十幾艘義軍戰船靠過去,義軍火繩槍、弓箭、佛朗機炮紛紛對着戰船上的海盜,義軍將士紛紛跳下海盜船隻將五六百海盜捆綁起來押解上船。
陳瀚在後率義軍水陸大軍主力趕來,得報木山六郎已擊敗倭寇海盜,還俘獲五六百海盜,倭寇卻早已向北逃走。
座艦甲板上,陳瀚看着前來稟報的傳令兵吩咐道:“將所有海盜交給軍諜隊處置,先將所有海盜頭目挑出來。”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一衆海盜頭目盡數被義軍甄別出來,單獨關押起來,其餘海盜嘍囉也被仔細甄別,將惡貫滿盈的嘍囉單獨關押起來,其餘海盜嘍囉大多都是迫於生計被迫下海爲盜。
陳瀚決定收編這些富有海戰經驗的海盜,擴充兵力,爲捲土重來爭奪東瀛做準備,這些海盜雖有惡行,也並非惡貫滿盈之輩,不能讓他們就這般輕易死了,要死也得給我去東瀛當炮灰送死,至少還能贖罪,多少會得到寬恕。
陳瀚派將士管理被清理整頓過後只剩下四百餘人的海盜,將其命名爲順義營,由陸啓航統領,陸啓航原本就在東瀛瀨戶內海招募近萬浪人海盜,對管理這幫海盜很有經驗。
大村純宜逃到早已被倭寇海盜攻佔的福寧州沿海東衝半島上的大金千戶所,慌忙召集附近正在福寧州四處劫掠的海盜倭寇們匯聚起來應對突然出現在大明福建沿海的義軍水師,隨即向北撤退到溫州府沿海一帶。
陳瀚率義軍水師浩浩蕩蕩開到閩江口,水陸大軍駐守在琅岐嶼、閩安鎮、梅花千戶所閩江口一帶,陳瀚派劉慶爲使者乘坐水師戰船沿着閩江順着海風逆流而上直抵福州城南門外碼頭。
福建巡撫趙參魯早已接到海壇山當地駐軍稟報有大批從東番渡海前來的義軍戰船正北上閩江口,趙參魯立即召集福建三司重要官員商議如何應對陳瀚率大批義軍渡海前來。
陳瀚率大軍渡海前來,福建官方很緊張,深怕陳瀚與福建方面鬧出幺蛾子,作亂生變,趙參魯喜憂參半,因此緊急召集一衆福建重要官員叮囑道:“吾剛接到海壇山駐軍稟報,有大批戰船自東番渡海而來,應是義軍首領陳瀚親率大軍渡海前來。
“下官等(卑職)等謹記軍門大人訓導”一衆福建文武聽着趙軍門霸道的命令警告,明白朝廷對接納陳瀚歸順一事很重視,誰活膩了去招惹兵馬衆多的陳瀚,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
趙參魯深感滿意道:“如此甚好,都回去準備迎接陳瀚義軍歸順。”
“是”一衆文武紛紛領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