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立即下令召集守備府一衆文武商議倭寇打着自己旗號劫掠國朝浙直沿海的應對之策。一衆文武紛紛趕來守備府齊聚一堂。
陳瀚看着一衆文武道:“兩萬餘倭軍自東瀛浮海襲擊國朝浙直沿海各府縣,倭軍倭寇打着我九州義統旗號大肆劫掠浙直沿海,國朝官員必會認爲是我出兵劫掠國朝沿海,因此召集你們前來商議應對之策。”
一衆文武一聽倭軍倭寇打着主公旗號劫掠浙直沿海各府縣一片議論紛紛,更是深感擔憂。
林江起身稟道:“啓稟主公,標下認爲倭軍倭寇打着主公旗號劫掠浙直沿海,定是豐臣秀吉指使,豐臣秀吉是想報復主公,分明是想借刀殺人。”
“標下以爲當立即出兵剿滅倭軍倭寇”陳阿信緊接着起身主動請纓道:“請主公下令,標下願率東海水師剿滅浙直沿海倭軍倭寇。”
“請主公下令剿滅倭軍倭寇”衆將紛紛主動請戰:“請主公下令我們陸師渡海剿滅倭軍倭寇”
王安海隨即出聲道:“主公,標下此次也要隨主公出兵剿滅倭軍倭寇,否則標下沒法向底下將士交代。”
“好啦”陳瀚揮手示意安靜道:“出兵剿滅倭軍倭寇是必須的,倭軍倭寇打着我的旗號劫掠浙直沿海,眼下要儘快商議出應對之策。”
木山六郎起身稟道:“啓稟主公,標下認爲可直接派使者向大明朝廷解釋清楚。”
林江隨即反對道:“國朝官員若是不相信反將使者扣押,該當如何?”
“依俺看啊,還是先出兵剿滅倭軍倭寇,再向朝廷解釋清楚。”陳沖看向主公陳瀚道:“主公,俺願做先鋒大將,替主公剿滅倭軍倭寇,擒住倭軍倭寇,審問清楚,好還主公清白。”
王平安起身稟道:“啓稟主公,標下認爲先出兵前往浙直沿海剿滅倭軍倭寇,再派使者向朝廷表明主公並無反叛之心,澄清倭軍倭寇並非主公所派,實乃豐臣秀吉借刀殺人之計。”
趙明朗贊同道:“標下贊同王院使所言”
“那就這麼辦吧”陳瀚當即拍板,隨即虎視着衆將宣佈道:“王安海、陳阿信、陸啓航、趙有麟、陳沖、林江、松田一郎率水陸大軍三萬餘人出征,特戰隊、軍諜隊、迫擊炮隊隨軍出征。”
陳瀚隨即又下令道:“命東海水師第三編隊副帥黃阿旺駐守澎湖負責東番南部及福建沿海防禦,木山六郎駐守淡水城,負責東番北部及琉球沿海防禦,命何崇奇加強九州西部沿海防禦。黃阿有、秋月忠信分別鎮守東番南北。”
“是”一衆文武紛紛領命
紫禁城文淵閣內,浙直兩地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的緊急奏報送到文淵閣閣臣面前,首輔王家屏立即召集東閣大學士趙志皋、張位、兵部尚書石星商議應對之策。
王家屏拿着浙江巡撫常居敬上奏的加急奏書道:“不下五萬倭寇攻陷舟山定海城,大肆劫掠浙直沿海府縣,所有倭寇都是打着九州義統旗號,浙江巡撫常居敬在奏書中言九州義統正是陳瀚,更言及此事頗有古怪,諸公以爲如何?”
“若是陳瀚反叛朝廷,何須北上劫掠浙直沿海府縣。”趙志皋也對倭寇打着九州義統旗號劫掠浙直沿海深感疑惑不解:“此事卻有古怪”
張位緊跟着出聲道:“陳瀚一向羈傲不遜,更與福建官員齷齪不斷,定是陳瀚下令其在東瀛部將浮海抵達浙直沿海劫掠。”
“洪陽不可妄下斷言”王家屏深知張位一向自負其才,任氣好矜,前番斷言陳瀚會爲禍東南沿海,如今大批倭寇劫掠浙直沿海,遂將矛頭指向陳瀚。
兵部尚書石星提議道:“啓稟元輔,從浙江巡撫常居敬奏書中可以看出,並未確定陳瀚已反叛朝廷,下官以爲當派人查明後再做定奪不遲。”
王家屏深感贊同道:“東泉所言甚是,準備票擬吧。”
“是”趙志皋同張位忙領命寫票擬
浙直官員八百里加急奏書緊接着送到乾清宮,萬曆帝朱翊鈞一聽是不下五萬倭寇襲擊浙直沿海各府縣,閣臣交代值守太監立即送來,朱翊鈞忙接過陳矩遞上的奏書打開一看,浙直官員皆言倭寇是受陳瀚指使劫掠浙直沿海府縣。
朱翊鈞豈會不明白浙直地方官員這是將責任推到背鍋俠陳瀚頭上,萬曆帝自言自語道:“陳瀚協助廣東官兵剛剿滅海寇,朕又爲其賜婚,陳瀚斷然不會反叛朝廷。”
“萬歲爺聖明”弓成大蝦的張誠跟着附和道:“廠衛都已安插到陳瀚身邊,奴婢並未收到有關陳瀚反叛朝廷的密報。”
朱翊鈞對陳瀚比較關注,陳瀚接連在東南沿海剿滅倭寇,福建、廣東官員連連報捷,隨即問道:“錦衣衛上報陳瀚擅長經商,剛組建了一個叫什麼商行來着?”
張誠忙回道:“回萬歲爺,陳守備組建了一家叫西洋商行的船隊,陳守備已將濠鏡澳的弗朗機夷都已盡數拿下。”
“對,是叫西洋商行。”朱翊鈞又問道:“廣東巡撫戴耀奏報西洋商行出一千兩白銀租借澳門、香江兩島,西洋商行所販何物?利潤幾何?”
張誠沉思一會回道:“西洋商行應該與弗朗機夷所販貨物差不多,奴婢聽聞兩廣總督蕭彥要求西洋商行所購龍涎香只能賣給他,西洋商行有海船三十餘艘,船員千餘人。”
“西洋商行很有錢啊”萬曆帝朱翊鈞看向張誠質問道:“陳瀚若真反叛朝廷,爲何不見福建巡撫趙參魯奏報?”
“奴婢以爲定是浙直官員互相推諉罪責”張誠稟道:“啓稟萬歲爺,奴婢已命廠衛查探得知陳瀚出兵協助朝廷官兵剿滅倭寇,所獲錢財無數,奴婢讓王忠要求陳瀚奉上兩萬兩白銀上貢。”
朱翊鈞聞言龍顏大悅道:“做得不錯,東番守備陳瀚繳獲不少錢財,理應上貢給朕一筆銀子。”隨即吩咐道:“速命廠衛查探清楚浙直沿海倭寇與陳瀚是否有牽連”
“奴婢遵旨”張誠伏地跪拜領命起身告退
朱翊鈞看向一旁的陳矩下旨道:“命內閣準備浙直總督人選,督浙直官軍剿滅倭寇,命東番守備陳瀚率東番兵協助朝廷大軍剿滅倭寇。”
“奴婢遵旨”陳矩領旨批紅批註送去內閣
正處在新婚燕爾的林阿嬌與陳瀚形影不離,跟隨陳瀚渡海前往福建。
福建明軍在海壇山加強防禦,駐紮在海壇山的東番守備府文武紛紛撤離海壇山出海與渡海趕來的主公陳瀚大軍匯合。
座艦議事廳中,陳瀚看向前來稟報的鄭月娘問道:“福建沿海情形如何?”
“回主公,福建官軍已加強防禦,標下見海壇山官軍來勢不善,下令所有人登船出海。”鄭月娘見主公一臉憂心忡忡問道:“主公,浙直沿海倭寇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豐臣秀吉想借刀殺人”陳瀚隨即吩咐道:“你們先不用着急回東番”
“是”鄭月娘見林阿嬌帶着小蓮百地玉子出來忙恭賀道:“恭賀主公主母新婚大喜”
“多謝鄭營帥”林阿嬌看向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鄭月娘問道:“聽聞鄭營帥還未成親是嗎?”
鄭月娘一聽主母主動問起自己的終生大事,頗爲尷尬道:“是”
陳瀚見阿嬌哪壺不開提哪壺,出聲道:“這天下好男兒多的是,鄭營帥也不必着急。”
林阿嬌瞪了陳瀚一眼道:“阿瀚,我有要事與鄭營帥商議。”
“那你們去商議吧”陳瀚忙起身出議事廳出船艙來
一身直裰的朱均旺上到座艦上來見陳瀚正出艙來忙見禮稟道:“啓稟守備大人,沈千總求見。”
陳瀚見遠處水師編隊陣前一艘懸掛着沈字旗號的福建水師戰船保持着距離,吩咐道:“快請沈千總前來”
“是”朱均旺自從幫恩師許儀後送完提報後就隨劉慶返回東番,被安排在醫護營醫治傷兵。此番又被陳瀚臨時抓壯丁充任使者與福建軍門趙參魯聯絡。
朱均旺搭乘一艘鷹船而去,沒多久引領着一艘福建水師戰船前來。
沈有容上到座艦上朝着陳瀚躬身見禮道:“福建水師千總沈有容見過陳守備”
“沈千總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與你商議。”
“我也有要事詢問陳守備”沈有容不待陳瀚說完質問道:“浙直沿海爲何會出現大批倭寇,還打着陳守備旗號,陳守備作何解釋?”
“沈千總也認爲是我指使手下冒充倭寇劫掠浙直沿海嗎?我若真有反意,何必捨近求遠出兵劫掠浙直。”陳瀚忙解釋道:“浙直沿海倭軍倭寇是日本太閣豐臣秀吉所派,豐臣秀吉不過是想借刀殺人,指使手下大名軍隊扮作倭寇打着我的旗號劫掠浙直沿海。”
沈有容隨即道:“即是如此,那就請陳守備隨我前往福州府向軍門大人解釋清楚吧。”
“我也正有此意”陳瀚提醒道:“聽說施德那老匹夫也逃了回來,我不想見到此人,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沈有容不滿道:“陳守備豈能對施提督如此無禮,施提督再怎麼也是前輩,施提督不過是見倭寇衆多,被迫南撤,奉軍門大人軍令撤軍回福建。”
“那我不去福州府了,我東番兵直接北上浙直沿海剿滅倭軍倭寇。”陳瀚是不想見到施德,最看不慣施德倚老賣老擺出一副官威十足老資格做派。
沈有容忙道:“施提督率福建水師正駐紮在福寧州防禦倭寇南犯福建,你們不可能見面。”
“如此再好不過”
陳瀚率三萬餘大軍北上抵達閩江口,在閩江口一帶駐紮一萬水陸大軍。陳瀚率兩萬餘大軍沿閩江抵達長樂縣城外太平港,隨即率五千大軍同沈有容前往福州府城外。
趙參魯得到沈有容派人前來稟報,帶着福建文武出城在城外沈家大宅與陳瀚相見。
沈家大宅內外都有雙方將士駐守,沈飛率着特戰隊在前開道,曾大牛帶着侍衛隊護衛着陳瀚前來沈家大宅。
“陳守備請”沈有容在大門外迎接着陳瀚
“多謝沈千總”陳瀚躬身相謝道:“沈千總請”
陳瀚進入沈家大宅堂屋中,趙參魯早已率福建文武等候已久,見陳瀚隨沈有容進堂屋來,出聲吩咐道:“陳守備請坐吧”
“謝軍門大人”陳瀚躬身相謝端坐左側中間
“有人不是斷言浙直沿海倭寇是陳守備暗中指使嗎,真是愚不可及,倭寇若真是陳守備指使,何須打着自己旗號劫掠沿海府縣。”馬後炮福建都司劉彥大肆炮轟福州知府何濟高一幫人
何濟高一幫人官員只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