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二章 梟雄末路

佐嘉城城高池深,外堀護城河不下五十米寬,東西南北共有五座城門,居城位於城東南,居城與整個佐嘉城有外堀分隔,唯有西北開有城門與城內相連,整個佐嘉城易守難攻,當年島津義久擊殺龍造寺隆信後也未能攻下佐嘉城。

夕陽西斜的佐嘉城城東城牆走廊上,豐臣秀吉勉強打起精神帶着一衆家臣巡視城防,豐臣秀吉看着城外陳瀚親率十三萬大軍圍攻佐嘉城,臺海大軍正在加緊備戰攻城,城高池深的佐嘉城在陳瀚大軍恐怖的炮火面前恐將不堪一擊。

一身鬼頭獅面具足的加藤清正見主公望着城外臺海大軍凝視良久,出聲寬慰道:“殿下,九州義統不過是依仗國崩厲害,才能制勝,臣以爲只要我們堅守待援,必能擊敗九州義統。”

豐臣秀吉扶着城牆稍作振奮精神道:“喲西,只要吾堅守佐嘉城,九州義統能耐我何。”

豐臣秀吉心中很擔心佐嘉城會落城,當即朝着身邊一衆心腹家臣吩咐道:“加強控制軍隊,膽敢反叛做內應者,就地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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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一衆家臣紛紛領命

家臣們都很擔心佐嘉城會成小田原城第二,如今情形恰似當年,北條氏覆滅才短短兩年。更是想起了北條氏政臨終時發出的惡毒詛咒:“羽柴秀吉遲早會步我後塵。人生不過一夢,有好夢,也有噩夢。到最後,人人都是一死。”

豐臣秀吉眼下處境正應驗北條氏政的詛咒,豐臣秀吉越來越瘋狂暴虐,肆意屠殺臣下侍從,豐臣氏政權早已變得狂暴腐朽。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豐臣秀吉剛巡視城防回到居城天守閣內,疑心重重的豐臣秀吉朝着緊隨其後的長束正家下令道:“給吾密切監視大軍”

“嗨”長束正家對太閣越來越瘋狂的舉動非常擔心會禍及自己,小心翼翼應付着。

城東南臺海大軍大營帥帳中,一衆侍衛在王旭指揮下正忙着點燭火照明,臺海大軍、立花軍、明軍、義兵主要將領紛紛接連不斷趕來臺海大軍大營帥帳。

立花誾千代與家老由布惟信、十時連貞、森下釣雲及明軍將領陳璘、駱尚志、陳寅、茅國器、沈有容、王望高等紛紛坐在右下方,臺海大軍將領林江、陳沖、陳阿信、松田政晴、趙有麟、秋月忠信、小野義勇等坐在左下方等候。

左下方臺海大軍後面的高因厚、金象幹兩人臺海遊擊將軍陳瀚未及弱冠之年,兩人對陳瀚在九州起兵戰敗浮海南下據有東番,並迅速崛起,大開南洋海外疆土,出兵捲土重來席捲東瀛,甚是欽佩仰慕已久。

大野義仁在小城陣屋戰死的消息早已在軍中傳遍,一衆臺海大軍將領無不對大野義仁功成身死深感惋惜,眼看着豐臣秀吉敗亡在即,主公論功封賞在即,卻未能享受。

一身戎裝白布束腰的陳瀚從後帳出來,王旭忙唱報道:“臺海遊擊將軍、東瀛大都督到”

臺海文武紛紛單膝跪拜高呼道:“臣等參見主公”

一衆義兵、立花軍、明軍將領紛紛單膝跪拜見禮道:“參見大都督”

“衆將免禮”一臉悲痛不已的陳瀚坐下後掃視着齊聚帥帳的各路大軍將領沉聲道:“東瀛一統在即,大野義仁卻不幸犧牲,傳令全軍將士爲大野義仁服喪,一舉攻破佐嘉城,爲大野義仁報仇。”

一衆臺海文武無不一臉悲痛,紛紛領命道:“臣等遵命”

陳瀚隨即收起悲傷,掃視着一衆將領道:“大野義仁功成身死,他的功勞我都給他記着,我會封賞其子嗣領地爵位,所有爲天下太平而戰將士都會得到封賞。豐臣秀吉已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我決定畢其功於一役,滅此朝食。”

“臣等恭祝主公武運昌隆,布武天下,一統東瀛。”臺海文武、立花軍、義兵、明軍將領紛紛跟着拜服在地高呼道:“恭祝大都督一統東瀛”

陳瀚隨即下令道:“松田政晴、陳沖”

松田政晴、陳沖忙單膝跪拜聽令道:“臣在”

“命你二人各統率一萬五千大軍進攻佐嘉城居城,松田政晴進攻城南,陳沖進攻城東。”

“臣遵命”兩人欣然領命

陳瀚接着下令道:“林江、沈有容”

兩人忙接令道:“臣在、標下在”

“命你二人統率三萬餘大軍從城北發起進攻”

“標下得令”兩人忙領命道:“臣遵命”

陳瀚看向立花誾千代道:“陳阿信、立花誾千代”

陳阿信忙同立花誾千代忙起身單膝跪拜聽令道:“臣在”

“命你二人統領三萬大軍從城西發起進攻”

“臣遵命”

陳瀚看向其餘將領道:“其餘衆將隨我從城東發起進攻”

“標下得令”其餘各路將領紛紛領命道:“臣尊命”

“連夜發動攻城,我不會讓豐臣秀吉看到明天的太陽。”陳瀚隨即下令道:“速回營備戰,聽我攻城號令。”

“是”衆將紛紛領命告退出帥帳回營備戰

佐嘉城居城天守閣臥房內,豐臣秀吉正在愛妾淺井茶茶嬌軀上有心無力地折騰着,淺井茶茶迎奉着瘋狂的豐臣秀吉狂呼發泄着戰敗的恐慌。

豐臣秀吉折騰一通後倒在榻榻米上沒了動靜,淺井茶茶正欲起身,豐臣秀吉乾瘦的右手一把抓住淺井茶茶纖纖玉手喝問道:“茶茶,爾要離開吾嗎?”

淺井茶茶嚇得慌忙拜服在地回道:“茶茶會永遠陪着殿下”

“喲西”豐臣秀吉深感欣慰讚賞道:“吾若戰敗,爾隨吾去見松鶴可好?”

淺井茶茶小臉爲之大驚失色,全身顫抖,斜視豐臣秀吉一眼回道:“嗨”

‘嗚嗚……’城東南臺海大軍大營帥帳外五道沖天而起的紅光直上漆黑一片的蒼窘,發出一陣巨響聲‘咚咚……’

佐嘉城東西南北早已備戰待命進攻的各路大軍將領紛紛高呼下令道:“發炮進攻”

“放……”

‘轟轟……’一陣陣驚天動地的炮聲隆隆響起,驚雷炮聲伴隨着呼嘯拋射襲來的炮彈帶着火光,整個佐嘉城漆黑一片的天際被炮火照亮。

位於城東南的居城更是受到城東城南炮火重點轟炸,炮聲接連不斷隆隆響起,居城西北的天守閣也爲之顫動,恍如地震發生時情景。

豐臣秀吉發狂似的朝着房門衝去,不待侍女拉開房門,嘩啦一聲拉開房門,看着呼嘯拋射的炮彈直撲向居城襲來,居城中頓時被炸得一片狼藉,大火燃燒起來,映照着整個天守閣。

“九州義統,吾要與爾決戰。”豐臣秀吉狂呼鳥吼咆哮着,看着居城城南、城東無數火把點燃漆黑一片的夜幕,臺海大軍在炮火掩護下發起進攻,整個居城中慘呼聲不斷。

臺海大軍紛紛腰繫白布,一是祭奠大野義仁,二是做好夜戰分辨,避免自相殘殺。

日本戰國時期羣雄割據,戰亂頻繁,父子君臣內訌反叛時常發生,將軍、大名、家臣、國人衆都有家紋。一軍上下不熟識家紋就不能克敵制勝,應對紛亂複雜的家紋旗號,《見聞諸家紋》一書橫空面世,收錄大名到國人層諸家家紋二百六十種。

松田政晴、陳沖指揮着三萬大軍在炮火掩護下,在居城城東、城南外堀護城河上架浮橋進攻居城。靠近城東南的城下町民宅商鋪木料紛紛被拆掉用作架設浮橋攻城。

城東南一帶的臺海大軍野戰炮隊、迫擊炮隊在鄭彥武、羅豐指揮下接連不斷髮炮掩護大軍架設浮橋攻城,整個居城內一片炮彈轟炸巨響聲隆隆響起,城北、城東、城西皆是炮聲隆隆,響徹九霄。

陳瀚親自督戰城東,李毅指揮着野戰炮隊發炮轟炸城牆走廊,何崇奇親率東洋水師將士將艦炮運到城東門外,發炮炮轟城東門,城東門在一陣炮聲中坍塌下來。

陳瀚拔出腰間佩劍高呼下令道:“進攻,拿下佐嘉城。”

“衝啊”陳璘率先帶着明軍衝殺進佐嘉城中,獲取破城首功,更是想獲得斬殺豐臣秀吉不世奇功。

秋月忠信、宋思林、沈飛等帶着臺海大軍將士緊隨其後衝殺進佐嘉城,城北、城西的林江、立花誾千代、陳阿信等衆將率着大軍相繼在炮火狂轟濫炸下炸燬城西城北兩門衝殺進城來,整個佐嘉城中頓時喊殺聲震天。

加藤清正、加藤光泰、前田玄以、上杉景勝等豐臣聯軍將領紛紛帶兵與衝殺進城的臺海大軍、立花軍、明軍、義兵展開街巷戰,豐臣軍將士紛紛做困獸猶鬥,被兼併的參陣大名軍隊自是不願做炮灰,紛紛成批成批跪在大街兩旁主動請降歸順。

德川軍上層將領悉數被豐臣秀吉用計誅殺,下層將士跟着攻進城中早已被陳瀚收編的德川軍將士倒戈一擊,朝着豐臣軍衝殺上去,緊接着蒲生軍、津輕軍、蠣崎軍、南部軍紛紛倒戈一擊,豐臣軍頓時死傷慘重。

加藤清正、前田玄以、加藤光泰、上杉景勝帶着萬餘殘兵敗將慌忙朝着城南居城撤退而去,與衝殺到城南的臺海大軍、立花軍、義兵展開拼死激戰。

整個佐嘉城中一片槍炮聲大作,箭矢鉛彈橫飛,喊殺聲震天,豐臣秀吉敗亡只是遲早之事,各路大軍按照陳瀚軍令逐街逐巷對豐臣軍展開清剿圍攻。

城東南的陳沖、松田政晴兩人指揮着將士在炮火掩護下架設浮橋,迅速攻上居城城牆,佔據居城東南城牆一帶,正向居城中豐臣軍殘兵敗將展開猛攻。

城東門外的一枚艦炮炮彈呼嘯直奔向天守閣襲來,隨即發出一聲轟隆巨響,天守閣上方的土木建築轟然倒塌滾落下來。正在臥房外親眼目睹臺海大軍攻進城中的豐臣秀吉頓時遭了秧,被坍塌的木料砸中右腿,慘呼道:“快救吾”

一衆侍女忙上前將豐臣秀吉從木料下拖出來,擡進臥房中放在榻榻米上,豐臣秀吉疼得狂呼鳥叫,隨即見愛妾淺井茶茶身着一襲大黑喪服走過來,驚問道:“爾是何意?”

豐臣秀吉聽着外面炮聲隆隆,臺海大軍喊殺聲震天,放棄了掙扎,回想着自己的一生,疾呼道:“寧寧……秀勝……松鶴,吾來了。”

淺井茶茶忙用被褥捂住豐臣秀吉頭部,豐臣秀吉手腳掙扎幾下隨即沒了動靜。淺井茶茶一把掀開被褥,看着雙目圓瞪面目猙獰的豐臣秀吉嚇得落荒而逃出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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