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境內的大名在陳瀚同豐臣秀吉兩人接連不斷進攻屠殺下所剩無幾,只剩下參陣帶兵征伐朝鮮的一衆大名佔據朝鮮六道,島津義久迫不及待趕來九州城拜揭陳瀚。
島津義久在許儀後等家臣陪同下來到王宮平臺帥帳中,大營帥帳中,一衆文武紛紛肅立左右,目光齊刷刷看向島津義久一行。
一襲僧衣的島津義久帶着許儀後、伊集院忠棟等十幾名家臣朝着端坐王位上的陳瀚拜服在地高呼道:“罪臣島津義久願主動臣服殿下,請殿下准許。”
一身妃色蟒袍的陳瀚看着拜服在地的禿驢假和尚島津義久幾縷鬍鬚,一副老氣橫秋之態,陳瀚聲如洪鐘道:“準”
“謝殿下”島津義久頓時如釋重負,島津氏保住了,此番拜揭陳瀚比之當年戰敗臨陣披上僧衣向豐臣秀吉臣服時還要擔驚害怕,自己確實是老了,雄心壯志早已被消磨乾淨。
陳瀚虎視着島津義久道:“聽聞島津氏本是我華夏後裔,果真如此嗎?”
島津義久一聽陳瀚主動提起族源之事,爲之一喜,忙回道:“嗨,島津氏正是始皇帝十五世子孫弓月君(融通王)後裔秦氏。
樂浪郡爲高句麗所並,臣先祖弓月君自應神天皇時代由百濟國率127縣之衆以東漢氏渡海至日本,出仕大和朝廷,從事養蠶、織布、財政等職務,是爲日本秦氏先祖,島津氏是秦氏後裔惟宗氏分支。”
一衆文武對主公突然調查起島津氏族譜深感疑惑,隨即聽到島津義久大言不慚自稱秦始皇后裔,紛紛一臉鄙夷之色,東瀛不少大名豪族都自稱是中原歷代名人後裔子孫。
“原來如此”陳瀚恍然大悟道:“島津氏即是我華夏後裔,今我大軍已蕩平東瀛,島津氏應當正本清源,認祖歸宗,改回秦姓。”
島津氏能改姓秦氏,那可是多少貴族想做都難做到之事,秦氏在東瀛可是高等級貴族姓氏,島津氏跟着大友氏學習厚顏無恥想以母系是源賴朝侍妾身份攀上親,就連德川家康都拐彎抹角想跟源氏扯上關係,提高貴族身份。
島津義久頓時驚喜萬分,忙拜謝道:“臣謝殿下,島津氏願正本清源,認祖歸宗,改回秦姓。”
松田政晴見島津氏自稱秦始皇后裔子孫竟然真能改姓秦姓,忙閃身出列稟道:“啓稟主公,臣祖上也是來自中原,松田氏也是華夏後裔。”
頓時一片譁然,一衆文武無不議論紛紛,陳瀚也深感驚訝問道:“說說你祖上是何人?好正本清源,認祖歸宗。”
“臣謝主上”松田政晴欣喜不已稟道:“松田氏出自清和天皇末流,清和源氏,臣祖上正是徐福。”
一衆文武對松田政晴厚顏無恥攀上徐福當祖宗紛紛一臉好笑,陳沖當即奚落道:“俺說松田督師,你祖上是田氏後裔倒還說得通,松田氏也帶田字嘛。”
田瀟頓時不滿反對道:“我齊國田氏源自陳國公族,從未聽聞有族人跑來東瀛。”
徐光啓忙對沒文化的陳沖科普道:“徐福確是齊國田氏治下方士,齊亡後爲秦始皇尋長生不老藥不得,擔心遭到秦始皇治罪,效法盧生避難出海逃亡至東瀛,據我們從護女島得到可靠證據,徐福是在紀伊國熊野海邊登陸,無獨有偶,大和國正是在熊野北面建立,恐非巧合吧。”
“喲西”松田政晴聞言大喜道:“稟主上,臣先祖確係徐福,臣願正本清源,認祖歸宗。”
陳瀚欣然贊同道:“即使如此,那松田氏就改回徐姓。”
松田政晴忙伏地叩拜道:“臣謝主上”
“萬萬不可”徐光啓忙出聲阻止道:“松田氏並非我徐氏子孫,就連日本國皇族也非徐福後裔,徐福所建大和國早已被外族篡奪,日本國便是篡位者後建。”
陳瀚聞言深感驚訝,自己不過是想讓手下東瀛將領接受漢化,哪會去尋根問底。徐光啓負責組織一幫學究、大儒研究東瀛歷史,倒是研究出不少歷史真相來,陳瀚忙出聲阻止道:“好了,歷史不過是過往雲煙,就不必再提了。”
松田政晴對徐光啓不讓自己松田氏改姓徐一事頗爲不滿,隨即朝着主公陳瀚稟道:“啓稟主上,松田氏願改姓源氏。”
“準了”陳瀚欣然答應,歷史本就是一本糊塗賬,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早已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盡信書不如無書。
陳瀚隨即掃視着一衆文武道:“我決定在東瀛推行正本清源,讓所有華夏後裔認祖歸宗,衆文武與我共襄此盛舉。”
一衆文武紛紛拜服道:“吾主英明神武,臣等願隨吾主共襄盛舉。”
陳瀚隨即頒佈賜姓令,要求手下所有東瀛文武恢復漢姓秦、田、源、平、劉、嬴、王、司馬、林、陳等漢姓,得到松田政晴、木山六郎、秋月忠信等文武踊躍支持,紛紛主動按照主公陳瀚賜姓令改回漢姓。
京都城南朱雀大路南端的羅生門自從公元980年倒塌後再也沒有修建,趁亂篡奪大和國政權建立的日本國天皇政權大權旁落藤原氏。
剛從本州府登陸趕回京都的近衛信尹、鷹司信房兩人坐着駕籠到京都城外,京都城遭到兵亂過後更是被破壞得面目全非,羅生門蹤影全無,城外有數十名海東軍在維持着進出城治安,檢查進出城人員。
近衛信尹同鷹司信房兩人的駕籠被攔下接受檢查進城,隨行侍從頓時氣憤不已怒罵道:“八嘎,沒看到這是近衛氏家紋嗎?”
帶隊值守檢查的海東軍將領當即不滿怒道:“敢跟老子鳥吼,給我狠狠揍他孃的。”
十幾名海東軍將士一頓拳打腳踢,打得幾名侍從哇哇怪叫求饒。
近衛信尹、鷹司信房兩人忙從駕籠中鑽出來,約束隨從接受檢查進城,總算是進了京都城,隨即直奔皇城大內裡朱雀門趕來。
鷹司信房同近衛信尹進入皇城大內裡參拜剛過而立之年的天皇和仁(本名和仁,後改名周仁),向天皇和仁彙報九州之行所見所聞,隨即跟着天皇和仁前往已退位的正親町上皇仙洞御所。
仙洞御所近臣內政大臣鬚髮花白已過的古稀之年身着白衣官袍的近衛信澄等五攝家近臣恭迎天皇和仁君臣,隨即引領着天皇和仁前往上皇御所寢宮。
公元1557年,奈良天皇過世,正親町天皇即位,由於財政拮据,皇室實在窮途潦倒,極端匱乏,沒有舉行即位儀式,一直到毛利元就等大名捐出獻金,正親町天皇纔在公元1560年勉強舉行即位儀式。
正親町天皇與織田信長、豐田秀吉三邊都是互相利用關係,與織田信長的關係更加微妙緊張,織田信長沒將傀儡朝廷放在眼中,更有欲取而代之野望。
寢宮榻上古稀之年的正親町上皇鬚髮花白,看着孫子天皇和仁在近臣近衛信澄引領着進來,正親町上皇對孫子和仁不待見,若不是兒子誠仁親王病逝,根本不會讓孫子和仁即天皇位。
正親町上皇有氣無力看着同樣對自己心懷不滿的孫子和仁老氣橫秋問道:“近衛信尹、鷹司信房見到九州義統了嗎?”
“只見到九州義統夫人立花誾千代”年輕氣盛的天皇和仁對上皇及內政大臣把持朝廷大權甚是不滿,但又無可奈何,這是日本國朝廷的傳統。
“納尼”正親町上皇驚得在宮女攙扶下坐起身來,氣憤不已道:“九州義統竟讓一個女人接見朝廷大臣,此人比之織田信長有過之而無不及,朝廷危也!”
“納尼”和仁聞言大驚,儀態頓失,慌忙問道:“可該如何是好?”
“慌什麼”正親町上皇對孫子和仁失態頗爲不滿,隨即道:“看來只能早作打算了,織田信長欲取代朝廷,最後落得何等下場,天照大神會庇佑萬世一系子孫。”
拜服在地的近衛信澄出聲稟道:“稟上皇,九州義統軍中有不少將士皆是吾和人,臣以爲可故技重施。”
正親町上皇看了一眼年輕氣盛的孫子,朝着近衛信澄眉目示意道:“恐九州義統軍中難有忠於朝廷之人”
和仁對兩個兩傢伙故弄玄虛聽得雲裡霧裡,忙問道:“上皇以爲當如何保住朝廷”
“朝廷自有天照大神庇佑,九州義統必將是又一個織田信長。”正親町上皇一副自信十足看向近臣近衛信澄吩咐道:“此事由爾去辦吧”
“嗨”拜服在地的近衛信澄忙領命告退出去
正親町上皇看向孫子和仁提醒道:“天下有野望者太多了,在這亂世之中,朕若不主持朝廷大局,爾能保住朝廷國祚嗎?”
和仁忙拜服在地,聽着祖父訓斥,忙道:“孫兒明白”
“明白就好”正親町尚皇有氣無力道:“朕已是風燭殘年之軀,恐時日無多,朝廷大權遲早要交爾手中,爾切莫心浮氣躁,需得隱忍,朝廷才能延續下去,明白嗎?”
“嗨”和仁忙應付着祖父,也看出了祖父時日無多,但朝廷大權掌握在近衛信澄一幫上皇近臣院政五攝家手中,和仁正與近臣忙着籌劃奪權,雙方沒少明爭暗鬥。
福島正則、豐臣秀保、黑田長政三人奉命率三萬餘侵朝日軍南下慶尚道,剛到大邱得知淺野長政第九軍團兵敗晉州逃往釜山城,毛利輝元也率兩萬毛利軍隨南下大軍趕往釜山,準備渡海回國增援太閣豐臣秀吉與陳瀚決戰。
陸啓航調集南洋水師、義兵、朝鮮軍駐守金海邑洛東江下游一帶,防止雲集釜山的侵朝日軍突襲進攻,不斷派水師快船渡海趕往九州向主公陳瀚稟報朝鮮慶尚道軍情。
釜山城侵朝日軍駐地原東萊都護府衙門,長束正家在甲賀忍者拼死護送下翻身越嶺渡海趕來釜山城,帶來了令侵朝日軍豐臣氏嫡系將領難以接受的噩耗,太閣在佐嘉城落城後被澱殿殺死。
“九州義統、澱殿殺了太閣殿下,吾等要爲太閣殿下復仇。”福島正則、豐臣秀保、黑田長政一幫年輕將領嚎嚎叫囂着要渡海回國爲太閣豐臣秀吉報仇:“渡海回國,擊敗九州義統,殺掉澱殿爲太閣殿下復仇。”
淺野長政看着發瘋般的福島正則、豐臣秀保出聲道:“水軍全軍覆沒,吾等大軍如何渡海回國。”
“八嘎”福島正則、豐臣秀保氣得揮着武士刀在東萊都護府衙門中一通亂砍發泄。
淺野長政、豐臣秀保、毛利輝元商議後要求漢城的總指揮宇喜多秀家出兵攻略忠清道,完全控制朝鮮,再出兵渡海與陳瀚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