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突然鬧肚子,揮手吩咐王平安道:“你先去忙吧”
“是”王平安躬身告退離去
陳瀚匆忙朝着不遠處的樹林中鑽了進去,沒過多久總算是大瀉一通走了出來。
一道黑影晃動,陳瀚驚覺身形敏捷躲在一顆老松樹後,輕聲拔出腰間佩劍。
一顆松果擊打着對面的松樹,矮小的黑影竄了出來,雙手握着明晃晃的忍刀躲在一顆松樹旁,不住地掃視着四周可疑之處。
一陣風聲襲來,黑衣矮人慘呼一聲被踹倒撲在地。
“給我綁了”陳瀚大喝一聲
幾名侍衛將黑衣忍者五花大綁起來,陳瀚一把扯開黑衣忍者黑麪紗,一臉驚訝道:“是你”
“是你”矮小黑衣忍者也深感驚訝看着陳瀚及身後的侍衛道:“你竟然會在這裡”
陳瀚盯着百地玉子質問道:“你又是來殺我的嗎?”
“不是”百地玉子被捆成大糉子,胸脯略微隆起,似乎很像島國片中女子,百地玉子忙解釋道:“我只是正好遇到足下”
“如此說來,你是在刺探義軍軍情。”陳瀚一把擰着百地玉子喉嚨毫無半分憐香惜玉逼問道:“說,你爲何要刺探義軍軍情,否則我弄死你。”
“我……我是來見義軍首領的”百地玉子喘着粗氣,陳瀚隨即鬆開手,百地玉子仰望着陳瀚問道:“足下加入了義軍”
“不錯”陳瀚追問道:“你見我們義軍首領做什麼,莫非是想行刺不成。”
“不是”看着陳瀚辣手摧花般的大手正要襲向自己被捆綁凸起的胸部,百地玉子慌忙解釋道:“我想與你們義軍首領合作,足下能爲我引薦嗎?”
“當然可以”陳瀚旋即道:“我就是都督的得力干將,你想要如何合作。”
“我可以幫你們打探重要消息”
“我們軍碟隊正需要你這種人”陳瀚當即答應道:“我給都督說一聲,讓你去軍碟隊。”
“不,我們是單獨行動。”百地玉子反對道:“我需要親自面見你們都督”
“好,我答應你。”陳瀚吩咐道:“來人,將她帶去府中。”
“是”幾名侍衛將百地玉子像擰小雞般帶走
九州都督府大堂中,一身鬼頭獅面具足的九州都督端坐上位,看着剛被解開繩索的百地玉子,沉聲問道:“你要見我”
百地玉子看着身穿鬼頭獅面具足的義軍首領問道:“足下就是義軍都督”
“不錯”身形明顯矮小的冒牌貨義軍將領目光盯着百地玉子問道:“聽說足下想與我合作”
“嗨”百地玉子出聲道:“我們可以爲足下提供重要消息,甚至包括豐臣秀吉的最新消息。”
“納尼”義軍將領有些驚訝問道:“那麼足下有豐臣秀吉的最新消息嗎?”
“嗨”百地玉子毫不畏懼道:“豐臣秀吉已經下令北九州七位大名出兵前來圍剿你們,總大將是小早川隆景,豐臣聯軍總兵力應該不下兩萬。”
義軍將領問道:“是北九州那七個大名?”
“小早川秀包、立花宗茂、鍋島直茂、松浦鎮信、後藤家信、大村喜前、有馬晴信”百地玉子仰望着義軍將領道:“我們伊賀很有誠意與足下合作”
“僅僅只是合作嗎?”義軍將領問道:“那麼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足下需要提供足夠的錢糧給我們伊賀”百地玉子開出自己的條件後問道:“足下能打敗豐臣聯軍嗎?”
“豐臣秀吉兵力強大,我們義軍並不想與其決戰。”義軍將領自信十足道:“我們義軍正在不斷壯大,相信用不了很久就能與豐臣秀吉決戰,至於你們伊賀想與我們合作,我們義軍需要你們伊賀的忠誠。”
“我們伊賀既然答應與你們合作,忠誠是絕對沒有問題,足下完全可以放心。”百地玉子保證道:“我們伊賀當年就是被織田信長滅國,豐臣秀吉不過是織田信長的繼承者,我們伊賀的死對頭甲賀先後效忠於織田信長、豐臣秀吉。”
“喲西”義軍將領深感欣慰道:“你們伊賀上三忍三家早已分裂,你是上三忍哪一家,你們伊賀早已滅國,你們還有多少人。”
“我是上三忍百地氏,服部氏在‘天正伊賀之戰’前就已離開伊賀國。”百地玉子有些底氣不足道:“我們目前有五名上忍,二十七名下忍。”
義軍將領追問道:“是嗎?你們伊賀先後兩次被織田信長及手下屠殺,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活下來。”
“嗨”百地玉子接着說道:“只要足下提供足夠的錢糧,我們伊賀還可以訓練更多的忍者爲足下效力。”
“喲西”義軍將領非常滿意道:“我決定與你們伊賀百地氏合作”
東番魍港,十六世紀中葉,魍港(北港)已經是海商,海盜以及漁民活躍的地點。是臺灣島上漢族移民最先到達,開拓的地區。
福建多山地,人地矛盾尖銳,活不下去的沿海百姓多冒險下海經商兼職海盜這項前赴後繼的刀頭舔血的傳統事業,也有不少沿海農民揭竿起義,被明朝官方通通定性爲海盜倭寇。
不少沿海漢人冒死渡海移民蠻荒之地的東番(臺灣),漢人移民不斷移居東番南部沿海平原一帶定居,北部淡水河小琉球一帶也有不少漢人移民定居點。
漢人移民的到來與附近的熟番(平埔番)之間交流隨着時間推移,熟番也開始形成番社,同漢人村落並無差異,只是言語不同,唯有生番(高山番)世代居住大山中,少與外界漢人移民接觸。
密林掩映中的大片村落錯落有致,炊煙裊裊,良田成片,牧童騎牛,田間農夫忙碌,雞犬相聞,一派世外桃源風光。
村落中一座大宅院中,亭臺樓閣裝修精緻,樓閣上,一名妙齡女子正椅欄眺望着北方遠處海天相接處。
身邊一襲湖水綠褙子正值及笄之年的女孩一雙幽藍大眼珠,輕聲提醒道:“姑娘,別看了,你天天都望眼欲穿,樓閣上風大,眼都紅了,不如我們回房吧。”
“就你話多”一襲青衣襖裙的林阿嬌扎着馬尾辮與一身襖裙及不搭配,林阿嬌看着女孩問道:“阿露,我阿孃呢?”
“姑娘,主母正與曾伯母在堂屋說話。”阿露不敢直視林阿嬌
“又是這個曾伯母”林阿嬌氣嘟嘟吩咐道:“去給我打聽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是”阿露忙下樓閣去
林阿嬌望着北方茫茫大海,一副望穿秋水自言自語道:“阿瀚,你答應過我的,可你爲何還不來啊!”
沒過多久,阿露啜着粗氣爬上閣樓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姑娘,不好了,主母正與曾伯母商議你的婚事。”
“什麼”林阿嬌聞言大驚不已問道:“她們都說什麼?”
阿露低頭回道:“曾伯母說她兒子正好與姑娘八字相配”
“誰跟她家那頭大笨牛八字相配啊”林阿嬌氣憤不已吩咐道:“隨我去見阿孃”
“姑娘,這樣不好吧。”阿露一臉擔心道:“主母會責罰阿露的”
“不用怕,你一直跟着我就好。”林阿嬌怒匆匆帶着阿露下閣樓去
古香古色的堂屋中花草點綴一新,卻見一名身穿桃紅色襖裙三十來歲的的婦人端坐上位正與左下方一名身穿紫綠色襦裙四十來歲的婦人談笑風生。
“弟妹,我家阿牛在魍港一帶可是出了名的,阿嬌若能嫁過來,我們家自是不會虧待了阿嬌。”相貌平平卻透着股精明勁的曾夫人笑臉盈盈道:“阿嬌這孩子可是我看着長大的”
徐娘半老的林夫人莞兒一笑道:“阿嬌的婚事還得我家老爺子做主”
“弟妹說得是”曾夫人笑問道:“聽說阿嬌前不久出過海”
“嫂嫂這是從哪聽來的話”林夫人頗有不悅道:“我家阿嬌可是一直都好好養在閨閣之中”
你女兒從小就跟男孩兒沒什麼區別,偏偏你還自稱嬌生慣養,還養在閨閣之中呢?附近山林中的獵物都沒被她帶着人捧得到處跑,聽說這次還出海了,真以爲自己不知道啊。
曾夫人陪着笑臉道:“都怪那些亂嚼舌根子的長舌婦,害我誤會了阿嬌,弟妹你別生氣啊。”
林夫人沒好氣道:“嫂嫂若沒有事,我就不奉陪了。”
“阿孃”林阿嬌一陣風似的帶着阿露跑了進來,看了一眼端坐左下方的曾夫人冷聲道:“曾伯母也在啊”
“嬌兒,你可來了。”林夫人見女兒前來,臉色明顯不好,自從東瀛回來後就開始鬱鬱寡歡,林夫人吩咐道:“嬌兒,快見過你曾伯母。”
林阿嬌極不耐煩見禮道:“見過曾伯母”
“這孩子,真有禮貌啊。”曾夫人誇讚道:“與我家阿牛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啊”
林阿嬌不滿道:“曾伯母慎言”
“難道我說錯了嗎?”曾夫人陪着笑臉道:“你們兄妹打小就與我家阿牛一起玩耍,可謂是青梅竹馬啊,我家阿牛在整個魍港一帶那可是名聲響噹噹的,這些年多少海盜襲擾,還不都是我家阿牛帶人打跑了海盜,我們曾家可是虎父無犬子啊。”
“與我何干”林阿嬌沒好氣道:“曾伯母,既然阿牛哥如此有能耐,何不去爲他尋門更好的親事,我林阿嬌高攀不上。”林阿嬌說着氣嘟嘟地跑了
“阿嬌這孩子這是怎麼了”曾夫人看向林夫人尷尬笑道:“弟妹,可不能由着孩子性子,我家阿牛對你家阿嬌可是喜歡得很,兩家若是結了親,豈不是親上加親,何況當年我家老爺子與你家老爺子可是八拜之交。”
“嫂嫂說的是,我身子乏了,就不送嫂嫂了。”林夫人起身在兩名侍女攙扶着回了後宅
⊙Tтkan ⊙CO “哼”曾夫人沒好氣冷哼一聲道:“你們林家如今真不把我們曾家看在眼中啊”
後宅花園中,林阿嬌抱着一名身形高大,身穿青衣道袍年近六旬,鬚髮有些斑白的老者氣嘟嘟道:“阿爹,我纔不要嫁給那頭大笨牛。”
“好好好,我們阿嬌說不嫁就不嫁,消消氣啊。”林老爺子捏着寶貝女兒煞是可愛氣嘟嘟的臉蛋笑盈盈道:“看把我家阿嬌給氣的”
“你倒好,躲在後宅清閒。”林夫人一進後宅沒好氣道:“曾家嫂嫂好生氣人,三番四次親自上門提親,也真是不害臊。
今日還將她家老爺子都搬了出來,你們當年拜把子時該不會真有說過兒女結親這事吧。”林夫人看着閉口不言林老爺子不滿道:“你倒是說話啊”
林老爺子看着寶貝女兒離去的身影看向林夫人尷尬道:“這孩子心性大變啊,我聽東海兄弟提了一嘴,說她在東瀛結識了一名遊俠。”
林夫人恍然大悟道:“難怪啊,我就說嬌兒最近怎麼天天去閣樓上望海,還時不時派人打探從東瀛南下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