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瞧了瞧楊少峰,說道:“這男的可以淨身,女子自然也可以,宮裡面有的是方法,回頭你可以找無心和北宮鋆問問。”
楊少峰還沒有回答,卻聽得臺上的通譯高喊道:“本場比賽,最終的獲勝者是——來自西崑崙的黑鬼,泰~~~森!”
特意拖長了腔調的喊法,讓臺上通譯的臉色變得更紅,只不過其中到底有幾分是因爲這種喊法讓他感到了羞恥,還是因爲這場比賽讓他太過於激動,那就不太好說了。
中原王朝的讀書人都比較操蛋。
比如那些文人們嘴裡高喊着俠以武亂禁,可是這些人的心裡卻往往藏着一顆俠客的心,就像十步殺一人的李太白,醉裡挑燈看見的辛幼安。
當然,這些文人不光是嘴上喊喊那麼簡單,而是實打實的能操刀子砍人,而且砍起人來一點兒都不會手軟。
宋朝之後的讀書人就更操蛋了,尤其是到了明朝,這些讀書人嘴上喊,心裡想,身體卻實打實的廢掉了,再也找不出幾個真正能夠操刀子砍人的狠茬子了。
不過再怎麼操蛋,該老實的身體依舊很老實——朱瞻基和徐景昌,還有其他一些勳貴子弟和息那七十三個學生,甚至於包括鄭和這個死太監,都滿臉激動的望着拳臺上面。
徐景昌猛的拍了楊少峰的肩膀一下,滿臉的興奮怎麼樣也遮蓋不住:“我就說,我就說這個泰森不簡單,尤其是他咬耳朵的那一下,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朱瞻基陰沉着臉道:“神什麼?咬耳朵,很光榮麼?下次一定要加一條規矩在裡面,不許在拳臺上咬人耳朵,否則這拳王爭霸賽不就成了咬耳朵爭霸賽?”
楊少峰呵呵笑着鼓掌,對於朱瞻基的這種說法不以爲意。
這傻狍子在霍利菲爾德身上押了一百兩,結果現在血本無歸了,心情要是能好了,那纔是真正的見了鬼。
旁邊的鄭和則是笑眯眯的說道:“這個比賽好啊。往常咱家出海,海上實在是沒什麼可以打發時間的,踢不開足球,也沒辦法聽曲兒唱戲。
不過咱家以後出海的時候,倒是可以在船上開一些這樣兒的比賽,既能讓將士們打發時間,還能順便練了兵,好的很啊。”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本公子就是想靠這玩意撈錢,你個死太監居然想到了練兵上面?你還想幹什麼?去海外再弄死幾個土王還是咋的?
鄭和沒有理會滿臉懵逼的楊少峰,反而紅光滿面的指點起了拳臺上泰森和霍利菲爾德兩人在拳賽中的不足,那模樣簡直比楊少峰這個拳擊比賽的發起人還要專業。
徐景昌跟鄭和一起討論了起來,不停的對比着剛纔兩個拳手的出拳角度還有速度,甚至就連兩人的步伐都給點評了一番。
然後徐景昌就將目光投向了楊少峰:“下一次拳賽是什麼時候?”
楊少峰笑着說道:“定國公家的足球隊呢?上次輸給了英國公,心裡就沒有一點兒想法?”
徐景昌哼了一聲道:“多砸錢,成績最差的滾出球隊,這不就行了?像你這樣兒的六首狀元不好找,兩條腿,能踢球的,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摸了摸下巴上剛長出來沒多少的鬍鬚,徐景昌又接着說道:“還有,回頭我再弄幾個人組一支拳擊隊,讓他們上來打拳,怎麼樣?”
幾個人正在說話,卻又聽得通譯在拳臺上面喊道:“經過激烈的比賽,首屆拳王爭霸賽的金腰帶得主也已經誕生,他就是,來自西崑崙的黑鬼,泰~~~森!”
根本不知道楊少峰都準備了些什麼花樣,朱瞻基頓時擡起頭瞧向了拳臺——卻見一個身段曼妙的女子手捧着一條寬大無比的腰帶走上了拳臺,還特意向着拳臺四周展示了一番,然後纔將腰帶遞給了泰森。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了,泰森將金腰帶圍在了腰上,然後和霍利菲爾德一起,在通譯的帶領下離開了拳臺。
朱瞻基瞧了瞧遠去的泰森,又瞧了瞧坐在自己身邊的楊少峰,過了半晌之後才遲疑着問道:“那腰帶,真是金的?”
“銅的,”楊少峰答道:“外面鍍了一層金子,反正看起來像純金的。
另外,以後這個拳擊比賽是要分級的,比如體重一百斤的,一百五十斤的,二百斤的,按要照體重來分級,否則那些身材瘦小的會吃虧。不同的級別之間,都有一條金腰帶,誰打贏了比賽,這條金腰帶就歸誰所有,若是衛冕失敗,這條金腰帶就歸新的拳王所有。反正挺省錢的。”
朱瞻基頓時一臉肉痛的說道:“虧了,虧了!足球比賽是一年要發一次獎盃,卻不如這種一條腰帶來得省事兒。”
徐景昌不在乎金腰帶不金腰帶的,反正這玩意又不用自己出錢,能贏過來最好,贏不過來也沒什麼,當下只是盯着楊少峰道:“這就完了?一場拳賽,就決定了誰是拳王?”
楊少峰呵呵笑着道:“怎麼可能?這場比賽,不過是讓大家先見識一下拳賽到底是怎麼玩的,等過上一刻鐘,就會有另外兩名拳手上臺。
同樣的,以後每旬或者每月打一次,一次安排上幾組拳手打,月冠軍打年底的決賽,到時候纔是真正決定金腰帶歸屬的時候。
另外,這些拳手打拳,也會有獎金給他們,比如月冠軍能拿到一百兩銀子的賞金,年冠軍能拿到一千兩銀子的賞金。”
鄭和點了點頭,說道:“是個有個彩頭,否則這些黑鬼多半不願意真打,搞不好還會暗中弄鬼。”
徐景昌卻是滿臉的肉痛:“一千兩?會不會太多了些?”
朱瞻基呵呵笑了一聲道:“多?光是這門票,還有這押注的銀子,他就不知道能賺多少,給拳手的這點兒銀子算得了什麼?
而且你還不瞭解楊癲瘋麼,向來喜歡用錢砸人,號稱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個時候,臺上的通譯又滿臉激動的喊道:“下面將要出場的,是同樣來自西崑崙的選手,霍普金斯以及劉易斯!
儘管他們的名字比較長,而且長相也都差不多的黑,不過大家不要介意,穿紅色短褲的是霍普金斯,穿藍色短褲的是劉易斯!
以後大家在開場前下注的時候,同樣會在注單上面標明短褲的顏色和人名,大家可以完全放心~”
瞧着走上拳臺的霍普金斯和劉易斯,徐景昌有些懵逼:“這姓霍的還挺多?怎麼還有姓劉的?”
噗的一聲,鄭和嘴裡剛剛喝下去的茶水盡數噴了出去不說,還咳了好半天:“那崑崙奴不姓霍,而是姓霍普金斯,另一個也不姓劉,而是姓劉易斯!”
徐景昌撓了撓腦袋,說道:“這姓還怪長的。”
鄭和沒再理會徐景昌,而是對着楊少峰說道:“要不然,還是給這些崑崙奴淨身吧,畢竟賞金這麼高,這些人難保不會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倒不如從一開始就直接給他們斷了煩惱根。”
“……”,心中暗自數了數,楊少峰發現這已經是鄭和第好幾次提到要給這些崑崙奴淨身了,簡直就像是淨身有癮一般!
暗自琢磨了一番,楊少峰斟酌着道:“若是其他的勞工,淨了身也倒罷了,可是這些拳手也淨了身,怕不是打不動拳?”
鄭和道:“狀元公不用擔心這個,無心和北宮鋆他們肯定有法子,既能切了他們的子孫根,也不用擔心影響他們打拳,就是剛剛切了的時候,要讓他們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楊少峰頗爲無所謂的說道:“那就讓他們試試唄。這個泰森和霍得菲爾德先別切,先拿其他的崑崙奴試試手,等效果出來了,再切他們兩個。”
朱瞻基也點頭說道:“沒錯,先看看切了的效果,如果不影響打拳,就全給切了,若是影響,就少留一些拳手,同時派人盯緊他們。”
拳臺上的姓霍的霍普金斯和姓劉的劉易斯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人給淨身了,反而在拳臺上有來有往的打了起來。
楊少峰腦子裡面浮現出娘娘腔版的泰森和霍利菲爾德,還有霍普金斯和劉易斯,忽然就對拳擊比賽失去了興趣。
楊少峰心裡明白,這是他們的不幸,卻又是大明的幸運,屁股坐在哪邊就要替哪邊說話,在什麼山頭就要唱什麼歌。
但是後世幾十年養成的習慣,卻多少帶上了幾分矯情。
沉默了半晌之後,楊少峰纔開口說道:“還是得多弄一些拳手和勞工,順天府的工地上需要勞工,疏通河道修建橋樑道路一樣需要勞工,而且需要的數量又不止幾萬十幾萬,甚至可能需要幾十萬甚至幾百萬。”
朱瞻基呵了一聲,說道:“還是剛纔那句話,你修路啊,你把路修到歐羅巴去,我就敢把歐羅巴給我女婿。
當然,如果你生的是女兒,我兒子又生的比較多,那我就給我兒子。”
徐景昌弱弱的問了一句:“如果是其他人把路修到歐羅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