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只有從雜誌上收集貼紙抽獎,然後貼在明信片上寄過去,才能抽到名額,一張票都不對外銷售。我買了整整二十本啊!抽了20次都沒抽到。”
“我買了25本.”文鴛按住額頭,他會想起自己一份一份填明信片的樣子。
忽然,他放下了手:“大哥!”
他站起來對這商洛就是一拜。
【這一拜~~春風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臺~】阿波羅尼婭放起了音樂。
“你把音響給我關了。”
【嘁。】
“二哥!”
“三弟!”兩個人已經互相拜上了。
“誒誒誒,你們兩個也適可而止,我還沒答應呢。韓行知有一個就夠了,你們兩個人設衝突了啊。”
“我和他不一樣。”文鴛擡起頭,“我只有在求你的時候纔會叫你大哥。”
“好吧.那隨你。”商洛擺了擺手。
實際上,他還在擔心一件事。真的拜了三兄弟,文鴛就是“二哥”。但二哥是不能隨便叫的,對修道之人更是如此。文鴛一向運氣不好,商洛不想看到他因爲這檔子事而倒黴。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這一拜”的。
“其他幾位天師也有捎來話。”傅遠山繼續說道,“張天師說,等你和薩祖敲定一個學習方案,到時候和他說一聲,他等着你來學太極。丘天師還沒出來,他和道祖有其他的事要商量,似乎和靈網有關,到時候應該會另行通知你。還有這個,這個是呂祖給你的。”
他把小小的桃木劍遞到商洛手裡。但不是一支,而是籤筒似的一大把,裝在一個筷子籠似的小圓筒裡。
“這個是?”
“道祖是不是和你說過,擺不平的事可以請呂祖來幫你擺平?就是這個了。”
商洛拿在手上看了看,這東西確實和籤筒似的,搖一搖裡頭的劍形小竹籤互相碰撞,搖出了“沙沙”的聲響。
“所以我需要搖人的時候就用它來搖?”
“對,就搖一搖,搖人就是這麼搖的。我們神霄門搖天將、月將的時候,就是這麼搖的。不過你先收着,別亂搖。等見了薩祖之後,他會教你怎麼搖呂祖來幫忙。我們神霄門用的符籙咒法基本也都是這樣,施法之前要響了令牌才能發出來。我之前有聽到,你們在樓下響了一個?好像是掌心雷。剛纔誰人響的令牌?”
“他響的。”商洛指了指旁邊的文鴛。
“嗯,打得不錯,有模有樣的。現在有了瓶裝氣海,學起來就方便多了,以往這些要到築基期才能開始學的。就是下次別在御膳房下面打,容易跳閘,跳閘了大家都別吃飯了——那就這樣了,回見。”
“等一下!”法厄同忽然叫住了他。
“哦?小姑娘,你悟了嗎?悟了甚麼?”
“傅前輩,我可以這麼叫您嗎?我有件事情想要問您。”她畢恭畢敬地問。
“問吧,有事就問。這算是福緣。”
“你的頭髮在哪做的?”
“.”傅遠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很自然是嗎其實一直是在那家。不過你悟的東西不太對啊”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商洛竟然也在往這裡看。他問道:
“怎麼?你也要燙頭?”
“嗯嗯嗯。”商洛點了點頭,“頭髮在哪做的?我也想要做一個。明天早晨要到學校去,但我這個頭髮進不去校門口啊。”
之前他沒有急着去把頭髮重新染成黑的,是因爲去羅馬的時候可以充當“戰略威懾”,因爲朝廷手上的每個天人都是“戰術性”的終極武力。和戰略性的天師不同,戰術性的天人雖然威力不是最頂級的,但卻可以經常出動。天師、真人這樣的大佬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出手,但天人就不一樣了,天人出場的頻率要高得多。
出動天人就可以解決足以讓兩大國重視的問題了,幾乎沒有需要再往上“搖人”的需要。
但在回來之後,他也得面臨重新迴歸社會的問題。這個頭髮不染不行,除非哪天全員都能揚升爲白髮紅瞳的天人,他纔不用去光顧理髮店了。
“你們要去經常去的那家是吧.那行,先吃飯。”
“小胡,來一下。”
下馬坊地鐵站南入口,下馬坊的馬路對面,傅遠山帶着兩人走進了“胡師傅理髮店”。店名就叫這個,開在下馬坊對面,也開在大皇宮對面。
黑漆漆的理髮店裡,有幾個老阿姨坐在燈下面燙頭。
一排排座位裡面,靠近內室的地方,坐着個穿短打的老大爺,還繫着圍裙,正坐在那看報紙。
“小胡?”他又喊了一聲。
“哦?傅師兄?”看着比傅遠山大好幾輪的老大爺站了起來,“今天又來燙頭?你也不能燙得太勤了。”
沒等傅遠山回答,他朝旁邊一看,看到了商洛的頭,立馬就明白了。
“又成了一個?”
傅遠山點了點頭。
“厲害啊這哪位?沒見過他小時候的樣子。”
“你當然沒見過,他剛入門沒幾天。”走上前,他在“胡師傅”耳側說了幾句:
“好傢伙!原來不是前輩,還在上學呢?”他手上的報紙都掉下來了。
走到商洛旁邊,他伸手碰了碰商洛的頭髮——這麼多年來他經手過無數次天人的華髮。這個是真的。
“是真的還真是厲害。小朋友,修哪個門的,我看你掛着符籙筒,是雷修?”
傅遠山又在他旁邊小聲說了幾句。
“是是是是那位!是道祖見的那位是吧?失敬,失敬。”他拱了拱手,示意商洛朝裡走。
“這位是?”商洛問傅遠山。
傅遠山也湊過來說:“這位是小胡誒,我叫小胡,你看着辦就好。他是我師弟,也是神霄門的。現在他已經退休了,在離衙門不遠的地方開了這麼個理髮店。不止我來,他有時候也去給其他幾位前輩處理頭髮,因爲有時候閉關出來之後頭髮老長。小胡,你給這位也染黑就行,和我一樣。”
“好嘞。”
“還有旁邊這位.”他低頭問法厄同,“你要怎麼染?”
“染成金黃色。拜託了,要會發光的金黃色。像他一樣會發光,然後要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