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滴，我要那麼多煮雞蛋做什麼。”
他讓罐頭外面的天兵檢查了一下，果然裡面沒有一個伏爾甘核心，全都是“桃子”，還都是生瓜蛋子，甚至還沒做成煮雞蛋。
沒過一會，他就把這些魚雷全部從天上丟了回來。
“拿回去拿回去，放我那佔地方。”
“啊，不好意思，實在是太抱歉了！”名叫馬爾庫斯的艦長又向商洛鞠躬，這是已經他半個小時裡面第五次鞠躬了，“我實在是.實在是看不到。我們這個視角根本沒有辦法分辨您是誰。”
“我明白，可以理解，你們在陌生環境下搶先開槍是合理的選擇。不過這個損失我要找人賠償的——你應該知道了吧？這不是什麼你們發現的新世界，這裡是我們的沙箱。你們在裡面胡搞亂搞一通，後面要怎麼做你們可得想清楚。”
“明白，明白明白。”他陪着笑，“賠償方面您完全不用擔心，神諭所或者元老院一定會讓您滿意。只是.我還有個問題。今天是幾號？我出門這麼久，能不能先借用一下您的電話？我想給家裡報個平安。”
“今天是8月14號。”
“哈？”馬爾庫斯艦長整個人都傻了，“8月14號？可我們.可我們已經被困了一個月了！”
“你們是幾號出門的？幾點鐘？”
“8月14號下午2點舉行的‘棄船’儀式。”
“那現在是下午6點。”
“原來我們出門才四個小時嗎！”
“是的，按照你們的體感時間的一個月計算，你們被困在此處的‘絕對時間’大概是兩個小時。因爲這裡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365倍，這裡的一天是外界的4分鐘左右。30天就是120分鐘，大概兩小時。”
“所以我們現在回去還趕得上吃晚飯？”
“嗯。”商洛點了點頭，“不介意的話可以留下來吃頓飯。不過你說的，棄船是什麼意思？”
“額”他想了想，“既然法厄同大人在您這裡，就沒必要在這種程度的信息上對您保密了。您面前的隸屬於雅典海軍的Ω39號燃素潛航艦，是直屬於海軍總部的獨立作戰單元。這麼做不只是因爲我們的可以獨立完成任務，也是因爲燃素潛航艦的戰鬥機制。我們的戰鬥依賴對交感屏障的突破和防禦。棄船儀式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象徵着潛航艦和陸地上完全斷開連聯繫。”
“這個具體是，什麼原理？”商洛問。
“您聽說過幽靈船嗎？幽靈船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所以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我們的燃素潛航艦，就是可控的幽靈船。”
“好傢伙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從最最基本的保密原則來說——要怎樣才能讓本艦的行蹤完全保密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它在哪。Ω39號燃素潛航艦不存在於任何書面記錄上，只存在於少數相關人員的記憶中，他們也不會以任何書面形式將我們的存在記錄下來。這是最基本的。”
“所以還有進階的吧？”
“是的，進階的就要用到魔法了。普通的手段，只是在文字工作上保密，這個在哪裡都可以做。但我們有時候還要防禦一些魔法層面的進攻。”“這個.確實很重要。”商洛點了點頭，“能不能透露一下，這些層面上的進攻是怎麼開展的？因爲我也有可能碰到這樣的問題。”
“太深入而具體的方法是機密，但是基本原理可以說：就是通過阿卡西記錄。我們需要和某人在阿卡西記錄中留下的印記建立連接，然後一直追溯到他的現在，以至於無限接近他目前的存在。具體來說的話，一切人物、時刻、事件——也可以說是因果。因爲事件是因果樹的片段，就像時刻是時間軸的片段一樣。”
“因果？爲什麼不是地點呢？時間地點人物好像更順口。”
“你寫作文呢不過事件和地點是同一種東西。地點說白了就是你在地球表面的三維座標，經緯線和高度。對阿卡西記錄來說，‘事件’就是這麼個座標。人物、時刻、座標，你三者找到其二就能知道剩下的一個了。”
“啊就像驗證碼，或者動態密碼一樣？給某人一串時刻會變化的數字，這樣你們只要看到數字，就能夠直接驗證那個人的身份了？”
“高明的見解。”馬爾庫斯艦長微微點頭，“不愧是震旦的同行，很快就能明白了。”
“額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同行。那這個，是怎麼突破的？你們提到了壁障，這些壁障是如何突破？要一直追蹤嗎？”
“完全不需要——這就是間諜的手段和魔法的區別。從魔法的角度來說，我們完全沒必要始終去跟蹤，因爲交感鏈接的本質就是超距離鏈接。”
“怎麼鏈接的？”
“啊抱歉，這屬於機密。”
“可以說，問題不大。”法厄同在一旁說道。
“可以說嗎？那我說了？方法和解析幾何類似——解析幾何，就是把數字世界平鋪在幾何圖案上，通過圖案就可以找到數學上的解答。我們，也應用了類似的手段。我們進行幾次接觸性的鏈接，確定幾個點，就可以預測他最近的動向。就像你用三個點就可以確定一個圓一樣。”
“啊！”商洛明白了，“所以你們防禦的途徑是，防止他們建立你們通過三個點來確定你們這個圓？”
“是的。而且涉及到魔法，會有許多特別的限制。比如雙胞胎之間的交感鏈接無論如何也無法斬斷，所以雙胞胎無論如何都不能登上燃素潛航艦，要不然控制其中一個就能直接鎖定另一個。”
“等下.那父母呢？”
“父母的關係難道不親密嗎？”
“父母的關係雖然也很親密，但是父母也更容易相信自己的孩子。比如我母親就以爲我在伊比利亞的某個海關當稅務員呢，他完全信任我，不會懷疑。所以他們就算找到我媽，也無法從我媽那裡突破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因爲我媽完全信任我——所以這就是面具，用來在因果線上釋放誘導性信息。再有就是強制性的交感屏障，防止他們利用阿卡西網進行直接追溯。我們的交感屏障可以防禦15層突破，目前爲止都沒有被攻破的記錄。”
“等下.”商洛忽然想到，“但你們畢竟是戰鬥單位吧。你們總要接受命令的不是嗎？那給你們下命令的人，總會在岸上的吧？”
“您發現了盲點，所以這就是燃素潛航體系中最大的要點——我們所有的命令，都並非來自雅典，而是來自大西洋上的亞特蘭蒂斯要塞。該要塞完全獨立於羅馬的指揮體系，而且在阿卡西網絡上靜默了長達82年之久，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抵達那裡。在潛航狀態下，我們只接受一道‘光’的指引，光往哪裡照，我們就往哪裡開。這個階段我們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一般到達之後就知道要做什麼了。”
說着，他看了看腳下:“但是跑到異世界來還是第一次.我們最多也就是在廢棄泳池裡冒出來什麼的。或許是出故障了吧，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出故障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升職去亞特蘭蒂斯要塞，看看那個靜默的要塞是怎麼運作的。當然，真有那天的話你們估計有幾十年都看不到我的人了。不過放心，賠償問題在那之前一定會有上級來處理，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