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各處人羣集中地皆突然出現大批北方百姓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北方被韃子統治的慘狀,講述韃子的暴行。
戰爭纔剛剛結束沒多久的南京士民依舊被成功地調動起了情緒。
再加上,上萬罪犯的鮮血依舊還未完全乾涸,在無數北方百姓的哭訴下,殺盡胡虜的熱血與信心依舊在民衆的心裡高漲着。
同時也有李香君等按照朱由檢指示安排好的光華日報干將積極引導,開始大聲告訴喊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朝裡的那些官老爺們卻想着和這樣的畜生議和,想着偷安於江南,還打着是爲了我們這些老百姓有更好生活的旗號企圖去勸服皇上與韃子媾和!”
“同胞們,我們都是漢家的兒郎,當知道胡人不滅,天下難安的道理,我們腳下的這富庶江南不是給他們這些官老爺們享福的地方,什麼爲了老百姓,我們老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們知道嗎,我們想要的是報仇!”
“報仇!”
“報仇!”
“報仇!”
……
許多來自北方的士民激動地揮着手臂吶喊着,甚至也有些南方士民在一旁響應。
整個街道上是聲振寰宇,喊聲如雷。
而柳敬亭等人也更加有了激情:“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昔日太祖起於江南,尚殺胡虜於漠北,而如今胡人佔據我大明半壁江山,我們又怎能輕易相讓!我們有百萬大軍,有億萬百姓,有億萬白銀,如何不能殺到江北去,一統我大明江山,殺!”
“殺!”
“殺!”
“殺!”
……
東廠的人在一邊看着,並不管束。
而一些本來還躊躇的士民見此也就更加大膽了起來。
“皇上,我們至高無上英明且勤政愛民的大明皇上已經說了,此次北伐不再加賦,也不無償攤派徭役,而我們繳納的錢糧國稅已足以讓大軍北伐,還我大明以朗朗乾坤,收復失去的家園,開萬世之太平,但現在,這些官老爺們想把這筆稅銀子貪墨了,想拿去過富貴奢靡之生活,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
“不答應!”
“不答應!”
“不答應!”
……
官民素來有矛盾,特別是如今商稅加徵後,而江南商業發達,商稅早已是主要稅種,因而如今百姓聽聞自己繳的商稅不但沒有被支持北伐反而進了官老爺的腰包,一個個也有些不願意了,這下子,許多南方士民也加入了進來。
“我們爲什麼要繳稅,不是讓這些官老爺們盤剝我們,過錦衣紈袴之生活的,而是爲了朝廷北伐,爲了這天下能一統,爲了從此不再有敵寇伺機於四周,不再出現兩宋之命運,不再出現崇禎十七年胡人南下意圖劫掠我江南之劫難,現在天下還未平啊,這些官老爺們就想着要苟且偷安了,我們不能答應,我們要北伐!”
“北伐!”
“北伐!”
“北伐!”
……
五城兵馬司的人看不下去想去阻止,但被東廠的人攔了下來。
應天府的人也想去阻止,但也被東廠攔了下來。
而這些受朱由檢指示的編纂自然更加膽大了起來,開始大喊:“走,讓我們去皇極門請願,去戶部請願、去兵部請願,去禮部揪出想爲韃子續命的狗漢0奸傅以漸,聽說他還是什麼大清狀元,給胡人做狀元,我呸!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士子!簡直令天下讀書人蒙羞!”
“還有那叫塔拜的,就是他圈佔了我們北方人的田地,還殺了我們無數的漢人,這種人居然現在還被禮部的官老爺們留在禮部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們繳的錢糧不是讓他們拿來養這種畜生的,走,去禮部,去問問禮部尚書王思任!”
……
此時的大明陸軍軍事學堂。
朱由檢下達了指示,此時作爲以夏完淳、華夏等爲首的教官也將大明陸軍軍事學堂的數千名軍官生召集了起來:
“如今內閣秉承國政,卻意圖與建虜議和,甚至不惜以民生艱難爲由勸阻陛下,甚至還想阻止大軍北伐,再演昔日南宋之舊事,朝中的官員們想當秦檜,但我們不能當張俊王貴之流,我們要北伐!現在有志與我等去兵部、皇極門請願者到這邊來!”
“我等棄筆從戎爲的是什麼,不就是山河一統重振大明麼,第三期軍官生韓鵬在此立誓,寧不要一分響一斗米只願爲一北伐小卒,大不了以賊之血肉裹腹,以牙爲殺賊之利刃!”
“第四期軍官生楊林軒亦甘願變賣家產,襄助我大明北伐大業,只要北都能復,不拖累南國百姓,北伐勝利後楊某甘去終身爲工!”
“第五期軍官生朱克清也是如此!”
朱慈炯也被這羣帝國青年的熱血給點燃了,忽然覺得庶民之子尚且如此,自己作爲天帝之子更不應沉淪。
而大明船政局也嘯聚了起來,這些海軍學員跟着也成羣結隊地走向了南京城。
大明傳媒學堂的學員也不甘落後。
在大明軍械所的大明工業學堂也是一陣陣高呼聲吵得朱由檢此時也只能儘可能地加大聲音與軍械所的官員們交流。
“陛下,這麼鬧下去真的好嗎,這些學員都不好好上課了”,方以智有些擔憂地問着朱由檢。
“沒事,這樣鬧鬧纔好,不如此何以啓迪民智,何以讓這些朝廷文官們知道什麼纔是民意!”
朱由檢笑了笑說後,便看向宋應星:“聽說,戶部暫停了你們一些工程和項目的資金支持,逼得你們不得不降低生產指標?”
“不敢欺瞞陛下,這是戶部劉閣老的意思,他管着大明的錢糧,如今以修浙江海塘爲由且說北伐估計要推遲數年便暫停了一些資金支持,微臣正在據理力爭,這些資金一斷,生產指標一降,數百萬工匠可沒辦法活了。”
宋應星這麼一說,朱由檢不由得憤怒起來:“這個劉萬春,最近從藩王手裡倒賣房產再加上增加的廣州商埠,也給他戶部增加了不少收益,別說修海塘就是把全江南的海塘修了,銀子也夠!真是糊塗,省着銀子想幹嘛,想運回他屋裡去還是想向朕邀功,讓朕說他會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