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水坡集以後,安營紮寨,左良玉紮營於東面,而丁啓睿兩人,則是駐紮在西面。
“哼,朝廷派這兩個鳥文官過來,豈會打仗?到時候,豈不是託我的後腿”?左良玉非常的不滿,援軍只來了五萬不說,還是文官帶軍,這文官,會打仗嗎?
而在另一邊,丁啓睿已經破口大罵了:“這左良玉真不是東西,竟然才遇到流賊的騎兵,就開始撤退,真是不知所謂”。
“誰說不是呢,早就聽說了這左良玉用兵跋咘,囂張的很,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而且,其畏戰之罪,老夫一定要上奏摺彈劾他”。
就在這時,忽然間隆隆的炮聲響起,嚇得兩人急忙跑了出去,只見大營里人仰馬翻一片。
炮擊進行了快一個時辰,才漸漸停歇,丁啓睿下令,趕緊救治傷員,統計損失。
“不好了督師,你看看,你看看,咱們這邊損失慘重,而左良玉那邊,竟然一發炮彈都沒有,一點損失也沒有,這其中必然有鬼啊”!
丁啓睿無不擔心的說:“確實有鬼,此次我來督師,督的就是他,這左良玉的老家,就在商丘,而李自成攻破商丘的時候,不僅沒有斬殺其家人,反而優待的很,而且把其養女守衛義女,現在就在其大軍中啊”!
楊文躍大吃一驚,竟然還有這種事,擔心的說:“那左良玉豈不是會投敵賣國,要不,咱們把他喊來,做個埋伏,殺了此撩,不然,萬一其暗中投靠了李自成,那咱們就危險了啊”!
丁啓睿連連搖頭,說:“萬萬不可,此時要從長計議才行啊,他用兵十萬,稍有異動,後果不堪設想啊,況且,此人心思縝密怕是不會單獨前來的”。
就是前幾次商議對付李自成之時,左良玉也會帶着數百精銳前來,可謂是異常得小心。
“大人,此二人黑夜之間,從西向東疾馳,被咱們的衛兵發現了,射箭斬殺,不過,卻還有一個大包裹”。
衛兵把射殺的兩人,以及大包裹,都拖進了屋子裡。
楊文躍打開包裹,裡面竟然是一百根金條,而且,還有一封信,於是,遞給了丁啓睿。
丁啓睿打開信封,裡面赫然寫着:“謹以黃金百兩奉給將軍,一切按照所約行事”。
“反了天了,這個狗賊”。丁啓睿大怒,這左良玉果真跟李自成有勾結。
“督師,這大大的不妙啊,左良玉這狗賊,竟然接受李自成的賄賂,他要是反叛了,咱們豈不是危險了”。
丁啓睿立即起草了文書,把左良玉欲謀反的事情,一一具表,還請求聖旨,要斬殺左良玉。
“你們幾人,快馬加鞭,一定要儘快送到京城去”。丁啓睿交代的說,這可乎到大軍的未來以及勝負關鍵。
很快,親兵帶了一百人,連夜準備趕往京城只可惜,纔出了大營沒多久,就被李自成早就準備好的大軍給攔截住了。
一百人的隊伍,被李自成安排的人,殺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丁啓睿的親兵一個人。
“我現在給你兩個現在,一個就是,帶着這封書信,去見左良玉,別想着逃跑,我會安排人和你一塊去的,而且,事成之後,這五根金條,就是你的酬勞,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至於另一個嘛,嘿嘿。李自成身後,一個武將抽刀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一切了,不做就是死”。
“我去,我去”。親兵看着那寒光閃閃的長刀,嚥了咽口水,能活着,誰想去死啊!
於是,李自成派出去五個人,換上明軍的衣服,跟着親兵,趕往了左良玉的大營。
“你有何事?左良玉輕慢的說,這來人他是認得的上次商議的時候,就看見過,乃是丁啓睿的親兵”。
“督師想要告你的狀,給我一碇金子,我就告訴你”。親兵信誓旦旦的說,而是爲了人左良玉相信。
“好,快人快語,好說,來人,拿一碇金子來”。左良玉大笑着說,他倒要看看,丁啓睿是如何告自己的狀的,無非是飛揚跋咘唄,還能有什麼。
一碇金子到手,親兵把懷裡的信封拿了出來,左良玉打開之後一看,頓時就怒了,罵道:“好你個丁啓睿,老子千里迢迢來救援,你卻污衊老子,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擺擺手,讓親兵回去,左良玉煩躁的在大營裡走來走去,因爲這事不好辦。
丁啓睿的信中之說,李自成在攻陷商丘的時候,對自己家人優待,就連一個下人都沒有殺害,這的確是事實,可是,到了皇上那裡,就不一樣了。
李自成攻破洛陽,直接把勤王給煮了,名曰福祿粥,連親王夠敢殺,憑什麼不殺你的家人,肯定是有勾結,這要是到了皇上眼裡,那可就是要命的了,抄家滅族啊!
“來人,帶着我的書信,立刻回老家一趟”。這也給左良玉提了一個醒,他決定派幾個親信的人回家,然後讓家人搬遷,搬到南方去,至少要遠離這裡,越遠越好,龍椅上那位,越來越暴躁了,甚至是傳聞每天都會有宮女或者太監,被亂棍打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早做準備爲好。
“既然你們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傳令下去,趁着夜色,咱們撤”。左良玉吩咐下去,你們不是不待見我嗎,還想殺了我,那好,我走,你們自己跟李自成打去吧。
是夜,左良玉帶着人馬,悄悄地朝東北撤去,他要遠離這裡。
“不好了,不好了,督師,大事不好了”。天才矇矇亮的時候,楊文躍就衝了進來,因爲有哨兵發現,左良玉的大營空了,他還不信,親自跑了一趟,一個人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寨子。
這讓楊文躍大吃一驚,急急慌慌的跑了回來。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丁啓睿皺眉,不會是李自成率大軍打來了吧,可是,也沒聽見動靜啊。
“不是,是左良玉那廝,竟然私自逃跑了,現在只剩下咱們這些人了”。楊文躍滿臉的蒼白,這個時候,萬一李自成率大軍襲來,那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