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拉傑夫戰敗,十萬大軍被擊潰了?!十萬人哪,他們纔有多少人?我X#%*的……!”收穫消息的沙賈汗暴跳如雷,呼呼地喘着大氣。
諸臣將低頭沉默不語,只聽得沙賈汗的咆哮聲,當他停止時,大殿鴉雀無聲,仿似停屍間一般一片沉寂!
在中國,有很精僻的論斷就是現在德里皇宮的寫照:“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
“譁!哐啷!”沙賈汗覺得胸前堵得慌,念頭不能通達,氣不順,先前派出的兩位指近官都戰死了,否則還可以砍他們的頭出出氣,現在就堵在胸口,唯有把御案上的東西掃落地上,然後倒在寶座上。
雖貴爲一個大帝國的皇帝,卻覺得弱小、無助、又迷茫!
沙賈汗年紀老邁,無復當年之勇,尤其是其妻阿姬曼·芭奴去世後,更是將他的靈魂也帶走了。
阿姬曼·芭奴就是那位躺在世界著名奇蹟之一泰姬陵裡的那位,沙賈汗與她夫妻感情非常深,當時他15歲,見到了阿姬曼·芭奴,驚爲天人,五年後,他娶了阿姬曼·芭奴,青年的阿姬曼被賜名爲蒙泰姬·馬哈爾,意爲“皇宮之冠”,簡稱蒙泰姬。
夫妻檔合作愉快,沙賈汗造反,想奪他老子的皇權,蒙泰姬就在旁邊爲他遞刀子,待到沙賈汗失敗被流放,她跟着沙賈汗顛沛流離,不棄不離,在那種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年代裡,蒙泰姬就象一盞明燈,照亮了沙賈汗的路,給他關懷,讓他心安,相知相伴共度苦難的流亡,多年的相伴也讓兩人的感情堅如磐石。
沙賈汗奪取皇位後,富有天下,他卻沒有納妾,只願蒙泰姬長伴身邊。
說起來太過恩寵反倒有害,蒙泰姬被沙賈汗不斷愛寵就不斷生孩子,終於在生完第14個孩子後,撒手人寰。
沙賈汗自此一蹶不振,鬚髮盡白,彎腰駝背,眼睛也失去了神采,當年意氣風華的驍勇戰士彷彿換了一個人,老態盡顯。
他動用了4000多萬盧比,用了2萬多工匠的茫茫苦役,歷時22年爲亡妻建造了空前巍峨壯觀的泰姬陵!
盧比一詞即銀幣,不要看到東南軍吃進二千萬銀元如
花費巨大,將莫臥兒國庫掏空,只是因皇帝的私慾。
在建造時,爲了讓設計師烏斯泰德·伊薩能體會到自己錐心的疼痛,竟然下令處死了烏斯泰德關係密切的妻子,好讓他能體會到這種悲痛之情以激發靈感。
尤其是在泰姬陵完工後,爲了防止工匠們建造類似的陵墓,沙賈汗下令砍掉工匠的雙手,掀起了一聲腥風血雨。
他的暴虐引起了臣民的嚴重不滿,昔日強大的王朝正像一個百足之蟲一樣,外表看似完好無缺,內裡早空無一物,也解釋了爲什麼東南軍一路打到德里如入無人之境,各地諸侯禮送東南軍過境,他們已經受夠了沙賈汗!
早在東南軍進攻前,他們參謀部做的功課做足,完全清楚這一點,否則對方軍民團結如一心,堅固似長城,東南軍豈敢輕舉妄動。
沙賈汗心知肚明,只覺得一陣淒涼,頗有一種衆叛親離的感覺。
好在他的大兒子達拉·什克尚算忠心,見沙賈汗稍爲消消氣,上前進言道:“父皇,敵人逼近,唯今之計,可讓蘇雷什率軍出動,死守安格拉堡,再編練新軍,兒臣願往親征,必阻敵於德里城外!”
這個兒子還是知道父親的心意,沙賈汗不願意在德里城上見到敵人,更不願意讓敵人打擾泰姬陵的安寧!
沙賈汗揮揮手,無力地道:“去辦吧!”
……
阿三雖面,但還是有人能夠打得,儘管是十個手指頭數得過來,錫克人蘇雷什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個標準的錫克人,大包頭、濃眉大眼,身體粗壯結實,擅使兩口彎刀,有萬夫不當之勇,陷陣破敵相當有力,難得的是他還頗有謀略,自謙曰打着打着,輸多了就會打仗了。
他率精兵一萬五千屯於德里之外,這天,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騎着高頭大馬來到他營中,後面跟隨着長長的輜重部隊,蘇雷什趕快出營迎接,大王子達拉·什克親到他的兵營裡視察、勞軍。
相比於中國,阿三勞軍的成本頗低。
不會有酒,很少有錢,帶來的好貨是羊只、豆子與香料而已。
因爲宗教的關係,信徒是不能喝酒的。
當然,公開場合不喝,私底下喝多少?反正東南國在印度賣朗姆酒的酒商總是笑到見牙不見嘴的。
又是宗教的關係,談錢就OUT了,三哥有前世今生與來世,多少錢都能夠掙得到,這麼多輩子的錢加起來,比你富有!
所以只需軍隊帶來些好吃的,自然嘍,普通士兵是吃不到羊肉的,在菜餚里加多一點劣質香料、分多一勺豆子給他們吃就OK了。
達拉·什克不會管士兵們吃什麼---他是貴人,不關心下面的那些兩腳畜牲吃什麼,他來到這裡是想與蘇雷什會商如何對付敵軍。
桌上攤開了一張粗糙的地圖,如果讓東南軍的軍官們看到,簡直要笑出來,圖上的字大,山亂畫,根本沒有比例尺的概念,一個城畫得佔了小半個地圖,山脈都不夠它在,這T,M的得多大的城才行……
兩中華軍中地圖來自歐洲的製圖術,極受重視,青出藍而勝於藍,擁有大量的製圖人才,製作出來的地圖精美,至少看起來象個樣子。
蘇雷什指着那座城說出他的方略道:“臣將在這裡把守,以逸待勞,等待大殿下的大軍到來,再與敵決戰。”
達拉·什克大喜道:“此城甚好!”
此城爲蘭卡斯城堡,地扼從南到北的要道上,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必能讓異教徒的軍隊吃不了兜着走。
蘇雷什選擇在蘭卡斯城堡迎戰東南軍,乃是他處心積慮選了一個好戰場,那裡是一個佔盡天時地利的好地方,它扼那一帶的制高點,在城堡上週圍一覽無餘。陡峻的山脊東面有一條河流,先向南流,又轉向西,成一個環形將蘭卡斯城堡保護起來。
河谷里長滿了茂密的大樹和矮樹林,即使沒有軍隊防過也難以穿越,南北向的大路必過蘭卡斯城堡。
麻煩的是,河流上水流湍急,河上無橋。
站在蘭卡斯城堡對面極目遠眺,一片莽蒼,無限的密林象忠實的衛士般緊緊拱衛着蘭卡斯城堡。
“這鬼地方!”一位偵察敵情的東南軍參謀道:“我們遇到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