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海鎖堡壘下的東南軍營地前火堆燃起來,馬燈處處點燃,顯示出一片的興旺發達景象!
相比之下,包頭佬的堡壘裡燈火黯淡,還夾雜着的傷員的慘號與呻吟。
有時東南軍的打出的照明彈落在堡壘上空,照見其內部竟如墓地一般地陰森可怖,到處是死者,傷員無助。
不停地戰鬥已經耗盡了不多的醫藥資源,甚至連安慰人心的神職人員也由於死傷過多而不見了蹤影。
兩個哈立德·奧利夫帕夏與阿拉法特·謝赫·帕夏則坐在堡壘內一起喝茶,不時有閃光與爆炸聲,那是東南軍海陸軍不停地發炮攻擊和炸彈爆炸閃現。
有時轟隆一聲巨響,似有地動山搖之感覺,那是伊城大炮在轟擊。
背景不錯,兩位帕夏似乎心情很好,相互碰杯,致意!
他們並不是發顛,而是一種即將解脫的豁達!
堡壘內的火藥、箭矢已將用光,可戰之兵寥寥無幾,包頭佬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兩位帕夏也就想開了,喝茶談心,暢所欲言,說起了前塵往事,哈立德·奧利夫帕夏的口才很好,告訴了阿拉法特·謝赫·帕夏許多奧斯曼帝國的軼聞。
哈立德·奧利夫帕夏說的是“白海之主”即大名鼎鼎的海雷丁·巴巴羅薩,海雷丁的意思是“信仰之妙”,巴巴羅薩就是紅鬍子,他縱橫白海(奧斯曼眼中的地中海,與黑海相對)僅在1534年,海雷丁的戰績如下:
在西西里對岸的雷焦,海雷丁俘虜了6艘運輸船,城鎮被付之一炬。
在切特羅拉,海雷丁燒燬了18艘槳帆船。
在那不勒斯,查理五世正在建造的6艘槳帆船被海雷丁燒燬。
聖盧奇多城堡被海雷丁夷爲平地。
同年,他還深入南意大利,追捕著名的美女豐迪伯爵夫人,妄圖將其充入蘇丹的後-宮,未遂,焚燬豐迪城。
同年,海雷丁佔據突尼斯,取得了另一塊如同北向插入地中海、威脅歐洲的根據地。
海雷丁牛叉到什麼程度呢,海雷丁在盟友法國的土倫港過冬,奧斯曼的里拉在整個城市通用無阻,還把聖瑪麗教堂欽點改造成了一座綠教寺廟,法國人付了好大一筆錢,才把這羣人請走!
阿拉法特·謝赫·帕夏是草根階層出身,識字不多,聽得讓阿拉法特·謝赫·帕夏心生嚮往,恨不能生於那個年代。
說來說去,哈立德·奧利夫帕夏沉默了,阿拉法特·謝赫·帕夏也無語了。
他們想到了目前糟糕的戰況,對比先祖的輝煌,捫心自問:“奧斯曼帝國這是咋的啦?”
“東方的異教徒爲什麼這麼可怕?”阿拉法特·謝赫·帕夏提出疑問道。
他統領的奧斯曼人,自認能夠在野戰中橫掃任何一支白皮軍隊,可就是打不過東南軍。
不僅僅是他的疑問,還是很多包頭佬的疑問。
哈立德·奧利夫帕夏長嘆一聲道:“或許,他們的蘇丹不是人吧!”
……
第二天,太陽精神煥發地升起,想看一出好戲了。
東南軍有新的一門伊城大炮上來,與另外兩門大炮組成了一個小炮隊,炮口指向呈品字形,打出來的炮彈呈三角形。
說也奇怪,新三炮組齊轟了二次之後,又把海鎖堡壘給轟塌了一角,而之前這段城牆被兩門炮反反覆覆地轟擊了二十餘發,打出了好幾個三角形落點,就是不倒!
炮兵們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說火侯到了,打多就塌,也有人說同時三炮轟擊在城牆上,作用力使城牆倒下。
不管怎麼說,城牆倒塌多一段是好事,進攻吧!
於是第四軍兩翼齊飛,一起猛烈攻擊堡壘。
事實證明,包頭佬的戰鬥力強大。
哈立德·奧利夫帕夏和阿拉法特·謝赫·帕夏分別負責堵截二個缺口,他們的彈藥越打越少,就用人命去堵,在他們無情的驅動下,包頭佬奮不顧身,戰鬥打得異常慘烈,一天的戰鬥打下來,空氣中盡情地瀰漫着血和硝煙的味道,土地被滑膩的血液鋪滿,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肉塊和着內臟塗滿了缺口處的每一處地面。
“看來,不殺光這座堡壘的人,我們將無法打下它!”李來亨無奈地道,他的聲音帶着痛苦。
是的,想拿下這座衆志成城的堡壘,東南軍也得付出不少的代價!
拖下來的傷員坐在車上,鮮血淋漓,把道路弄得血腥無比。
要不是東南軍的火力夠猛,死的人還要多。
“那麼就打吧,把他們全部殺光!”郝搖旗殺氣騰騰地道!
李來亨默然不語,隨即下令着後勤軍官去艦隊催要更多的彈藥裝備,他要用炮火覆蓋海鎖堡壘!
他如願以償,大量的彈藥源源不斷地運來,要多少有多少。
兩中華的軍工能力令任何敵人都絕望,即使是黑火藥,但當數量用得多時,量變就成爲質變。
巨炮轟鳴,炮彈重重地擊在了城牆上,讓一片城牆都震撼不已,炸彈成羣結隊地飛落,把堡壘的缺口附近炸成了一片火海!
閃光、硝煙和爆炸的衝擊波,場面絢麗壯觀。
在這麼猛烈的火力攻擊下,包頭佬根本站不住腳,哪怕最堅強的勇士,面臨這種非凡的力量前,也心生畏懼。
東方異教徒連讓包頭佬成爲勇士的機會不肯給,自然讓包頭佬對於東方異教徒的仇恨比地中海還要深,那些異教徒只會遠遠地開槍放炮,讓包頭佬不能盡展勇士風範,如果沒有殺死敵人就被子彈與炮火肝掉,將不能成爲勇士升上天-堂盡享七十二個處女的!
包頭佬並不怕死,怕的是死得不勇士。
敢死隊是看淡生死,不服就肝的貨色,懷着狂熱的心態衝殺,瘋狂無比,這樣的對手是任何敵人的惡夢,卻在東南軍的面前止住了腳步,慘敗!
阿拉法特·謝赫·帕夏一看情形,就知道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