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一顆炮彈落在高雄八號在右前側,落點有點近,濺起的水花正好遇到風向助力,將艉樓的一幫軍官從頭淋到腳,給來了個潑水節那般地酸爽。
“特M的!”
衆軍官們一起咒罵着東南艦隊的後勤,他們發現了一個要命的事實:高雄八號既沒有艦尾炮,又沒有艦首炮,只有側舷炮,換言之,在它直線前進是無法發炮打擊後方和前方的。
問題是現在高雄八號後面追着四條狗,都是快船,雖說高雄八號是流線型的船身讓它的速度更快,只是追來的船上的荷人船長們吃的麪包多-----他們年齡更老,在海上航行的經驗充足,使風使到盡,如此彌補了船型的劣勢,依舊咬着高雄八號不捨。
高雄八號只有利用走斜線時用側舷炮還擊,但效果不良。
該死的它們都有艦首炮,雖然不多,每艘只得2門,但打得高雄八號抱頭鼠竄,艦上軍官們恨得牙癢癢地,大聲痛罵後勤部垃圾。
“別罵了!”顏彰無精打采地道:“我(顏)東來哥去問過後勤,你猜後勤那幫混帳怎麼說嗎?”
“怎麼說?”大家忙問道。
“他們說你們上陣就是打仗,遇敵必戰的,用側舷炮就行了,要什麼艦首炮和艦尾炮的,不要浪費了!”顏彰學着後勤的話說道。
大家一聽就火了,得,大家不逃跑,不用艦尾炮,行,沒問題!可是敵人會逃的啊,那用什麼來打擊前面逃跑的敵人呢?
各種粗話積極地問候着後勤和造船廠-----而在南海一號旗艦上的督軍顏常武直個打啊啾,他狐疑地道:“難道是感冒了?”
此事的始作俑者正是顏大少,這傢伙推崇進攻,與敵船見面就來熱烈的側舷炮問候,惟恐火力不足夠,哪管什麼艦尾炮和艦首炮的,不作預算!
且說高雄八號的軍官們罵歸罵,但對方一炮炮轟來,危險!
通的一聲,右舷命中一炮!
把舷牆砸出了一個洞,讓軍官們嚇了一跳。
接着一發炮彈從大家頭頂不到一米處飛過,兩顆炮彈再次讓大家嘗試到海水的洗禮。
那還得了!洪熙官一發狠,下令把艦尾牆給拆了,挖出炮門!
艦上人多力量大,把艦長主艙拆了一大段,擡了沙袋作阻攔牆,推了兩門18磅重炮過去。
在這期間,後艙中了一彈,打穿艙壁的炮彈將一個水兵的右腿給打折了!
這下大夥兒加緊了動作,建船困難,拆起來容易,很快地,艦長主艙連同外間走廊連成一片,以方便火炮後坐。
臨時改裝,好在高雄八號艦身呈流線型,大炮架在後艙開起炮沒有問題,要是象蓋倫船高聳的艉樓,那就是個麻煩。
火炮就位,裝填,一個老炮手瞄準了一下,點燃導火索,一炮打擊!
在大家“媽祖保佑”聲中,敵船中彈,一下子就那麼地打橫了!
在艉樓上舉望遠鏡的軍官們作聲不得,這一炮就將敵船杵在前面的首斜桅給打斷了!
雖是實心彈,然而打正對方桅杆,照樣斷掉。
”洪哥,我真的認爲你是媽祖的女婿,回去見了嫂子,我得對她客氣點!”顏彰認真地對洪熙官說道。
“別瞎說!”洪熙官趕忙道。
接下來兩門18磅重炮你一炮我一炮的,輪到荷蘭人鬱悶了,他們的12磅炮哪是18磅炮的對手,接連中炮,打坍船首,打傷人員,這炮打得超準,幾乎炮炮命中,簡直有如神佑一般,讓荷蘭人開始懷疑跟着來是否是好事?
既然不是好事,那就停止追擊。
看到後面四條荷蘭戰船不再前進,高雄八號漸漸拉開了與他們的距離,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沒有他們的追殺,回家的路途就會順利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更大的驚喜在等着他們。
……
“你說發現了什麼?”洪熙官吃午餐,正咬牙切齒地與硬餅乾和肉乾作鬥爭的時候,突然一件喜訊而來。
“我們發現了一條荷蘭商船,它沒打水引旗的,正朝着我們駛來!”
“竟有這等好事!”洪熙官精神一振,嘴裡嚼着東西,立即離開了他那亂七八糟的船艙(牀旁邊放有一門18磅火炮,加上其它的“配套”東西),上到露天甲板。
“太好了,幹掉它!”洪熙官喜出望外地道。
果然是荷蘭商船,它之所以沒避讓是因爲高雄八號打起了英國旗。
高雄八號的功勞已經夠大,爲了避免麻煩,安全地歸家領取獎勵,洪熙官來了個兵不厭詐,下令本艦掛英國國旗(旗幟是出航前後勤給的,原意是萬一逃跑時可能會用上)。
荷蘭與英國的關係是不好不壞,目前相安無事,所以荷蘭商船沒注意到,且那時期的望遠鏡質量一般般,沒看得多清楚,等看清楚時,兩艦的距離相當地接近了。
“一側16個炮眼,總共32門炮,都是12磅以上的!不過不一定有32門炮,畢竟這應該是條商船。”顏彰在望遠鏡看到的念出來,事實上,他們見到的正是去馬尼拉交香料訂貨回來的荷蘭商船“荷蘭省號“,它那棕褐色的船身在陽光鈣明亮耀眼。
西班牙與荷蘭關係不佳是世人皆知,但不影響雙方賺錢,這條荷蘭船是一條外型優美的三桅蓋倫船,其長有56米,舯部寬有10米,吃水深爲5米,輕載排水量爲650噸,重載排水量達到1200噸,算是一條大船,由於它的實用性好,斯皮克都捨不得讓它參戰,而是用它來運貨。
不過總督的苦心敵不過有媽祖保佑的高雄八號,與“荷蘭省號“居然在遼闊的海域上相遇。
“荷蘭省號“看到那條造型奇特的”英國船“突然間升起來一面骷髏頭旗。
國際通用信號,我是海盜!
看到那艘英國船向它開炮,荷蘭人看不過眼,他們惱怒萬分,立即與這等無恥之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