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知時節,送我軍北上。
東南風起,大艦隊浩浩蕩蕩地出動。
出動了二條戰列艦四條五級巡航艦和十四條六級巡艦艦給五十條租用民間的大福船及四條補給艦護航,一時間那是遮蓋了海面。
看上去看壯觀,站在旗艦南海一號上親自出動的顏常武卻覺得腰包疼:是時候製造大型的運輸艦了!
那些民船速度太慢,而且火力也差,更不好的是居住條件不行,救援條件也不好。
風帆時期的軍艦和商船,其實並不是那麼地涇渭分明,需要的時候可以做爲炮艦,不需要的時候作爲運輸艦,運人和運貨都行。
他思索着,於是號稱魔改三級戰列艦的“泰山級”在在他腦海裡醞釀中。
作爲穿越衆,完全BS當時的娛樂過於悲摧,或許做些撩撩妹XXOO的運動,但是他發現並不能隨心所欲,有大堆的忠臣跳出來勸諫。
比方說你還沒娶媳婦就納妾十個的話,嚴重的會引發部下的離心……他們認爲你沒進取之心了,就象漢高祖劉邦打進函谷關,第一個進入咸陽,裡面的大把宮廷美女讓他這個鄉巴佬變得荒唐,在秦宮裡玩着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抓到的小雞就吃了唄),結果被蕭何一個勸諫,立即明白,趕快封宮室庫藏,自已回軍營居住。
因此顏常武正職是海軍提督,副職業是造艦,是非常恰可的,別人都認爲他是關心海軍,不會有人多嘴。
“督軍可有教誨?”聰明的甘輝問起來。
“系統越多,越容易出錯!”顏常武手指福船道:“船這麼多,很容易出狀況,船隻要大型化,減少中間環節和結構。”
他的手一揮道:“要專業化,我們這些年來,不斷設計新艦,淘汰舊式戰艦,現在已經有了成效,但是補給艦和運輸艦太少了,必須跟上隊伍……”
甘輝立即取出一個小本子,用一枝小鉛筆(這些技術難度不大的東西肯定發明了)記起來,他信奉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當面記下來好過事後回憶,否則會出岔子。
顏常武卻是一陣惡寒,這不是某宇宙宙長的作派麼,他可不想以後歷史是這麼記載他的,他不反對大家記東西,但嚴禁大家拿着本子和筆跟隨他到處跑!
就是說要記的時候纔可以拿出本子和筆,平時不可以拿着本子和筆跟着他走,這等怪癖,大家很不理解,有一種你拉屎時不能拿出紙,拉完後才能拿出紙來的感覺。
……
出動的部隊號稱“福建臺灣衛火槍旅”,法理上有朝廷的同意,經福建巡撫鄒維璉上奏朝廷,言派出福建臺灣軍隊到北方抗虜。
這是好事,鄒維璉雖然不喜東南府,但不會攔着,遂經皇帝同意,往寧遠軍派出了火槍旅。
一定程度上,東南府自成體系,鄒巡撫知道插不上手,都懶得改了,直接按火槍旅的名義上奏。
人數爲三千五百人,分爲三個團,每個團一千人,五百人中有三百人是輜重部隊,終究還是自己補給更可靠,還有另外二百人則是憲兵、醫護兵、參謀等亂七八糟的小部隊。
部隊長官是鄧天彥,副將爲周全斌、顏樂和左良玉,副將各帶一團人,他們由顏常武親自帶隊護航,他這是看看。
順風之下,大概用了三個星期才抵達寧遠,已是五月(農曆)。
此時,寧遠前線情況如何?
帝師孫承宗於本年正月東出巡關,重整關外防務,他經過崇禎同意,準備先修起大淩河城(大淩河中左千戶所),以連接松山、杏山和錦州等城,於是明總兵祖大壽、何可剛等率領十餘名副將正式前往動工興建,整個寧遠軍都被動員起來。
是日,孫承宗居寧遠城,接報本國又有軍到,前來支援。
“福建臺灣衛火槍旅前來報到!”有這等名字的部隊?少見!
“後進晚生,大明驃騎將軍、臺灣衛指揮使、福建海防遊擊、廣東海防遊擊顏常武拜上!”,孫承宗看着名帖,正在沉吟着“臺灣顏常武”,大將趙率教在旁邊說道:“此人大有國士之風也!”
“國士?”
“對,國士無雙!”
趙率教遂將顏常武的來歷與孫承宗講了一遍,雖是化外之地的大海商出身,卻也服王化,知大局,慨然助力,對打北虜格外上心!
有捐軍餉(一千兩黃金)、送藥材,再有送火槍三千三百杆,還有派人蔘戰(即顏田),趙率教強調的是顏常武早在黃臺吉繞過寧遠前線出龍井關、大安口和洪山口之前已經示警。
“不求回報,一心爲國,乃大明智者!”趙率教不吝溢美之詞。
東南府與寧遠軍的關係非常地好,當初趙率教率軍入關救駕,在遵化中伏,仗了一千枝東南府的火槍突如其來猛轟北虜軍,將北虜軍擊退,也改變了真實歷史上他戰死當場的悲慘結局。
“顏將軍今年才二十歲!”趙率教點出道。
他這是提醒,如此年少有爲的將軍,未來世界是他的,人家又送上笑臉,只可交好,不宜得罪。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孫承宗感慨地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顏田的上司來了,顏田不錯!”
顏田被放在寧遠軍,他作戰勇猛,敢打敢戰,又有臺灣資金去做好人,已出口碑,得到上下的認可,他常說顏常武的教導是當兵不怕死,孫承宗也欣賞他,因此愛屋及烏,叫道:“請顏將軍和臺灣衛的諸位軍官進見!”
不多時,顏常武帶着甘輝鄧天彥和周全斌、顏樂和左良玉全副武裝進入帥府官廳裡,立即引起了諸將帥的注意。
他們強健體魄,精神煥發,穿着錚亮的鱷魚皮甲,揹着雙管霰彈槍和手槍,持軍刀和帶有匕首,十分地威風!
孫承宗是老帥,一看人的精氣神,就知道他們的情況,八九不離十。
眼神純正,氣質端莊上乘,有傲骨,無傲氣,都是好崽子!
顏常武素來陽光無比,他的治軍,積極培養軍官的英勇敢敢爲國爲民的良好風骨,又壓制他們的桀驁不馴,避免唐朝飛揚跋扈的藩鎮風氣,軍隊中沒有盛氣凌人的軍官,形成一種正能量的軍隊氣氛。
明末官兵驕諮,大頭兵普遍兇狠,但在東南府,敢對百姓動粗的,憲兵第一時間找上門來,管軍紀的陳衷紀毫不客氣地軍棍伺候!
爲什麼顏常武總是要親臨一線,帶着艦隊出動,冒着生命危險和敵艦對轟?
軍隊是一個暴力組織,實際大家投靠的都是力量的黑暗面,血腥無比,成功者誰不是周身人命,雙手沾滿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而登頂!
只有叫出“跟我上”並且不斷打勝仗的統帥才能徹底壓制住蠢蠢欲動的嗜血軍官,才能服衆!
軍隊草創之時,統帥必須這麼做,待二代三代時,就得用良好的制度和修養去管束他們了。
也就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孫承宗相當滿意眼見的所有軍官,對他們不下跪,只向他行舉手禮一點都不怪罪。
眼見着老帥風骨傲然,他敢面對窮兇極惡的北虜而勇者無懼,讓顏常武心悅誠服地給他敬禮。
感覺出他的誠摯,孫承宗笑容滿面地道:“歡迎顏將軍的到來,快快請坐!”
雙方寒暄幾句,顏常武簡要介紹了一下他東南府的情況,又送上福建臺灣衛火槍旅的名冊,言明軍前效力,再有捐獻黃金千兩,採辦的藥物及衣被盔甲一大批送上,讓孫承宗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問道:“先前北虜入寇,顏將軍早早示警,今天本督興建大淩河城,顏將軍是個智者,可有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