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節 無法下手

顏常武很忙碌,今天要與陳圓圓拍拖談戀愛,明天則不陪陳圓圓了,他還要應付另一個大美女,不遜色陳圓圓的大美女!

與大美人相會,不由得腳步矯健,步入美人香閨。

只不過見面不那麼地愉快,迎面而來的是美人的嬌聲嗔怪:“殺其夫奪其妻,如果天下的臣民知道他們的領袖是這種貨色,不知道會有多麼的失望!”

“他們會感到高興,因爲他們的領袖並非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而聖人是治理不好這個國家的!”顏常武哈哈大笑,厚着臉皮道:“要是見着媚媚你這位絕色大美女而不動心,那他們才真的要擔心呢!”

他變相地讚美美女,可惜美女並不領情地道:“好色之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顏常武苦笑道:“男人不好色還是男人嗎!”

登堂入室,見着美人兒坐在紅木圓桌邊,一身孝裝,所謂要想俏,一身孝,顯得俏麗無比,杏眼瞪着他,冷笑不止:“藉口真多,想要就要,老孃我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顧橫波!”

說話的女子,哪怕是在生氣中,依舊是那麼的漂亮好看!

顧橫波,秦淮八豔之一,名媚,又名眉,字眉生,一宇眉莊、橫波,上元(今南京)人,生於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

莊妍靚雅,風度超羣。鬢髮如雲,桃花滿面,腰肢纖細,大美女一枚的她還通文史,善詩詞,工度曲,擅畫蘭。

顏常武這次狂搶北京紫禁城,當中有一份作品,乃是她於崇禎九年(1636年)所繪《蘭花圖》扇面,竟被大明皇家收藏,可見其造詣非同小可!

漂亮,有內涵,才貌雙絕,重點在於她的氣質,可以這樣描繪爲:類似於陳圓圓這樣級數的大美女轉行當老鴇,風塵氣息濃重,男人一見到她就知道她是個壞女人。

確實是個壞女人,她在南京時經營眉樓,這眉樓,神仙進去了,也會迷失本性。

明窗秀木,玉器雕閣,案几上象牙的籤子,玉刻的抽條,書畫絹帛成冊成堆;歌姬瑤琴,撫弄香案,陳設迷動,就連屋檐上也多是叮咚作響,宛若夢。

廣受風流名士們的青睞,以致於眉樓門庭若市,幾乎宴無虛日,那些常得眉樓邀宴者謂“眉樓客”,儼然成爲一種風雅的標誌。

作爲眉樓的老闆,顧橫波煙視媚行,終日周旋於男人中間,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可是女人不壞,男人不愛,騷貨人人愛,明知是騷貨照樣有大把男人去追,標準的說法是:“這樣女人可以用來作妾,不能爲妻。”

這不,顏大少中招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壞女人,居然要爲亡夫守節,對於顏常武是誓死不從,甚至冷笑道:“即使你得到我的人,別指望得到我的心!”

無往而不利的顏大少難得吃了癟,簡直讓顏大少心中有好多好多泥馬呼嘯而過的感覺。

顧橫波的前任老公非常出名,叫做龔鼎孳,有二個身份,一是著名的大詩人、文學家,與吳偉業、錢謙益並稱爲“江左三大家”,另一個身份是大漢奸,昨天剛剛被砍了頭,顧橫波成了新寡文君!

龔鼎孳原籍爲廬州府合肥(今安徽合肥市),明萬曆四十三年(1616年)出生於江西臨川(今撫州市),崇禎五年(1632年)進學,六年中舉,七年聯捷成進士,可謂年少才俊,春風得意。

他洽聞博學,詩文並工,善畫山水,筆墨蒼鬱沉厚,詩風受杜甫影響,作詩情感深厚,自成一家,相當出名。

難得可貴的是,時年十九歲的龔鼎孳履湖廣蘄水(今湖北浠水)知縣任,當時農民起義風起雲涌,蘄水亦受波及,年輕的龔鼎孳很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勢頭,調度兵餉,招集流亡,增城浚濠以守,與農民起義軍相持六年而保城池無恙,“蘄人德之,立生祠祀焉”。

崇禎十四年(1641年),二十五歲龔鼎孳政績列湖廣之首,遷兵科給事中,詔入京。

給事中乃清貴之職,非常官所以勝任,可以說要不是朱氏公司破產,龔鼎孳將會穩穩當當成爲高管。

這期間,龔鼎孳到了南京,出入秦樓楚館,與名妓顧橫波相識。

要知道龔鼎孳心高氣傲,普通女色不在眼裡,而顧橫波玩慣男人,個性豪爽不羈,也可以說是私生活相當放蕩,眼高過頂,沒想到的是這對男女義氣相投,看對了眼。

是年,顧橫波嫁龔鼎孳爲妾,洗盡鉛華,改名換姓“徐善持”。

春風得意的龔鼎孳攜顧橫波晉京,男女都有大才,夫婦唱和,春風得意。

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下京城,鼎孳與顧橫波闔門投井,未死,被俘虜,受拷掠,接受直指使之職,巡視北城。

五月龔鼎孳降清,仕途亨通,龔鼎孳爲三朝之臣,做到了禮部尚書。

龔鼎孳“闖來降闖,清來降清”,節操碎了一地,分明是隻知搖頭乞憐的賤畜生、軟骨頭,“爲清流所不齒”。

人渣龔鼎孳身上還環繞着兩件最讓人噁心不已的醜事:

一、大明王朝滅亡,崇禎媒山自縊,有人責龔鼎孳不能殉國、甘心附賊,他居然振振有詞地說:“我原欲死,奈小妾不肯何?”

這個小妾指的正是顧橫波,他捨不得漂亮無比的顧橫波,所以不能死。

小妾不肯何,好個藉口!

正如平行空間中南明公司破產時,清兵殺來,又一對著名的文學夫妻錢謙益和柳如是遇此情況,柳如是勸錢謙益跳池塘自盡殉節,錢謙益說“(池塘)水太冷!”

水太冷,所以不能死,與小妾不肯,所以亦不能死有異曲同工之妙,龔鼎孳與錢謙益不愧齊名!

二、李自成佔北京後,龔鼎孳得授爲直指使,巡視北城。當時,衆降臣爲了攀龍附鳳,爭相向李自成上呈傳聞爲周鍾所撰的《勸進表》。表中有“存杞存宋”之句,建議李自成以保存小國祭祀的春秋前例處理明朝宗室問題。龔鼎孳聒不知恥地對人邀功說:“此語出吾手,周介生想不到此。”

這兩件小事,活畫出了一副卑鄙無恥的醜陋嘴臉。

所以顏常武奪取京師後,進行清算,這位龔鼎孳大人事過三朝,他不是賣國賊、漢奸還有誰是?必須殺他的頭以謝天下!

拿人抄家的時候,發現他的夫人居然是鼎鼎大名的顧媚媚,於是給顏大少接去收藏,沒作治罪,用意頗不良善。

然而,顧橫波冷然地道:“你說先夫乃是漢奸賣國賊,我也不否認,只是你殺其人奪其妻,道德敗壞,與他是一丘之貉!”

得,這對夫婦這不成了明朝版的張愛玲和胡蘭成?顏大少竟有一種無法下手的困擾,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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